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前决斗

    “泰图斯审判官在下命令之前，并不知道卡尔*罗兰德先生是洛莉丝夫人的受保护人！”

    阿泰斯特大人淡淡的说道：“我并不认为，泰图斯审判官应该为一件不知情的事情而受到惩罚！”

    费尔奇主教不禁皱起眉头，虽然理论上裁判所属于教会管辖，审判官的地位也在同级的主教大主教之下，但是实际上裁判所一向自成体系，就算是红衣枢机大主教也很难干涉。

    这一次裁判所的审判官直接越过他这位教区主教，指挥牧师和护教骑士抓捕他辖区内的受保护人的行为，是对他的权威实实在在的侵犯，让他这样一向以好人著称的主教也有点受不了。

    “阿泰斯特大人，您这样说，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

    费尔奇主教不满的说道：“卡尔*罗兰德是洛莉丝夫人在舞会上亲自宣布的受保护人，据我所知，举报人凯西刚刚从洛莉丝夫人的舞会上离开，就前来圣-洛伦大教堂举报，泰图斯审判官不可能不知道卡尔*罗兰德先生的身份……”

    “那是举报人的问题！”阿泰斯特大人淡淡的说道。

    “……”

    费尔奇主教不禁语塞，阿泰斯特大人这么干脆的丢锅给举报人，让他不禁有些意外。

    “既然这样，那就请泰图斯审判官撤销对我的受保护人的指控吧！”

    洛莉丝夫人没有继续纠缠，而是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阿泰斯特大人，我希望裁判所以后能够公平的对待我的受保护人，我不希望因为此事而让我的受保护人受到刻意的针对和调查！”

    阿泰斯特大人沉默不语，而须发皆白的路德维希大主教则是微微抬头，注视着阿泰斯特大人说道：“阿泰斯特大人，到此为止吧！既然是举报人的错误，那泰图斯大人不会因此受到惩罚，无辜者也不应该受到裁判所的调查和报复！”

    “可以！”

    阿泰斯特大人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此事确实是裁判所出了纰漏，被对方抓住了痛脚，虽然他为了保护属下，果断的将责任丢给了举报人，但是在继续纠缠下去，泰图斯审判官还是免不了受到惩罚——裁判所惩罚一向都十分严苛，他不想因为一点点小事而失去一位得力的手下，哪怕仅仅是暂时的。至于放过追究卡尔*罗兰德，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既然泰图斯审判官没有错误，那举报人呢？还有那位错误的相信了举报人的一面之词的见习牧师呢？”

    解决了卡尔的问题，洛莉丝夫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追究另外两个人的责任，毕竟贵族的词典中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说法，只有对冒犯者和仇敌以牙还牙的对等报复。泰图斯审判官有裁判所保护，奈何不得，但是没有太大后台的那个见习牧师和举报人，就很好拿捏了。

    “这个简单！”

    不用路德维希大主教发话，费尔奇主教就主动表示道：“吉洛德见习牧师识人不明，误听他人谗言，污蔑一位清白的信徒，我会停止他的职务，延长他的见习期，作为惩罚，他会被发配到一个偏低的地区做辅祭，在向那些无知的人传播主的光辉中忏悔他的错误！”

    本来对于吉洛德见习牧师，费尔奇主教还是颇为喜欢的，他眼色灵活，办事勤快，虽然有人说他性格有点阴郁，嫉妒心强，但这对于教会的神职人员来说从来都不是缺点，不是吗？虽然从神术天赋上讲，他远远比不上被大主教看重的白瑞德，但是作为一名本堂神甫，也绰绰有余了。

    原本费尔奇主教还想着，给他找个机会立一个功劳，然后像白瑞德一样去掉见习的头衔，找一个不错的乡村教堂做一任本堂神甫。但是现在看来，完全用不着了。

    这个吉洛德最大的错误，不是办错了事，不是得罪了洛莉丝夫人，而是身为一名教堂牧师，却绕过主教和大主教，偷偷向裁判所输诚，这是非常严重的立场问题。严重到他身上的金雀花徽章都挽救不了他。

    “我觉得卡斯廷堡的位置不错！”

    洛莉丝夫人微笑的提出了这样一个建议。

    “可以！”

    费尔奇主教想了一下，也痛快的听从了这个建议：“卡斯廷堡确实适合他这样热血的年轻人！”

    阿泰斯特大人和泰图斯审判官都没有说话，不是他们冷血，而是吉洛德牧师属于教会的牧师系统，费尔奇主教处置他是理所当然的分内之事，他们如果劝阻的话，就成了裁判所干涉牧师职权的事情了，这在刚刚已经裁判所犯下越权过错的情况下，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所以，两人都对此保持沉默。

    “还有那位举报人凯西！”

    洛莉丝夫人又提了一句，显然也没有忘记这个小人物。

    “哈哈，这个可不归我管！”

    费尔奇主教哈哈笑了一下，然后略带恭维的说道：“银潮议会和司法厅，不都在您的掌控中吗？这样一个小人物，您有足够的方法惩罚他！我就不替您费心了！”

    “既然这样！”

    洛莉丝夫人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说道：“那我急替我的保护人提出一项申请！”

    “我的受保护人卡尔*罗兰德先生是一位荣誉骑士，诸位大人，你们应该知道，一位荣誉骑士的名誉受到侵犯之后的反应是如何的激烈。”

    “因此，我代表我的受保护人，向大主教阁下，主教阁下，提出对污蔑他荣誉的凯西先生进行神前决斗，比武审判！”

    路德维希大主教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神前决斗、比武审判，这是从开拓时代到帝国时代之前很长一段时期内，贵族们之间流行的事情。

    贵族们拥有特权，拥有家族和领地，往往很多时候，两个贵族个人之间的冲突，很可能演变成两个家族之间的战斗。为了防止贵族家族之间无意义的厮杀内斗，所以决斗的规则应运而生。

    一个贵族如果被指控一项罪名成立，那在受惩罚时，他可以选择是服从刑罚，还是发起一场比武审判，以决斗场的生死来决定自己是有罪还是无罪。而同样，如果一名贵族对审判的结果不满，或者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和侵犯，也可以提起比武审判的要求。

    而教会为了彰显主的权威，所以往往充当这种决斗的主持者和裁判者，以神的名义见证决斗的公平，所以这种决斗也就被成为神前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