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妙音阁
“难怪他不把凌云恺的定罪放在眼里，不仅仅是因为武功高强，这背景更是深不可测啊，连九千岁都忍了。” 沈炼心中想着，觉得自己要调整定位了，不能再把殷澄当个普通下属看待了。 “好了好了，沈炼，郭真公公的案子你继续跟进，殷澄，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先在千户所核对一下案牍文书吧。凌云恺，你的案子继续跟进，好了，都出去吧！” 陆文昭大手一挥。 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当叶楚和沈炼两人走出千户所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知道殷澄轻松无事的消息，他们在背后看着殷澄的背影，心中滋味莫名。 这个平时丝毫不起眼的锦衣卫小旗，一直非常普通，没人把他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从今日起，他怕是在整个锦衣卫系统都出名了吧？” 无数人心中想着。 能不出名吗？ 大大咧咧点评天子和九千岁，还被人抓了一个现行，搁在别人手里，这厮早就被关进诏狱，严刑拷打了。 锦衣卫就是干这个的！ 可是人家，非但一点事没有，还直接升了一级。 虽说依旧是锦衣卫小旗，可是能在千户大人手底下做文职工作，不用出去风餐露宿，谁不知道这是要发达的节奏啊！ “哼！虽然说不知道你是什么背景，连舅舅都给面子，但是你这个大嘴巴，早晚有一日还会有把柄落到我手里！哼！到时候我找别人来收拾你！” 凌云恺望着叶楚的背影，恶狠狠的想到。 “殷兄弟回到北镇抚司千户所，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今晚我们无醉不归。” 说话的是一个微微有点胖的家伙，乃是锦衣卫南镇抚司百户裴纶。 他一把搂住叶楚的肩膀，大声笑道，并对周围几人说道：“卢总旗，靳小旗，我也常听殷兄弟提起你们，说你们武功高明，一心为公，说不得日后飞黄腾达了，到时候我等还要仰仗诸位提携啊。” “哈哈……，百户大人言重了。” 一个面相稳重，看样子年龄不小的锦衣卫拱手弯腰，陪笑道，看向裴纶的样子，是一脸的羡慕。 他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当差总旗卢剑星，在旁人眼里或许位高权重，但在锦衣卫系统里面，那就是岁月蹉跎，死活升迁不上去。 而旁边的小旗靳一川年纪不大，长相英俊，器宇不凡，这位少年年纪轻轻就跨过力士、校尉，做了锦衣卫小旗，可以说前程似锦，全然没有他的上司卢剑星那样的躬身弯腰的意识和觉悟。 这两位，加上裴纶，都是殷澄在锦衣卫结识的朋友，时常一起结伴喝酒。 自从裴纶因功升任锦衣卫百户之后，卢剑星就有点放不开了。大家说了几次，他却始终未改，大家也都了解他的心病，所以见惯不怪。 当然，说起来沈炼也是殷澄的上司和朋友，但是沈炼这人喜静不喜动，极少出去浪，所以和这几位不熟悉。 这一次殷澄醉酒乱说话，被凌云恺抓住了把柄，眼看就要栽了，谁想到峰回路转，人家殷澄什么事都没有，还调到了北镇抚司当差，上司眼皮子底下，只要表现得好，礼物送的到位，升总旗升百户大有希望。 “行了，大家都是朋友，是朋友就不要客气，今天我运气好，破了一件大案，上司高兴，就奖赏了这个玉牌，凭着这个玉牌，我们可以在妙音阁好好地玩上一晚。” “哈哈……，百户大人威武。” 靳一川高兴地叫道。 “多谢百户大人成全，只是家中老母……” 卢剑星却是有点犹豫。 妙香阁是教坊司所管辖的风尘场所，里面的姑娘大都是犯官之女，有这个千金小姐的富贵日子，再加上妙音坊的调教，因此每一个都是貌美如花，且吟诗作画，才气无双，达官贵人趋之若鹜。 卢剑星年过三旬，尚未婚娶，当然向往这种场所，只是锦衣卫俸禄少，他不敢胡花，因此有点难为情。 “卢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兄弟我可是诚心请客，你可不要抹了兄弟的面子。” 裴纶一把抓住卢剑星的胳膊，假意嗔道。 “就是啊，卢总旗，再怎么说你也是总旗，你要是不去，我和殷澄两个小旗哪里敢去？裴大人一番心意，你还拿捏什么？” 靳一川也大声嚷嚷道。 其实卢剑星只是客气一下，妙音阁那种男人的地盘，他怎么会不向往？ 此刻见众人说的这么在理，他也就呵呵一笑，顺势答应下来。 叶楚虽然没说话，但是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一股暖意。 因为叶楚知道，这些人，在原本的世界当中，都是才能出众的，却因为朝中的政局大变，一个个都成了官场倾轧当中被波及的小鱼。 有我在，这一切终归会有所不同。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了妙音阁，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华灯初上，倒是映衬的灯火辉煌，一派热闹场景。 裴纶走在最前，拿出那枚玉牌给管事的一看，对方顿时满面堆笑，很快便将诸位请到一出阁间。 “好酒好菜只管点来，另外，叫个姑娘来陪酒，管事你放心便是，我们只是喝酒听曲，不会胡来。” 裴纶哈哈笑道。 “这位大人放心便是，小的明白，却不知道想点哪位姑娘？” 能在烟花之地担任管事的家伙，一双招子十分明亮，一眼便知道这几位是官场中人，又有那块玉牌，不能随便得罪，当下便殷勤接待。 妙音阁当然有背景，不惧怕任何官差，但是也没有必要得罪他们，而玉牌也表明他们和自家靠山关系不浅，更要仔细照看。 “我听说妙音阁有一个周妙彤姑娘，唱的好，性格好，人又长的清雅，那就让她过来吧。” “好嘞，几位稍等片刻。” “周妙彤？” 叶楚听了这个名字，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饭菜酒水流水线一般上来，周妙彤也走了过来，由于只有叶楚身边有空位，就坐在了叶楚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