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对神的承诺
睁开眼睛的松寒“蹭”的一声，警觉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眼前的景色已经完全不是在神庙之内，而是在一座金色宫殿外。这“乾坤大挪移”的手段倒是有点刺激到了松寒，让他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 虽然松寒确认秋山山神应该不会对自己打什么坏主意，但是这种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的感觉还是会让人非常的不踏实。 不过作为精英阶层中的精英，松寒心里的忐忑不会表现在脸上。松寒整了整衣服，一副自信满满、云淡风轻的样子走进了宫殿。 宫殿不是极尽奢华的布置，但却给人一种大气、恢弘的感觉。宫殿的地上铺的都是贵族用的毛砖地，黑色的毛砖深邃的好像可以倒映人影，这证明着毛砖上好成色与完美工艺。大梁和立柱都是看上去甚至是上了千年的杉木，那两人难以合抱的粗细一看就极为稀有。 宫殿的顶架极高，这也让过粗的柱子看起来并不突兀。此外，宫殿内的各类铜质工艺与大鼎也彰显了主人恢弘的气派。 不过宫殿的主人公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宫殿里，而是等松寒等得有些焦急了，才传来一声嘹亮的报声：“秋山君到！” 说着就有一群人举着各类仪仗从内殿走出，而后，几匹骏马拖着一座高架的雕龙画凤的华盖马车出现在松寒的眼前，不仅仅是马车华丽，马车上的气运也是气象万千，虽然只是青色，但是却博大辉煌，散发着无穷威势，不分内运外运，而是融为一体，这也证明真神确实是权威自用，气运不受外界气运的干涉。 松寒止不住的腹诽，从自己的内殿凑出来还他码德这么多随从，看来这个秋山君也是个爱慕虚荣的肤浅之辈。 不过表面功夫松寒可是自己的及其到位，深揖的姿势标准的让在马车上的人只能看得见他的后脑勺。在不兴盛跪拜的大齐，这种一揖到底的礼节也是属于极高了，一般不是师长不会这么行李。 这就是松寒的狡猾之处，虽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家伙，但是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唯我独尊，这种该软的时候一定软得下来。 不过马车上的人也没有让松寒久等，连忙从马车上跑下来扶起松寒，口中连忙道：“快起快起，小神却是当不得如此大礼。” 松寒顺势就起，果然，威严方正，坐在马车上的人就是秋山山神。 松寒又是一礼：“原来是秋山君当面，小生在贵庙借宿误入尊神居所，却有眼不识真神，不识得庙祝便是真神，还望尊神海涵。” 不过秋山山神可没有松寒想的那么肤浅不是个虚荣倨傲之人，不，是之神，连连道：“好说好说，是我不告自请，唐突罢了。” 扶起了松寒就笑意盈盈的抓着他的手臂拉着他走到宫殿里议事的大厅，挥退了左右。这种姿态看起来倒不是把松寒当成一个后生晚辈来对待的样子，而是平辈论交。 不过两人都是太极拳高手，坐在大厅里来回过招，说了半天也没有任何进展。一个赞尊神威严方正，一位叹少年英武不凡，两个人拍马屁、打太极的功夫真乃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不过松寒还是年轻，虽然心理年龄快五十了，但是秋山君少说也有一千岁了，在耐性上还是更胜一筹。松寒在陷入好像无止境的套路的时候，还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生驽钝，不知尊神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问题其实就是秋山君想要回答的，松寒这么一问正中下怀， 秋山君扯了扯自己的冕袍，娓娓道出了他在大齐的憋屈生活。 原来秋山本是上古四大神山之一，春夏秋冬象征四个季节，而四个山神也兼任四季神灵，可以说是位高权重，神权在手。 作为天生神灵，虽然秋山神位比不上至高的紫薇、北斗等等星神，但是在大地上的地位却是事关万民，天天受人朝拜，高高在上，别提过得多滋润了。 直到术士之道和武者之道兴起，人类有了和神灵搏斗的实力，神灵们的幸福生活才这么结束。术士辅佐起一个个的王朝，强大的组织力让神灵们都不得不屈服于于王朝的控制之下。 确实，大齐的神灵并没有松寒想象中的那么强，强大的术士和元力武者镇压神灵的故事屡见不鲜，什么后羿射日、哪吒闹海、夸父追日，都是对神灵发起的战争的缩影。 但是像秋山山神这种事关万民的主神确是不好一把抓起来宰了，收编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了，形势比人强，秋山君也没有那么不识相，基本上看到这个形势他也就顺势被人类王朝收编，成为了有护照的大神，所以“秋山”在早年间也是王朝正祀，受万家香火祭祀的神灵。 但是术士的发展必然也伴随着各自的龌蹉，各个不同的术士门派之间的斗争在神灵不是主要矛盾之后，成为了矛盾的主要方面。 各个术士都想要扶自己看得上的君王上王位，但是王位只有一个。 在经历了很多年混乱而且无序的斗争、内耗之后，术士们明白这样不行。 混乱的斗争不能产生一个统一的王朝，除非有术士门派强到能够灭掉其他所有人，但是这不现实。 所以，在无休止的内耗之下，所有的术士门派决定了一个折衷的方案。 即术士不能直接参与争龙斗争，但是可以通过间接的帮助“扶龙庭”，一旦某个术士门派成功，那么其余的术士门派在这个王朝气运尽绝前不得故意将其反复。一切交由各个门派排出的术士代表负责，组成“术士联盟”对此情况进行监督。 这也是王朝能有数百年命运的原因，不然要是术士门派一心捣乱，什么千年王朝都得被搞得分崩离析。 当然了，要是王朝自己已经气运开始衰微，那就不能怪术士门派出手扶新龙上位了。 听到这里松寒知晓了很多上古密辛，但是更加疑惑：“不知这个事情和尊神要我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哎～～”秋山君一声长叹，尽显遗憾与后悔。 原来当大齐创立之前，前朝崩溃，想要当“幕后黑手”的门派可不少，而被收编的秋山君也起了心思，扶持了一路反王。 可惜眼力不济，选的只是一路为王前驱的蛟龙，这条蛟龙后来自然是被大齐太祖斩于马下。 秋山君这货也是没有眼力见，输了就输了呗，下次再来就是了。仗着有几个熟识的术士门派，非得不服当时在争龙中大获全胜的青云门，还想要用气运镇压当时的大齐太祖。 结果，不但自己被气运反噬，而且还被青云门镇压，连人身自由都失去了。 秋山君连四季神灵的位格都被青云门术士剥夺，从次不再有四季山神，而变成了五岳山神。投靠青云门的春神成为了东岳帝君，夏神成为了南岳山神，冬神成为了北岳山神，其余两个也是在争龙中表现出色的神灵，可以说秋山君几乎所有的权柄和威能都被剥夺了。 而且还被青云门牵引大齐气运，禁锢在原来的秋山，禁止人祭祀、送上香火，久而久之，秋山自然就成为了荒山。 说到这里，秋山君咬牙切齿，对青云门暗恨不已。这场景看的松寒是一阵一阵的无语，难道你破坏了规矩还不准别人揍你了？秋山君这属于纯粹脑残的行为。 松寒问道：“为何尊神要为维护蛟龙而硬捍青云门，再过几百年，卷土重来未可知。” 秋山君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把我儿子投下红尘转世，本想让他做皇帝，好好享享福，没想道他一去不回矣。” 松寒以为秋山君只是一般的脑残，却没想到比自己能想象的更愚蠢，居然把自己的孩子送去这么危险的争龙当中，这智商真是一言难尽。 秋山君说到激动处，一把抓起松寒的手：“小友一定要答应我，帮我推翻这大齐江山，把我放出去啊！” 松寒一脸为难：“可是大齐数百年正统，而且青云门家大业大，可不是我松家小门小户能够得罪得起的！”其实他的潜台词就是：没钱还想要我办这么难的事，给我滚蛋！ “我这里有神器三件，乃是上古气运神器，得之就有皇者风范，还望小友收下。”秋山君一抹眼泪，换成笑吟吟的表情，从袖里乾坤中拿出三件配套的器具，展示在松寒面前。 松寒用气运视野一看这三样东西惊人的气息，吞了吞口水，忙不迭的说：“尊神差遣，万死不辞，何须这种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