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战前之议
感谢蛤蟆100,尾号5231书友500,行尽天涯100,汉乐帝100打赏。 …… 明军不按套路出牌,令高一功显然有些摸不清对方的底细。 首先就是对方诈称两千人,实际上可能会比这个数字多,这一点数名探骑来报,以至于高一功不得不相信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次明军背靠沙河列营,却搭建浮桥,征调船只,完全没有背水一战的决心。 他虽然算不上名将,但跟着李自成东征西战久了,耳濡目染下也知道带兵的一些基本常识。 明军如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搞不明白的高一功最终的结论是,明军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耍小聪明。 但这种小聪明看起来又显的特别愚蠢。 在进攻之前,高一功派去了使者,试图直接劝降朱慈。 当然,在高一功看来,希望并不大,明朝皇帝乃是御驾亲征,就这个阵势都不像想要投降的样子。 不过先礼后兵总是要做到的。 若明朝皇帝投降还好说,甚至于不用后面主力过来,他高一功的前锋军便可以顺利拿下北京城。 而这样的功劳无疑会令他在大顺军中声威振天……想想都挺美的。 即使不投降也罢了,能够捉到明朝的皇帝亦是大功一件。只不过或许会折损一些人马,但他们闯军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充当使者并不是别人。而是为先锋军充当向导的原尚膳监掌印太监杜勋。 此人在闯军攻克宣府时以明军监军的身份开城投降,直接导致了宣府巡抚朱之冯的自缢而亡。 杜勋欣然接受了高一功的委任,新近投降了闯军的杜勋急于立下大功。 这是降臣的一般心态。 以功劳来获得新主的信任。 实际上,他也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听说了大明换了皇帝,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只要能吓唬吓唬一番,定然会对闯军产生畏惧,并且许以富贵无忧,不怕他不斟酌一番。 两军已经离的很近了,不远,十多里的样子,想要开打,也只是须臾之间。 但现在双方都暂时按兵不动,先神交一番再说。 杜勋前往朱慈所在营帐,在路上不断打着腹稿,修缮自己的语言。 他确信,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必然能够说服新皇投降。 只要等到新皇投降,闯王肯定会重用他,甚至以他官宦之身实受官职都不是梦想。 想好事的杜勋眼看着到了沙河,河上已经有明军在驻守,向明军通告了他的来意后。 杜勋等待着朱慈的答复。 …… 朱慈和高一功一样,高一功不断地侦查敌情,朱慈也不可能歇着,最起码要明确敌人的动向。 信息的获取有时候远比战争本身更加重要。 朱慈首先抵达沙河,然后布阵,严阵以待。 作为兵力劣势的一方,必须要占据有利的地形,方便自己的调兵遣将。 然后便是等待敌军的到来, 至于高一功会不会主动进攻,朱慈已经布置了许多。 首先谎报人数,五千主力,两千奴仆,只声称两千人,为的就是让敌人轻视自己。 同时御驾亲征本身,就是将他自己当做诱饵勾引高一功做出冲动的举动,和后方的大军主力脱节。 朱慈从没想过利用这点人能完全搞定李自成,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要吃掉露头的先锋军而已。 以现实的胜利,告诉全城的将士,闯贼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而已。 同时打掉敌人头上顶的buff,减轻之后的守城压力。 为了他的第一次能够取胜,做的谋划实在是太多了。 以至于张庆臻很多都无法理解。 桐油是做什么的? 这里靠近河流,哪有能烧的东西。 两千奴仆又是做什么的,这里距离京城来回也不过半天,又带够了三天的粮草。 根本用不到两千奴仆充做脚夫押运粮草。 哪怕是搭建浮桥,亦不是太大难题,只用军户就足够很快的完成。 这些奴仆,与其说是奴仆,更像是囚犯,或者说是计谋的原料。 说到浮桥,张庆臻也纳闷。 圣上所做的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张庆臻又不觉得圣上是在做无用功。 到底这一切有什么深意,圣上直到现在也没告诉他。 “惠安侯。”朱慈对张庆臻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然后近身对他交代了一番,等到高一功来了之后,需要他做些什么。 而随着朱慈的谋划逐渐浮出水面。 张庆臻的表情也处于惊愕状态。 “圣上欲以二千奴仆做前军?” 前军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炮灰。 但这些奴仆能有什么战斗力,甚至连兵器都没给他们。 况且他们之前并非军户,这样赤裸裸的压着他们送死……实在是…… “惠安侯,莫非心有不忍?” “臣不敢!”张庆臻立刻应到,以他的价值观,只要是能获得战争的胜利,保住京城和朱明,莫说是这两千罪犯和犯官家丁组成的队伍。 就是拿全城的老百姓做炮灰,张庆臻也不会出现动摇,这就是封建大臣的观念,君国的重要性要远远大于平民。 张庆臻是个多谋寡断的将领,他思考的点很多。 以奴仆做前军。 是一把双刃剑。 用的好,能够明显削弱敌人的压力,用不好或许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况且这些奴仆分不分给他们装备武器都是问题,不给的话,完全起不到作用。 给的话,万一倒戈了,那还真是头疼。 张庆臻把他的担忧告诉了朱慈。 然而朱慈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微笑的说道。 “兵器自然不会发给他们,也不用担心这奴仆们起不到削弱高一功部的作用,至于这些奴仆会不会反过来冲击朕的京营,朕想……应当不会……” “圣上何以如此确信?”张庆臻问道。 “因为……”朱慈将桌子上的水袋,打开朝着桌子上倾倒了一些。 用食指沾了一些,写了个(水)字,似乎暗有所指的道。 “水……”朱慈崩出来这个字。 水? 张庆臻望向沙河的方向……这又是什么原理? 而在这个时候。 有人来报……说,杜勋作为闯贼的使者求见。 听到杜勋的名字,朱慈和张庆臻都是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