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可怜人
见叶菱华如此说来，秦昊也不坚持，对方明摆着不愿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他追问反而不礼貌，也就没再说什么离开了厨房。 苏嫣然在屋外候着，看到秦昊只是抿了抿嘴，也不说话，径直朝庙宇外走去，秦昊只得快步跟上。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走停停，终究是在一处崖壁前停下了脚步，看着下方山谷轻快流淌的溪水，二人就这么站立着，秦昊不问，苏嫣然也不主动开口，相互无言。 “我自打被带到秦家，从小就住在这座山上，这里的每一颗石子，每一株草木，每一条河流，都有过我的足迹，沾染过我的泪水。”苏嫣然冷不丁的开口，像是在跟秦昊倾诉，又像是在自说自话。 秦昊也不说话，只是静静聆听，见到叶菱华，再度看到苏嫣然揭开面具真实的模样，这对母女的亲情淡漠，他忽然觉得追寻背后的真相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都是一群可怜人啊。 “那时候，我基本上每天都会来到这里哭上一会儿，有时候想想，如果就从这里跳下去，是不是能够得到解脱，一了百了了。当时年纪小，胆子也小，最多也就胡乱想想，不敢真那么去做。不过，对于当时的我而言，也就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得到一丝心灵上的安宁和慰籍。我真的很讨厌她，可是，我又很不了她，我的命都是给她给的，她对我是有恩的，而且，恨她也毫无意义，她也很可怜……” 秦昊微微皱眉，苏嫣然和叶菱华关系不好不可能毫无缘由，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二人之间竟有着如此大的矛盾，能够让一个小孩子天天跑出来哭，甚至想过跳崖自杀，可想而知苏嫣然幼年时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这种折磨并非一定就是**的折磨，也有可能是精神上的，但是，秦昊觉得奇怪的是，叶菱华这女人气质温和恬静淡然，仅仅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心神安宁，这种修身养性多年才练就出来的气息可不会骗人，这样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折磨自己的女儿？ 这种明显相互矛盾，却又感觉不到丝毫撒谎痕迹的话语令秦昊不禁沉思起来，他以为苏嫣然会继续说下去，把他想要知道的都说出来，却不想苏嫣然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又开口道：“陪我在这里住几天吧，这件事不单单只是关乎我的过往，同样也有着你的过去，我只希望，在你得知一切之后，千万不要生我的气。” 秦昊笑了笑，摸了摸苏嫣然的头发，故意弄乱：“说什么呢！你都是我的女人了，难道再生气我还能休了你不成？别胡思乱想，你要是担心的话，大不了咱们现在就下山，那什么劳什子事情我也不去问了！” 苏嫣然表情略显诧异，看着秦昊忽然笑道：“你也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并不纯粹，难道你就不怕我想害你？！” “害就害呗。”秦昊极为光棍的回道，笑嘻嘻的看着对方，“你人都是我的了，该占的便宜也都占了，你要害了我守寡的那是你自己，你要不介意你害就是了，不过，我要是这几天努力一下，要是能让你生个娃，估计你就更舍不得害我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嫣然小脸一红，忍不住出声啐道，不再搭理秦昊，娇羞的朝庙宇方向跑去。 秦昊咧嘴笑了笑，他确实不相信苏嫣然会害他，他能够感觉到，或许在之前苏嫣然对他确实感情比较复杂，爱恨交织，现在的话，从埋骨之地离开之后，他只能够感觉到女人的爱，那股恨意似乎不曾再出现过。 就在他准备回庙宇里去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何时沉鱼落雁二位胖瘦尼姑就在后山清扫地面，看到秦昊走来立马恭敬的朝他行礼，叫了声：“姑爷。” 秦昊连忙回礼，二女虽是叶菱华的侍女，但却不是一般的下人，二人跟在叶菱华身边已经几十年之久，早就亲如姐妹，就连苏嫣然都称呼二人为姨娘，更何况叶菱华出家后就与二人以师姐妹相称，辈分摆在这里，秦昊哪里能怠慢。 “二位姨娘是有话想要对我说？”秦昊又不傻，问候之后见二人没有让路的意思，并且对方恰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清扫后山，摆明了是有事情。 沉鱼落雁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交汇之际，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随即，较胖一些的沉鱼开口道：“姑爷，我们只是下人，按理说不该管主人家的家事，但小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师姐这些年的遭遇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说出来可能不太合适，还请您别太介意。” 秦昊笑着摆手：“二位姨娘尽管说，千万别提什么下人不下人的，二位在我眼中就相当于嫣然的干娘，是长辈才是。” 落雁笑着说道：“难怪师姐这么喜欢你，姑爷果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沉鱼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落雁的话：“姑爷，你刚才也看到了师姐和小姐见面的模样，心里肯定会觉得很好奇吧。有些事儿小姐既然没告诉你，那我们俩个做下人的也不能多嘴，我们只是想说，姑爷你千万不要误会师姐，师姐她也是身不由己，她们只不过是一双可怜人……” 可怜人…… 秦昊咂了咂嘴，这三个字好像今日出场率极高，先是苏嫣然表现的十分矛盾挣扎，明明不喜叶菱华，却恨不起来对方，还为其开脱说她是可怜人，现在这对侍女也如此说，还把苏嫣然也带上了。 就算秦昊再怎么不八卦，三番屡次话只说一半，他也不免对这可怜背后的矛盾产生了好奇，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本来是打算看看能不能从二女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可这二位却闭口不言，眼看着就要开饭了，秦昊也不好多耽误，三人一同回了庙宇。 吃饭的全过程都没有人开口，气氛尴尬极了，好在秦昊还有秦天陪同，有他俩聊些无关痛痒的话，再夸夸叶菱华的手艺，勉强让这顿饭还能够进行下去。 秦昊也终于知道了秦天这货大包小包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桌子上除了叶菱华做的一些素菜之外，竟然还有酒肉之类的熟食，不用想知道，这玩意儿绝不可能是叶菱华准备的。 在庙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秦天能干出这样的事儿秦昊也不奇怪，毕竟这货一生就爱那么几样东西，酒，肉，女人。在这里，女人是不可能的了，除非他饥不择食敢对沉鱼落雁姐妹俩下手，所以，唯独酒肉他舍不得放弃。 吃完饭，苏嫣然将碗筷放下，说了句去休息了就直接进了屋子，仍旧没有半点要跟叶菱华互动聊聊的意思。 秦昊有些尴尬，老婆好歹是对方的女儿，敢这么做那是有依仗的，他这个未来女婿第一次上门就吃完饭碗一推，啥事儿也不做，那也太大脸了！ 寻思着，吃完饭后，秦昊主动要求洗碗，本来叶菱华是不同意了，可架不住秦昊要求饭后运动一下的坚持，也就同意了，至于秦天这货，在他拿出酒肉要往嫂子碗里夹的时候就被叶菱华双眸一瞪吓得慌不择路，捧着吃的钻进自己屋子里躲起来吃喝了。 忙完事儿回到屋子，苏嫣然不知是舟车劳顿累了还是怎的，已经躺床上睡着了，秦昊也没啥事儿可做，这里连网络都没有，手机电脑都不能玩，也就抱着女人躺下糊里糊涂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