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何为正？何为魔？
桃花公子潇洒飘逸，与秋止水勾肩搭背的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其实，大部分话都是桃花公子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秋止水在旁苦笑出声，眼前这人显然是个话唠，且是那种真正豪爽的话唠。 此人与之那四大派飞扬跋扈的弟子相比，却是更值得敬佩。一时间他对桃花公子的印象颇佳，只是对方这种亲昵的动作使他有些不适应，尴尬的很。 “大人物们？”秋止水疑惑道。 桃花公子折扇轻摇，开口回道：“你不知道，我魔道大能邪说如来，云落仙传，苍木等等都来了这片异世界，还有四大派那天，地、玄、黄，四位祖师也来了这里。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不明来历的大人物，以一根铁棒为兵刃，修为简直恐怖。也在这片世界中呢。我猜想，有大事即将发生啊。”他说完，眼神透着狂热，向往无比。 “不明来历的大人物？”秋止水好奇，难道是那个救他的猢狲人影？ “可不是。传言是一太古妖仙。那可是太古大能啊。你猜有多厉害？四大派天、地、玄、黄，四个开派祖师可称傲视震旦大陆，修为高吧。那又怎样，人家连面都没漏，只用一根铁棒就打的天启仙尊和黄云道人连个脾气都不敢发。”桃花公子兴奋道。 秋止水大惊，天地玄黄，分别是四大派开派祖师天启仙尊，地藏真人，玄机老道，和黄云道人。这四人修为已达造化，谁也不知道有多高深。在震旦大陆可称得上难逢敌手，竟然被人家一根铁棒打败其中两个。着实令人吃惊。 “当真不敢相信”秋止水叹道。 “可不是。大人物们都想去的地方，你说我们能没理由去看一看？见一见世面也好嘛！”桃花公子说完，‘啪’的一声合身折扇，拉着秋止水挤开众人，来到前方。 路上轻声嘀咕道：“也不知另一路人是否已经得手了。也罢，就陪着这群所谓的正道人士玩一玩也无妨。”。 秋止水随他来到魔道阵营前面，与魔道八僧等几人并排而立，心中徒自惶惶不安，暗道：时隔三年，自己现在又是这幅糗样，量那八僧也不能认出自己。只是这八人也不知修炼的哪种法门，修为进展真是迅速。尤其那死僧归尘，竟然有和慕容白一战的修为。令人不解的很。 桃花公子与秋止水轻声诉说：“此时虽然气势剑拔弩张，但谁也不敢第一个动手厮杀，原因很简单，双方阵营都有高手压阵，一但群战势必死伤一片，无论胜败，双方损失都不小。”。 八僧中的生僧名曰归真，听桃花公子之言，在旁接道：“阿弥陀佛。桃花施主所言甚是。不过如今修士潜修者少，好命者却多，即便我辈也不能免俗。眼下这些人都是正魔两道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若就这么干干散去，却又面皮不好看。我看此战虽然难生，却不可避免。恐怕最后难免要有人解脱而去，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他这后边一句说的众人云里雾里。秋止水也是听得半懂不懂，暗道这八人秉承邪说如来道统。邪说如来那老魔明明乃魔道老祖，可与四大派祖师并列的人物之一，却又称自己是什么‘佛门’残支，开口闭口‘阿弥陀佛’满天飞，教导出来的弟子也是这般模样。 何止是他，桃花公子听得这话也是满脸黑线，知其一二，不解二三，不过他生性迫怪，此时不懂装懂，在旁接着开口：“光头道友说的极是，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当留！”。 归真听他此话，面露笑意，欢喜道：“阿弥陀佛，施主此言颇有玄机。该走的，不当留。正是如此，世人所挣，又有谁能留住，到最后却都是苍茫大地真干净，镜花水月一场空。想留却也留不住，正是那‘不当留’三字。听施主言语，颇有禅意，想必慧根绝佳，不如皈依我佛门如何？”。 桃花公子苦笑出声，私下对秋止水翻了个白眼，道：“得。道友好意心领了。当我没说！”。 秋止水也是一笑，此时觉得这八僧竟是如此可爱至极，真不知自己当年怎的就和如此妙人结下来仇恨。现在回想，好像还是自己的不对。当日以正道弟子自居，虽不是飞扬跋扈，但颇为倔强，认识死板。一听魔道众人，拔剑就杀。现在想想实在不该，心里惭愧的很。 先不说魔道这边众人不愿厮杀。此时那四大派弟子心中也是拿不定主意。一个个法宝护在身周，灵力吞吐不定，光彩万道。声势虽然逼人，却又不敢真个先行动手。 慕容白与姬风等几个高手站在一处，心中也是惊讶，魔道中高手也是不少，真个打起来，自己一方绝无必胜的把握。但是若就这么离开却就丢了四大派的脸面，以后还怎么统领正道。一时间有些两难。 眼下，他却是顾不得那秋止水身上的木剑了。思量片刻，却无对策。 这可好。一时间两方人马均都有些尴尬，场面十分怪异。 过了片刻，终于有一个女子声音打破了这种怪异的沉默。娇声道：“自古正魔不两立，今日遇到尔等，本应尽力诛杀。但上天有好生之道，只要你等交出那个人，我们就放你等离去。否则，定杀不留。”。 这说话的却是周媚，她仔细观察，审时度势，知道双方都有顾忌，是以只说要对方交出秋止水，这算是给对方一个离开的借口，也给了自己这边面子。可谓聪明的很。 此言一出，姬风与慕容白等人均由衷赞赏。暗道此女应变能力真是厉害。 见对方一美丽女修点名要秋止水留下，桃花公子心中一愣，随即问道：“兄弟。你怎么她了？让人家这么恨你？你看，我们这几十个魔道高手竟然都不如你一个人重要”。 秋止水心中一惊，他还真怕魔道的人把他就这么留下，对方可是众多四大派弟子啊，自己如果不借助魔道的力量，恐怕最后死的连渣都不会剩下。 心中焦急，刚想开口。一旁的桃花公子再次打开折扇，猛地扇风，左右笃步，笑道：“对面正道的朋友听着。自古正魔不两立，今日遇到尔等，本应尽力诛杀。但上天有好生之道，只要你等交出那个女修，我们就放你等离去。否则，定杀不留。”他又把周媚的话原数还了回去。 周媚听他此言，吓得一缩脖。看向一侧的秦无意，不敢言语了。 “笑话。魔道妖人，岂能容你等在此放肆。想要我们留下，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秦无意开口道。他还真怕众人会答应对方。是以抢先开口封住众人的嘴。 只是，却有人不卖他面子。 慕容白哈哈一笑，看向秋止水一眼，道：“诸位，我倒是有个提议。”。 “说来听听！”桃花公子问道。 “我们打个赌如何。赌注就是这两个人。”说完指了指秋止水与周媚。 秦无意在旁急道：“慕容师兄，不可！”。 慕容白轻声安慰他道：“放心，他们赢不了。”。 归真念了句佛号，双掌合十说道：“赌乃邪念之一，施主身为正道修士，却是不该如此。更何况，这种赌注，无论胜败，最后却都有人送了性命，却是当不得。”。 “呸！贼秃，你是不敢么？”慕容白忽然骂道。 那死僧归尘是个性格烈如火的人，此时听到‘贼秃’二字，嘴角一阵抖动，怕是气的不轻。道：“有何不敢！”。 “好！八僧果然爽快！”慕容白生怕对方反悔。 桃花公子见归尘着了慕容白的激将法，叹了口气，对秋止水轻声说道：“这秃子没啥心眼，脾气却又火爆，与他其他师兄却不相同，是个另类。此时着了人家的道，也是正常。不过，兄弟你放心，即便我们败了也无妨，可以不承认嘛。谁叫小爷是魔道中人，言而无信，这是家常便饭。放心好了，看看对方使什么花样。话说回来了，我们要做的不就是拖延时间吗？”。 此人性情果然豪爽。言而无信这样的话出自他口中，竟然也叫人钦佩。秋止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心中却对那正魔之分，更模糊了。 桃花公子笑了笑，目光转向慕容白，道：“你且说说怎么个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