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7章 杀戮易救死难
数十名黑衣人正打算围攻这一老一小，突然间出现的人影让这些人全都愣了一下。 这个人出现得太诡异了，甚至连一丝气息波动都没有，直接跨越了空间，好像与整个空间融为了一体。 这才是真正的悄声无息，深不可测。 老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那笑容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深沉而神秘。 黑衣人首领阴森的目光抽了抽，他也看不透叶凡的实力，只得沉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挡我等？” “你说错了，不是挡，是灭。”叶凡淡淡开口，五指张开，五条霹雳闪烁的道韵凭空而生，蜿蜒游走，狰狞如龙！ 一群黑衣人的眼神都变了，这是什么？这是五种大道力量，这个人身兼五种大道！ “快走！”黑衣人首领再也不敢多说半句，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逃！ 首领都露怯了，其他人哪里还敢继续耗下去，数十道身影争相移动，想要瞬移逃离这颗星球。 叶凡发出一道不可察的冷笑，抢先在这些人之前消失。 紧跟着无比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一道道身影从扭曲的空间中坠落，接连砸在山崖上、树冠中，爆出一朵朵惨烈的血光，其中还夹杂着四散的道韵气息。 那是刚刚企图逃离，却没能逃远的黑衣人，竟然被打回原处，击杀在这座山上。 数十道影子噼里啪啦砸下来，有的在坠落时已支离破碎，有些还能发出临死前的恐惧尖叫。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埋骨于此了。 小沙弥表情呆滞，师父却始终不停念诵咒语。 轰！ 一只金光大手捏着一道人影，将这人直直砸入师徒二人面前不远处的山岩中，只露出了一颗脑袋。 那张鬼脸面具早已粉碎，披头散发满面血污的黑衣人首领，双眼之中，只剩下无尽的震撼！ 他甚至忘了恐惧，忘了自己是谁，只震惊于这不可能办到的事，谁能在一息之间，杀死数十名造化境、混元境的强者？并且，这数十人还是处在大瞬移的刹那。 除非……超脱境！只有超脱境的恐怖，才能做到这不可能的事！ 叶凡拍了下手，出现在师徒俩面前。 “老和尚，你可以停了。”这佛家禅唱虽然能穿透心神，却充满悲意，让叶凡有些不喜。 “呵呵，前辈不知，此咒一经吟诵，便无法停息，老僧……老僧就将小徒拜托给前辈了……”老僧脸上挂着微笑，这番话却是通过传音说给了叶凡听。 微微一惊，叶凡转身透过佛光看去，这才发觉老僧生机正在持续快速地衰竭！ 他立即猜到，祭出这道护体佛光，代价便是自己的生命！ “你这是……”叶凡不禁深深惋惜，他虽不懂佛法，但却能感受到老僧的死志，坚贞不渝。 “魔道猖獗，人族势衰，老僧为保镇魔图禄，愿付出这具皮囊，他朝轮回之时，老僧再来谢前辈出手大恩。” “有没有办法化解？我已经灭杀了他们，你何须自绝？”叶凡不忍看到老僧这般结果，敌人已死，无谓的牺牲实在不值。 老僧传音道：“身为佛修，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望前辈能匡扶人族衰势，力克魔祖，老僧死而无憾。” “你……”叶凡正想着尝试中断他的佛家禅唱，周遭那佛音嘎然而止，一种悲怆的余音回旋，老僧缓缓阖上了双目。 “小徒身上携镇魔图——”最后的遗言飘来，老僧生机断绝，神魂溃散。 笼罩在师徒二人身上的佛光护罩却仍然金光灼灼，坚不可摧。 叶凡心中涌起一阵伤感，他能扫灭那一帮恶徒，却救不了这老僧。实力达到了这般境界，却还有他无能为力的事。 杀戮易，救死难。 也许大道尽头，方才有扭转一切的资本，诸天诸事都尽在掌控，生老病死、复活重生都不再是难题…… 叶凡默立片刻，为老僧暗诵了一段往生咒，助他超渡，老僧实力虽低，却仍然值得敬佩。 而那些为虎作伥的渣宰，好死都不配！ 叶凡一步步走向了黑衣人首领面前，没有任何气势威压，黑衣人首领却只感觉通体冰冷，寒入骨髓，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丢进了冰桶之中。 “求你别杀我，前辈……我只是奉命行事……”他开始求饶，哆嗦着求饶。 叶凡没有任何回应，无尽的寒冰之气封住了这名男子，将他冻塑为一座冰人雕像。 喀嚓！ 冰封的人头被叶凡隔空摄来，断成两截的另一半肉身开始崩碎，埋入山岩中的血水碎渣化为了滋养万物的养分。 这名造化境男子的神魂仍在，但此刻他想要自爆都不可能，只能发出微弱的求饶声。 叶凡无匹的神识扫过，对这名男子进行彻底的搜魂，所有的信息源源不断涌来。 片刻之后，叶凡抛开这颗头颅，转身走向一老一少那里。 轰！头颅碎成了粉末，湮灭在夜空下，消亡地干干净净。 “跟我走吧！”叶凡穿透了佛光光幕，好像那光幕是透明的一般。 “师父……前辈……”小沙弥没有流一滴泪，可声音已颤抖，看得出，他在强撑着自己。 “你师父已经圆寂，从今以后，你跟着我修行。”叶凡目光温和，他已经想到了如何安置这个小和尚，将来可以交给阿难，由阿难亲自传道授业。 “是。”小沙弥低着头，缓缓站起身。 叶凡抬手取走老僧身上的储物袋，交到小和尚手上，一点火光弹出，吞没了老僧的肉身，迅速焚化。 七彩的火光中，一颗晶莹温润没有一丝一毫杂质的珠子缓缓升起。 “佛光舍利……”叶凡望着这枚舍利，心中五味陈杂。 取出一只宝玉盒，装下这枚舍利，交到小沙弥手上，叶凡挥手打开一条空间通道：“走吧——” 两人出现在遥远的星空中，这片与众不同的宇宙虚空里，漂浮着无数的佛塔残骸、失去佛头的佛像、各种建筑碎片……只有经历过惨烈的战争浩劫，才会是这样的场景。 “圣佛啊……”小沙弥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双掌合十，悲从心来。 叶凡忽然问道：“你信不信得过我？” “信。”小沙弥目光坚定，这仅有的一个字，却是如千钧重担，压在叶凡心田。 “好，我会带你到魔首面前，你将面对的，是从未有过的凶险。” “我不怕死……”小沙弥脸上浮起了一片涨红。 “那就走吧。”叶凡点点头，暗暗赞许，纵然你想死，也不能让你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