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黑暗
“吾乃魔将昆尘!小辈!报上名来!” 魔像的声音震得鱼生耳膜嗡嗡作响,鱼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好骗,本想再往下询问,却发现对方气息比刚刚攀升了一截,这也难怪,对方要是能随意掠夺人的修为为己用,未免也太逆天了,看来他掠夺来的修为,也需要时间“消化”…… 鱼生想到此处,心中大呼上当,黑色蔓延到一只眼的眼角,已经是他的极限,再往上他也不确定是否能够控制得了。 “找死!” 魔像见鱼生没有按照约定说出姓名,瞬间大怒,四只手舞的密不透风,方圆百米依然成为一处禁地,魔风呼啸,竟是形成一个黑色的龙卷。 鱼生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以在黑风之外,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皆是向外成爪状。 “风势!” 魔风势大,陡然间却便的风平浪静,饶是魔像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眼神惊骇无比。 突然! 上下左右黑风涌动,虽不如魔风势大,没一声呼啸却都带起一阵破空之声,鱼生眼神凌冽,弯曲的手掌猛然向前一推,两指并拢于一处,口中念念有词道:“破风势!” 话音刚落,四周黑风便如刀绞一般将魔像包裹其中,鱼生单掌不变,另一只后凭空画出一个圆形,一股排上倒海的气势从圆形中迸发而出,所过之处空气炸裂,刺耳之声不绝于耳,最终撞在黑风之上,击其一阵涟漪。 远处甄姓女子张了张嘴巴,神色惊骇无比:“原来这就是神仙……” 鱼生一连串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魔像似乎没有反抗的余地,本该高兴的他反而皱起了眉头,刚好见黑风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像是撕扯衣物一般将黑风撕的四分五裂。 鱼生声势浩大的一招,竟然被对方轻描淡写的给化解了!见魔像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才安慰不少。 魔像不再废话,口中一连串念出到一段晦涩难懂的语言,鱼生无比确定人发不出这种声音,除非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嗓子,但现在并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他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更要命的是,鱼生在此地竟然用不出任何的势,好像此地根本就没有风,没有水,甚至没有空气,有的只有黑暗所产生的恐惧,好在这点恐惧还不至于让他产生波澜。 “噗嗤~” 一声闷响,鱼生笔直向前飞去,也不知飞了多远,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还没反过神来,鱼生又感觉胸口被巨力击中,原本向前飞的身子又向后飞去,几次三番,他整个人被弹来弹去,对方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魔像似乎不急着杀了鱼生,他很享受在黑暗中捉弄猎物的过程,猎物越是挣扎,越是恐惧,他越是感到兴奋,然而眼前的“猎物”却没有给他带来兴奋之感,鱼生不喊不叫,若不是知道妖族身体的强悍,他甚至觉得对方已经死了,而鱼生的这种“忍耐”彻底激怒了魔像,每一拳都避开鱼生的要害,却击打在最疼痛的地方。 鱼生任由对方打来打去,感觉身上的骨头都碎的差不多了,却还没找出对方的位置,他的手指已经扣在了种剑上,机会只有一次,这一剑若是空了,便再也没有了希望。 鱼生索性闭上眼睛,跟不去感受拳头袭来的方向,他只是认真感受周围的黑暗,认真倾听着周围的黑暗,自从有了“草木之声”这个天赋,他早就发现不仅草木有声,世间万物皆有声,哪怕是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他曾偶尔听见过风声,而他现在要做的,是倾听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魔像打累了,进攻的频率变慢了不少,还有一种可能,对方已经玩腻了,想要给他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鱼生猛然睁开双眼,双目明亮的犹如星辰,手中种剑生长而出,一伸竟有丈长。 黑暗中的魔像突然一个激灵,对于死亡的味道极为敏感的他,早已捕捉到了那浓浓的死亡气息,即便他能看穿黑暗,却看不穿死亡,一道漆黑如墨的剑气将其拦腰斩断,暗红色的火焰缓慢的灼烧着他的身躯,甚至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灰尘。 鱼生这一剑,斩破了黑暗,刺眼的阳光肆意的披撒在他的身上,鱼生从未感觉阳光会如此温暖,或许只有经历过完全黑暗洗礼的人,才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他最终没有听到黑暗,却听到了死亡,就在死亡逼近他的时候,他无比的确认对方就在那里,所以毫不犹豫的挥出了一剑。 “我以为你不会有痛苦!”鱼生冷冰冰的看着魔像说道。 魔像两半的身子已经被灼烧了一半,面容痛苦到扭曲,目光骇然的看着鱼生:“你到底是谁?!” 鱼生闭口不言,一剑斩掉魔像的头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一剑,是为了唐师弟!” 魔像的头颅突然恢复了平静,目光戏谑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说完化为一阵灰飞。 鱼生见此,再也抑制不住身心的疲惫,漆黑如潮水般的褪去,整个人歪歪扭扭的从空中栽下,临闭眼前看到一道身影。 ………… 鱼生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整个人被包的像个粽子,床头的一撮鲜花正对他窃窃私语。 “咦?鬼四,这小子是不是醒了?”鬼三坐在床边打了个瞌睡,一旁的鬼四早已呼呼大睡。 “鬼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鱼生再三确定这里不是坐忘宗之后,开口问了一句,微微抬头,刚好看到站在门口,半边身子迎着阳光的心缘。 鬼三闻言,突然晃了晃脑袋,喜不自禁的踹醒鬼四,兴奋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鱼生笑了笑,活动了下浑身的关节,并没有什么障碍,这才撕开身上的布条,穿上青衿,来到心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