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姗姗来迟
半小时前—— 轰隆隆…… 蒸汽摩托一阵摇晃，由于速度太快，重心几度不稳。 “啊啊啊啊要死要死要死！”华生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是第二次经历“地震”了，第一次是在移动要塞厄洛斯里，这一次则是在时速接近160的摩托上。 “呀……这感觉……有点不好啊……”巴贝克大叔说道，“并不是寻常的地震，更有可能是魔兽，不，是荒兽作祟。” 旧剑将骑行的速度放缓，“赞成。直觉告诉我，待会还有……应该是两位骑士正在作战。” “那我们得快一些了……如果能赶得上战斗，旧剑你可要好好表现一番！”华生摸着兜里的手机说。 主线任务要求诺阿承认他们，当然指的是实力了，华生这么想道。 在骑行了两分钟后，果然又传来一阵地动山摇。 “这次更明显了，不过……怎么觉得天气有些不对劲？”华生抬头望天。 只见原本还算晴朗的傍晚，在北边忽然聚拢一片乌云。 乌云越来越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着自己的领地。 “那是诺阿那丫头的绝技，大概是出现了不好解决的硬茬了吧……真是的，我都告诫过她们不要太过依赖魔剑的力量了……”巴贝克愤愤地说道。 “为什么？魔剑会伤害她们吗？”华生问道。 旧剑插了一句：“任何非人的力量都会伤害到人本身，特别是当力量暴走的时候。” 巴贝克颇是赞同地点头说：“没错，魔剑用多了，会使人失去理智。” 华生吓了一跳，“失去理智？变成精神病？疯子？” 巴贝克接着说：“实际上，魔剑骑士之所以越来越少的原因，就是因为魔剑会吞噬人类的理性。如果你们碰见过魔剑骑士的第6位和第8到10位他们四个的话，你们应该能察觉到的。” “他们是疯子？” “不……不是这个意思……”巴贝克一脸无语。 “他们太弱了，和魔剑骑士的强大相比，不……简直无法比较。”旧剑皱着眉。 巴贝克点头：“他们是临时补选的魔剑骑士，手中的武器与其说是‘魔剑’，倒不如说是‘酷似魔剑外观的赝品’。和‘魔剑’这东西相比，平时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异，但却缺少关键性的‘核心’，也就是‘规则’。” “越说我越听不懂了……”华生也很无奈。 “简单点说，就好比‘素白之雪’是冰封万物的能力，‘深堕之灰’是操控重力的能力，‘青翠之木’是聚合万物的能力，‘绯红之炎’是焚尽一切的能力等。这是依附于魔剑的‘规则’，是超乎人所拥有的强大力量。而要操使这种力量，需要极为艰苦的锻炼。在数万人中挑选一位，成为魔剑骑士。” “这我懂。” “那四个，是由于之前的一次兽灾，王国损失了四名魔剑骑士后补选的，实际上我们已经没有足以与荒兽一一对抗的十二名魔剑骑士了……这正是王国最衰弱的时刻。” 华生明白了，看来这才是“系统”选他来这里召唤旧剑帮忙的原因。 “那代价呢？” “那四名魔剑骑士正是使用过度后，丧失了人智而被我处决的……”巴贝克落寞地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什么！？”华生诧异地回头望着巴贝克，“大叔你也是？” “我是现役魔剑骑士‘绯红之炎’的持有者，魔剑这东西……如果不靠着传承的方式沿用下去，只是单单战死的话，是无法继续使用的。” 巴贝克叹了口气，“因此，消耗掉的魔剑大多都存放在巴别塔里或者……废弃在王都以外的荒野上。” “小心，敌人来了！”旧剑出声提醒，并及时刹车。 “看来，这四处招摇的藤蔓是霸王花的啊……”巴贝克一眼就认出了所属。 “亚瑟！”华生从摩托的后座上跳了下来。 “遵命，御主！”旧剑一个翻身，冲上前将飞舞的藤蔓斩断，并成功救下几名被倒吊的女兵。 “快……快救救……副团长……” 失去意识前，女兵向旧剑传达着最后的悲愿。 “看来诺阿还在北边吗，看蔷薇女团都惨败至此，情况不容乐观啊。”巴贝克从摩托的后座底下摸出一把赤红的巨刃。 “大叔你也要作战吗？”华生不问也知道那就是“绯红之炎”。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堪用的，更何况——” 巴贝克忽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露出狞笑：“老子的绯红之炎可是霸王花的天敌啊！” 三人顺着藤蔓蔓延的相反方向摸去，旧剑在前挥剑开路，华生走在中间，巴贝克断后。 “御主，看那里。”亚瑟手指着北方的圆坑，“应该是诺阿卿。” 华生顺着亚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入眼处尽是蜿蜒的荆棘藤蔓，而不灭蔷薇女团已然全军覆没，被藤蔓抓紧深黑色的泥沼里，此处一个不留。 虽然没有了女兵们的踪影，但同样失去色彩的，是她们至死都没有放弃炮击的地噬。地噬巨大的身体已经被炮火拦腰炸断，身体连接处不再有幽绿的光芒闪烁。 “看来……她们是完成了一项伟业后才慷慨赴死的。”巴贝克发现这些女兵的尸首紧紧地包围着圆坑内的诺阿，拼死不让藤蔓和泥沼触碰她。 “真是令人钦佩的军人们。”旧剑由衷地敬佩这些英勇的战士们。 泥沼缓缓地向中央聚拢，眼看着就要吞没诺阿骑士的身体。 风王铁锤—— 旧剑并没有多余的话要说，对着泥潭就是一剑。 嘭！！！ 如同雷咆般的狂风席卷大地，乌黑的泥沼裹挟着虫兽被猛烈的疾风撕碎。这是旧剑目前破坏范围最广的剑技，由满破后的他释放，威力更胜百倍，硬生生地从满溢的沼泽中开辟出一大片荒地。 明明距离还有接近五千米，霸王花却被瞬间爆破、摧枯拉朽的剑气风暴给连带着一起击退数百米。 “啊……”巴贝克两眼一瞪，看傻了。 “你小子这么厉害？！” 释放过全力一击的“风王铁锤”后，旧剑手中的圣剑从看不见剑身的无影剑状态变为戴着有刃剑鞘的被封印形态。 “如果可以‘开会’的话，我可以一击毁掉那个家伙。”旧剑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但你连不上梅莉小秘。” “都说了……她是梅林，而且不是我的秘书……” “哈哈哈哈……”巴贝克笑道：“摧毁它的活儿交给我吧！” 刚说完，他便沿着旧剑开辟的道路一路向北狂奔，手中的绯红之炎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焰。 霸王花似是感觉到了可怕的威胁，无数条藤蔓向前射出，意图阻拦巴贝克的前进。 然而巴贝克的火焰越烧越旺，火焰开始灼烧其手臂、上身、头颅…… 熊熊烈焰在刀刃上越来越旺，焰身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一把硕大无比的火焰巨刃。 巴贝克所过之处，空气一片扭曲，大地一片焦黑，藤蔓尽数焚毁，焦糊味弥漫。 越来越近了—— “霸王花，你的老朋友我，今天来取你性命啦！！” 巴贝克这一吼，看不出似哭似笑。 霸王花张开七瓣大口，亦不知是想传达些什么，还是…… 只见巴贝克闭紧双眼，将赤焰巨刃高举过头顶，这时，天地色变，气流融入刀身，宛若旋风龙卷。他不断地用刀在头顶画着圆，刀锋构成的小圆转动火焰刃气破空而成的大圆，大圆又灼烧着更多的空气，将刀刃变得更加巨大，更加锋利！ 巨刃渐渐分出了刀影，一个、两个……不计其数，天昏地暗的一刀！ 突然，刀影四散，这时他摇势一止，万刃归一的一刀！ 巴贝克睁开了双眼，一道犀利的精光在瞳仁里一闪而过。 他沉声道：“炼·狱·狂·刀·影！！！” 哗然斩下，漫天彩霞仿佛被巨刃劈开，翻滚汹涌，天际残痕！ 地面崩坏，圆坑寸寸龟裂，如烈火烤炙过一般，刀影所及，焦黑、枯败…… 天昏地暗，万马齐喑！ 天地间，仿若只剩下这一把刃芒数十米的烈影狂刀！ 放大了数十倍的刀刃燃尽空气，撕裂真空，朝着霸王花当头劈下！ 呲—— 余情尽归尘埃…… “烫烫烫……” 蓦地，灰黑的烟雾后，传来一个女声。 “巴贝克你是真的够，知道老娘在里面你还使这么大力气！” 浓烟散去，竟是一赤身裸体的女人。 “薇尔莉特……我还以为你死了。” “屁话，要不是我在科特维奇体内不断解构着它的再生系统，你能这么容易杀死它？还有，之前我就奇怪了，就算使用过度，诺阿也不应该昏睡这么久……”薇尔莉特遮住自己的三点，抬了抬下巴，示意巴贝克注意诺阿的情况。 而这时，华生也赶到现场。 “哇！”他瞥见一抹风光，刚想开口，却被旧剑一把蒙上眼睛。 “非礼勿视，御主。” “哇靠，旧剑你只准自己看不准我看！” “哦呀哦呀~主仆吵架了吗？这么期待的话，小主人，你把他送给我，我就把我送给你好不~”薇尔莉特突然想调戏他们，“唔……侍者小哥这么强大，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喜欢到想要嫁给你了呢~” “你直接把你送给我就哈——呜……”旧剑又把御主的嘴给捂住了。 “御主，我建议关心一下诺阿骑士比较好，她的状况并不怎么乐观。” 华生这才留意起诺阿的状况——她垂着头，双眼紧闭，但从眼皮那里乱动的眼珠可以看得出，诺阿在做梦！ “这怎么办。叫醒她？” 华生走上前准备把她弄醒。 “不要！”巴贝克急忙阻拦，“魔剑骑士极少会进入这种状况，一般来说，第一次是与魔剑达成心灵和认知的共识，也就是俗称的‘认主’，第二次是解放魔剑的真正实力，比如薇尔莉特刚才与霸王花融为一体的情况，便是‘姹紫之刺’的进阶能力，融入敌人内部并引发病变。” “那这是她……” “第三次了，这才是我不清楚的地方。”巴贝克紧紧地皱着眉说道。 嗡嗡—— 华生的手机又响了。 『主线任务升级：由“得到诺阿骑士的认可”转变为“进入诺阿骑士的记忆殿堂，唤醒诺阿骑士并获得其认可” 任务地点：点击进入 任务奖励：圣晶石*10』 “我靠还带‘副本’的啊！” 吐槽归吐槽，华生想都没想就点了“进入”。 突然，他眼前一黑，意识开始下沉…… “御主，御主！？” 这是华生耳边传来的、最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