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塑像
杨任低着头从钟天大厦走出，情绪低落，无精打采，蔫不拉几，好像霜打的茄子。 这是他毕业后应聘的第一百零八家公司，也是第一百零百次遭拒绝。 毕业一个多月了，杨任的同班同学和要好的校友都找到心仪的工作，开始体面地上班了，而他还在面试路上奔波劳累。 毕业等于失业，这句话很流行，对于杨任来说尤其贴切，简直是对他失败人生的精确注解。 前段时间，他跟他的准女友分手了。 现在，他又遭遇第一百零八次应聘失败，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此时此刻，杨任急需找人诉苦，他拨通了睡在他上铺的好兄弟任青的电话，颤声说：“任青，我面试又失败了。” “没关系，肥杨，说不定更好的单位在等着你。。。你等下有空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见识见识，顺便散散心。”任青安慰道。 “我有的是时间，现在就在离你公司不远的钟天大厦门口。”杨任自嘲道。 “好，十五分钟后我过来接你。”任青说，随后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一辆豪华的白色飙马suv汽车停靠在杨任站的街边，一个头发梳得油光水滑身穿白色衬衫脖子上打着鲜红色领带的青年，正神气活现地坐在驾驶位置上，向杨任招手。 飙马车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也是财富和尊贵的标志，一般都是成功人士才能开的，任青才上了几天班，怎么就开上这么豪华的汽车了？ 杨任很惊讶。 “别这样看着我，这车是我老板的。”任青冲杨任吐了一串烟圈，姿势轻松优雅，然后偏头向副驾驶位置指了指，示意他上车。 杨任从车头绕过去，开门上车，然后语气平静地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呜～”飙马车扭矩很大，任青一脚油门下去，就窜出去老远，汇入了车水马龙的大街。 “去我们老板家。”任青淡淡地说。 “啧啧，不得了啦，你才上了几天班？就可以开老板的车，还可以去老板家？你老板是女的吧？”杨任不怀好意地笑。 “死肥杨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任青扭头冲杨任瞪眼，然后反唇相讥：“你大概是想找个美女老板，所以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吧？” “美女老板也是先看上你呀。”杨任耸耸肩，无奈地叹气。之前他也去任青的公司面试过，但是他连第一关都没有通过，铩羽而归。 任青没再接茬，一边自如地开车，一边语气激动地讲述他的出奇经历：“我到公司上班五天后，发现公司老板孔总竟然是跟我在同一个古玩圈里的玩友。孔总很喜欢收藏青铜器，你知道我收藏了一些铜钱，对铜镜也颇有涉猎，所以跟孔总很谈得来，算是获得了孔总的欣赏。一个星期之后，孔总任命我为他的特别助理。你知道什么是特别助理吗，所谓特别助理，就是专门帮他收集古玩。” “那你学的专业不做了？”杨任睁大了眼睛。 “专业？我们学专业不就是为了好找工作，好赚钱吗？还有什么职业比玩古玩更赚钱的呢？”任青扭头瞟了杨任一眼，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讥讽，“你又要找专业对口的，又要找老板是美女的，这样的工作实在难找啊。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的真正原因了！” “去你的！”杨任举起手，如果不是因为任青在开车，他就拍下去了。 车子风驰电掣出了城，半个小时后，到了位于西郊的紫兰别墅区。 紫兰别墅环境优美，空气清新，特别适宜居住。孔总家位于小区的最里面，是一幢一千五百多平米的**别墅，院子里还有一块两千多平米的私家花园。 此时，孔总家门口停了五六辆豪华汽车，一看就知道来了几位有身份有地位的客人。 任青把汽车停好，两人下车，一起步行进入孔总的私家花园。花园里布置着小桥流水，装点着奇花异草，和苏州园林相似。 “这么大的别墅，该要多少钱啊。”杨任在心里啧啧称叹。 别墅的一楼客厅宽敞明亮，足有一百平米，一边放着一套名贵的红木沙发，另一边摆着一张长条桌，上面陈列着十几个古旧的铜镜，还有几尊香炉，桌子旁边坐了四个中年人，各自拿着一面铜镜或香炉在翻看，在欣赏。 “孔总和那些古玩界的朋友，定期会到对方家中聚会，顺便参观对方收藏的宝贝。。。”任青一边走一边小声介绍，“喏，那个藏青色t恤的就是我们孔总。” “这些都是我刚收的宝贝。”孔总向那几个人说，他身穿藏青色t恤，身材中等，精神健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金边眼睛，看起来很儒雅，年纪才四十来岁，就拥有这么豪华的别墅和庞大的事业，是成功人士的典范。 “不错不错，的确是好宝贝。”那几个人一边把玩，一边点头赞赏。 “小任，快过来见过牛总马总和朱总。”孔总见到任青进来，马上伸手召唤。 任青快步过去，和牛总马总和朱总一一见面，然后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一句“这是我同学小杨”。 “欢迎。”孔总向杨任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语气也不是很热情，肚子里嘀咕，任青这小子怎么带一个肥仔过来，我这里又不拍电影。 其他人并不关心杨任这个肥仔，各自聊天。 任青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和那几个老板有着共同的话题，又是孔总身边的人，很快就和那几人进入热烈的交谈中。 杨任不懂古玩，和他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是坐在一边喝冷茶。 过了一会，又进来了两个中年人，加入到了欣赏和谈论古玩的话题之中。 “现在请各位老总移步到密室。”孔总大概觉得要来的人都到齐了，站起来，邀请大家去密室参观。 “快去快去！”大家兴致很高，都起身跟着孔总进去，他们知道密室里的才是真正的宝贝，去密室参观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就不去了吧。”杨任向任青低声说，他不懂古玩，也没有这方面的兴致，而且他跟孔总不熟，觉得第一次来就进入人家的密室很不妥。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开开眼界也好。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任青说。 孔总家的密室七百多平米，虽然在地下室，但是因为在南北两边都开了天井，光线并不昏暗，能够见到太阳光。 密室里用木架子和玻璃隔了十来间隔间，木架上陈列着各种古玩，以铜镜，香炉和钟鼎为主。其中铜镜最多，在数量上占了绝对多数。 “哇塞，这么多古玩，完全可以开一家博物馆。孔总真不愧为我们收藏界的泰斗啊。”任青第一次进入密室，像一条进入海洋的小鱼似的，这里看看，哪里瞧瞧，看的很欢，同时不忘狂拍孔总马屁。 “收藏泰斗或许还有些差距，但是称青铜大佬应该不为过！”牛总纠正道，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他跟孔总实力相仿，家里古董堆积如山，但没有几件真正的好东西，大都是西贝货。他曾经邀请过行内人士参观过，被大家暗中讽称为“西贝大佬”。 “哪里哪里！”孔总谦虚道，但是心里很高兴。他之前邀请过博物馆界的朋友参观，没有人从他这里发现过赝品。 “绝对是铜镜大佬！”马总实事求是道，在实力上他和孔总也是一个层次的，家里收藏着很多件真正的古董，价值也不菲，但是他不舍得花大价钱收货，怕跟牛总一样买到假货，所以在数量上跟孔总的藏品还是有些差距，心里未免有些嫉妒。 “过奖过奖！”孔总照例谦让，眼睛却笑开了花，他本人一直自诩为铜镜大佬。 “孔总，你有没有出货的打算？如果要出货的话，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朱总笑问，心态比较平和，他的实力要低一些，家里的藏品以铜钱香炉为主，从去年开始才进入高档的古玩圈子。 “暂时还没有这个考虑。”孔总摇头笑说，现在他的生意如日中天，收货还来不及，哪里会考虑出货呢。 杨任在各个隔间里走马观花，他不懂古玩，觉得孔总用这么大的房子陈列这些又旧有些还残破不全的东西，实在是太奢侈浪费了。他心里不相信这些东西有什么价值，觉得有钱人收藏这些东西不过是用来装点门面，附庸风雅，算不上什么正经的事情，属于玩物丧志的一类事情。 “这铜像倒蛮有趣的。”杨任走到一间偏僻的隔间，眼睛被一尊青铜塑像吸引。 这尊塑像跟旁边的关公塑像弥勒塑像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也是一尊青铜材质的圣神立像，只是这尊塑像的眼眶中长出一对手，而手心里又长出一双圆圆的眼睛，显得怪异神秘，那双眼睛明明都是琉璃做的，但是杨任却觉得其中一只眼睛好像真正的眼睛一样灵动有神，绿光莹莹，还仿佛向他眨了一下，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忽然，那尊塑像竟然摇晃了起来，似乎要从展架上跌落下去，杨任赶紧伸手去扶，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咚～”那尊青铜塑像从展架上滑落下来，在杨任面前摔在地上，裂成数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