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全面合作
孟南贞在与西班牙人谈判的时候，郑芝龙就在旁观。 眼见着孟南贞和西班牙人通过一条条的合作协议，他是急切的不得了。 直到尼古拉斯率领着代表团急匆匆赶回马尼拉复命之后，郑芝龙再也忍不住了。 “公公，为何不趁此机会和西班牙人购买战船和火炮呢？如果有了西班牙人的战船和火炮来增加实力，下官有信心在对付荷兰人的时候打的更好。” 孟南贞呵呵一笑。 “西班牙人的技术有什么好学的？他们啊，已经开始过时了。咱们的合作对象，不是他们。” “是葡萄牙人吗？可据下官所知，在西洋那边，葡萄牙人被西班牙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啊。” 郑芝龙有点担心，觉得孟南贞会不会被骗了。 同时他还想到了一个可能，赶紧提醒道：“公公，虽然葡萄牙人给朝廷提供的红衣大炮威力不错，但葡萄牙如今实在不算是西洋的强国。论起海上力量，还是西班牙人更加厉害一些。” 孟南贞摆摆手，阻止了他的继续。 “西班牙人曾经很强，但是如今已经没落了。三十年前，他们的无敌舰队输给了英吉利人。而且如今荷兰人也打的他们焦头烂额，他们还和好几个国家同时开战，国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未来的海洋，他们不会是霸主了。至于葡萄牙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 “詹姆斯·科尔上校，欢迎来到大明。我是该向查理一世阁下问候，还是向议会问候呢？” 英吉利人来了，领队是职业军人，军衔是上校。 不过对于孟南贞的问题，詹姆斯·科尔目瞪口呆。 这个大明年轻的官员，对于英国的情况也太了解了吧？ 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如果孟南贞不是对英国很了解，又怎么会对他们发出邀请呢？ 想到这些，他也伸出手，和孟南贞握在了一处。 “我会把阁下的问候带给国王陛下的，至于他值不值得被祝福，那就只有上帝知道了。” 孟南贞哈哈大笑，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是英国议会的拥趸。 “科尔上校，相信你已经得到了我们大明的诚意。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点需要明确。鉴于贵国国内的混乱，你能够负有多大的决定权？” 詹姆斯·科尔凝视着孟南贞，十分认真地道：“尊贵的外交事务官阁下，请不要怀疑大英帝国与大明帝国交好的诚意。在我来之前，我已经得到了大英帝国远东总督的全权授权。” 孟南贞感慨不已，对于英国人的魄力佩服不已。 怪不得后来能够相继击败西班牙、荷兰、法国等诸多豪强，成为日不落帝国呢。 相比起来，前几天见过的西班牙人就要矜持和保守的多了。 “那好，希望大明帝国和大英帝国的友谊，就从我们这里开始。这是我们的第一笔订单，也算是我们的诚意。” 见大明首先敞开了贸易的怀抱，詹姆斯·科尔开心不已，顺手拿过了贸易清单。 可是只看了一眼，他就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尊贵的外交事务官阁下，这份清单足以改变远东的格局，而且数量也太大了。即使是费用，恐怕也不是谁都能够承担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怦怦乱跳。 无他，对面的年轻大明官员实在是太懂行了。 不像以往他接触过的东方人，根本就分辨不出好坏来。 可是看看他拿出来的这份清单，里面的各种描述都十分的到位。 米宁轻型长炮一百门、塞寇炮一百五十门、长炮一百门、特长性长炮十五门、四开加农炮两百门、半长加农炮一百门、大型加农炮五十门。 可以说，除了射石炮和迫击炮之外，这份清单几乎囊括了英国当前所有的火炮型号。 不但如此，对于英国火炮的标准划分也十分的清晰准确。 看到的第一眼，詹姆斯·科尔甚至都怀疑，英国的火炮工厂里是不是混进了大明的间谍？ 不过这份清单，却让他接受无能。 “孟大人，这份清单的价值起码超过了五百万两白银。敢问大明能够拿得出这么大的一笔资金吗？” 说到白银数量的时候，詹姆斯自己都不禁吞咽起了口水。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足够发动一场战争了。 孟南贞当然不会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来。 虽然东南的世家大族和豪商官绅们筹集了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但显然不能都花费在购买武器上。 “我们可以以现金和贸易互换的方式来完成交易，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贵国方面有这么大的生产力吗？” 詹姆斯十分遗憾地摊开双手，并没有说谎。 “孟大人，这样的数量，不要说我们英国，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在短时间拿出来。除非……” 上千门各种类型的火炮数量，这绝对是一股不菲的军事力量。 如果给英国三到五年的时间，全力生产的话，或许能够做到。但是想要一股脑拿出来，除非英国自己不要海上力量了。 不过孟南贞却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 “科尔上校，你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案吗？” 来到亚洲这么久了，最让詹姆斯舒心的是，孟南贞流畅的英语让他可以自由自在的交流。 这个时代可不同后来，大英帝国日不落照遍全球的时代，英语也变成了世界的主流。 不客气地说，在此时的东亚，会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和荷兰语的人，绝对比会英语的人多的多。 一方面是看到了和中国做生意的希望，另一方面也是处于对孟南贞的好感，詹姆斯决定实言相告。 “除非大明方面不追求崭新的火炮，如果算是二手火炮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在半年之内做到。” 孟南贞闭目沉思，过了许久才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方有两点要求。” 听说生意还可以继续，詹姆斯兴奋异常，问道：“什么要求？” 孟南贞道：“第一点，我们要求其中的六磅长炮和十二磅的加农炮，在十五天内能够交货。” 他说的是米宁轻型长炮和四开加农炮。 詹姆斯斟酌了一番，咬牙答应了下来。 “可以，这两种火炮我们在南洋就有库存，缺额的部分可以从我们的军舰上拆卸。” 见他痛快，孟南贞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提出了第二点要求。 “还有就是，因为贵方无法提供给我们全额的新造火炮，按照折旧率考虑，我方希望你们能够提供一定数量的军事教官以及盖伦船建造师，协助我们打造新式战船。” 即将开始筹建的东海舰队，孟南贞可不希望还是使用老式的平底船。 未来想要争夺海上霸权，那么就必须要向西方学习先进的造船技术。 听到大明想要学习新式战舰的建造方法，詹姆斯不禁有些紧张和担忧。 但是很快地，他就不在意了。 如果大明学会了新式战舰的打造，成为了海上的强国，那么他的矛头也是首先对准的西班牙和荷兰。 如今的英国，还没有多么的强大，被西班牙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即使被大明崛起，对英国的威胁也不大。 说不定还能够因为大明的崛起，打击到西班牙和荷兰，从而给英国争取发展的空间呢。 “好，这个我可以答应。这样一来，我们的交易算不算成行了？” 孟南贞呵呵一笑。 “科尔上校，我们双方都怀着诚意敞开了心扉。只是在我们中间，却还有可恶的荷兰人从中作梗。假如不能打破荷兰人的垄断，我相信我们之间的贸易很容易会出现变故。” 詹姆斯·科尔终于明白大明的意思了。 不过想想五百万两白银的生意，以及对于东方航路的控制，他更加的怦然心动。 “孟大人说的没错，荷兰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继西班牙人之后，英国人也心满意足地走了。 而外面传来消息，葡萄牙人的代表团已经距离鼓浪屿很近了。 目送着英国人的船队消失在天边，孟南贞对郑芝龙吩咐道：“英国人这批武器到了，率先武装你的船队。你那边可以准备起来了，争取三个月之内，就对荷兰人动手。台湾岛，只能属于我们大明。” 听说两百多门火炮都归自己的南海舰队，郑芝龙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有了这些武器，别说荷兰人了，就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他也可以挑衅一下了。 “公公放心，三个月内，下官定当布局完成。” 眼见着郑芝龙急匆匆去执行任务了，孟南贞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 这位海上巨枭，已经被两百多门火炮给迷惑住了。 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续的那些火炮的分配上，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 孟南贞又不是傻的，最好的武器装备，自然要给信得过的人。 相比起郑芝龙的南海舰队，显然未来的东海舰队忠诚度更高。 郑芝龙的南海舰队，如今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他的私人武装。 少不得将来要分化瓦解，把南海舰队变成真正的大明的军事力量。 不过现在嘛，还是对付荷兰人更加重要。 夺回台湾岛，就等于控制住了整个东亚的贸易航线咽喉。 今后无论是扶桑、琉球还是朝鲜，以及南洋上的荷兰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都要看大明的脸色行事。 有了台湾岛这个跳板，大明才可以去窥觑吕宋、巴达维亚、新加坡。 什么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英国人，东亚的海洋上，不该有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