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一直到去年你进入了迷宫，你和凡林一起，看到了伏地魔归来，而你们两个惊险逃生……我仍旧没有告诉你，虽然我知道，那时伏地魔已经回来了，我必须不久就做，现在，今晚，我知道你很早就准备好知道了，我已经保持这个秘密太久，因为你已经证明我可以交给你这副重担了。我的唯一陈述就是：我要你努力挑起比从这所学校里出去的所有学生，包括我在内都要重的担子——所有人当中最伟大的一个。” 哈利沉默的等待，但邓布利多不再继续讲。 “我仍旧不明白。或者说，为什么不是凡林？”哈利问到，看向了身旁蜷缩在椅子里的凡林。 “因为我不是被选定的。”凡林说到，“这是伏地魔自己的选择，或者……总之，哈利，你听邓布利多教授继续说下去就好了。” “伏地魔试图谋杀仍然处于婴儿时的你原因在于你出生前不久的一个预言。虽然他不知道预言的详细内容，但他知道有这么一个预言，他相信可以实现这个预言因而去杀婴儿时的你，经过失败的代价他发现他错了，所以，当他重新获得身体之后，尤其是你去年再次从他手上逃脱之后，他决心要知道预言的全部内容，这就是他回来后努力寻找的武器，如何杀死你的知识。” 太阳现在已经完全升起。邓布利多的房间沐浴在阳光中，存放戈兰芬多之剑的玻璃盒闪烁着白色而透明的光。哈利扔到地面上的银色仪器的碎片如水滴般闪耀，在他身边，小福克斯在其灰烬中呢喃。 一切似乎都充满希望，但是哈利的心头却是一片灰暗。 “预言球碎了，”哈利有些麻木地说。“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我和凡林保不住他，所以我就把它给摔碎了。” “你做的很好，哈利，而且，破碎的也只是保存在神秘事务部的预言的纪录而已，而预言是由某人做出的，听到人可以完美回忆它。” “谁听到了？”，哈利问，尽管他想他早已知道答案了。 “我！”邓布利多缓缓的说着，“十七年一个寒冷、潮湿的夜里，在猪头酒吧的一个房间，我去那里看一个申请成为预言课教授的人，虽然这与我一向接待预言科目申请者的习惯不符，但是那个申请者，是一个非常著名的、非常天才的预言家的玄玄孙女，所以我觉得去看他更有礼貌一点，我很失望，看上去她并没有继承这种天才，我告诉她，我希望是彬彬有礼地，我认为她不适合这个职位，我转身离开。” 邓布利多站起身经过哈利走到福克斯站立的高架的内阁旁边，他弯下腰，取出一个石盆，就象哈利曾在斯内普那里从中看到父亲的那个一样，邓布利多走回来，将石盆放到桌子上，之后取出魔杖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从中取出一些记忆并投放到石盆中，他重新坐回桌旁，看着眼前的记忆盆银光流动，之后他再次用魔杖拨开上面的银雾，图像从中显示出来——她眼镜后边的眼睛大大的，她慢慢地旋转着，她的脚在盆里。 然而当西比尔.特劳妮开口讲话的时候，声音并不象她往常那样飘忽神秘，而是像哈利以前听过的那样粗糙、沙哑：“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那个拥有消灭黑魔头的力量的人出生于七月之末…… 特劳妮你教授慢慢旋转着退回到银幕之后并慢慢消失了。 房间中十分安静。哈利、凡林、邓布利多和所有肖像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即使是福克斯也沉默无声。 凡林一直以为这预言是邓布利多拜托西比尔制作的，是一个引诱伏地魔的陷阱，而站在看来，神婆进入状态这种事情…… 果然，这不完全是一个陷阱，哈利是伏地魔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邓布利多早就清楚这一点，无外乎选择，只是走下去必然的结果。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冷静的说，而邓布利多，似乎仍旧陈迷在回忆中，“他意味着……他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邓布利多说，“唯一能够征服伏地魔的人出生于近十六年年的七月末，这个孩子的父母曾经三次挑战伏地魔。” 哈利感到什么东西接近了他，他的呼吸再度困难起来。“说的是……我吗？” 邓布利多透过眼镜审视了他一阵。“奇怪的是，哈利”，他轻柔的说，“也有可能说的根本就不是你。有两个男孩符合西比尔的预言，他们都出生于七月，而且他们的父母都是凤凰令成员，都曾经三次从伏地魔手上逃生，其中之一当然就是你，另一个则是纳威.隆巴顿。” 场面顿时冷静了下来，纳威.……是了，纳威也符合击败伏地魔的所有要素，不过…… 贝拉特里克斯毁掉了纳威，在摧毁隆巴顿夫妇精神的同时，也摧毁掉了纳威的一些东西。 反抗的勇气？ 至少现在的纳威还不行，不过要是几年之后呢？ 或许，如果哈利失败了，纳威会是一个不错的接替者。 “那么之后……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纳威的名字写在预言球那里呢？”哈利继续问到，事实上，这也正是哈利感到不理解的地方。 选定的人，为什么一定是他，而站在看起来，凡林可以比他做的更好，而且还有纳威……哦，当然，让现在的纳威来肯定是不行的。 “当伏地魔攻击婴儿时的你之后，魔法部官方记载重新修正过了！”邓布利多淡淡的说，“对于预言厅来说，那看上去很清楚，伏地魔只会去杀你，原因在于他认为你就是西比尔预言中的那个孩子。” “那么……可能不是我？”哈利说，事实上，对于伏地魔，哈利已经忍耐的时间够久了，这种压力一度让他喘不过气来，尤其是凡林和赫敏离开霍格沃兹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来进行决定，而且还包括一部分罗恩的份额。 “恐怕……”邓布利多缓缓地说，每个字看上去都相当费力，“无疑就是你。” “可是你说——纳威也是七月出生的，而且他的父母……”哈利连忙说到。 “你忘记了预言的第二段，最后一个识别那个可以消灭伏地魔的男孩的标志……伏地魔自己将其标记为自己的敌人，他也确实那样做了，哈利，他选择了你，而不是纳威。他给了你那个充满祝福与诅咒的伤疤。” “可是他可能选错！”哈利说，“他可能标记了错误的对象！” “他选择看上去对他更加危险的男孩……”邓布利多说到，“注意到没有，他没有选择纯血，而是象他一样的混血，当对你印下那个伤疤的时候，他没能如愿杀掉你，而是给了你力量，给了你一种未来，正是这个使你不止一次而是四次摆脱他——无论使你的父母还是纳威的父母都不曾办到。” “那他为什么那样做？”哈利感到麻木而寒冷，“为什么他要杀还是婴儿的我呢他应该等我们长大一点看看底纳威还是我更危险一些再决定杀谁……” “确实，这是一个特别的事例！”邓布利多说，“如果不是伏地魔的情报并不完整的话。猪头酒吧，西比尔选定的那家，与三把扫帚相比很久以来靠廉价来吸引顾客。正象你和你的朋友发现的那样，我那夜也发现了这点，这并不是一个能够使你避免被窃听的地方，当然，我并不是发梦，当我去那儿见西比尔.特劳妮教授的时候，我会听到的一些值得被窃听的事，所以在那里偷听者只听到了我们留在那里的一点点……” “所以他只听到了……” “他只听到了预言的开始，预言七月出生的男孩，其父母三次击败伏地魔，显然，他没有听到他的首脑对你的攻击将传递给你力量，并将你标志为其敌人。所以伏地魔不知道攻击你会令自己有风险，聪明的做法是再等一下以了解更多，他不知道你将会拥有他所没有的力量……” “如果可能的话，谁也不会选择一个棘手的敌人，事实上，这很麻烦！”凡林说着，似乎在考虑如果选择纳威会是什么结果。 不过得到的结论，也不过是一个不同经历的哈利翻版，凡林并不觉得伏地魔会做到什么，从根本上出发，伏地魔本身就不符合现在的魔法社会。 “可是我并没有！”哈利窒息地说，“我没有任何他没有的力量，我无法象他今晚那样战斗，我不能控制其他人或是杀死他们……” “神秘事务部里有一间屋子……”邓布利多打断他，“无论什么时候它都关闭着，里边存在着比死亡、比人类之力更加奇妙更加可怕的力量，同时，可能是诸多学科研究中最不可思议的力量。就是这种力量你拥有很多而伏地魔则一无所有。这种力量使你在三年级的时候去拯救小天狼星，同样是这种力量在今夜将你从伏地魔的控制中救出来，因为他无法忍受存在于充满这种他厌恶的力量的身躯中。最后，其实并不是你关闭了你的心灵，而是你的内心本身挽救了你。” “那不是我，是凡林帮助我挣脱开……” “不要忽视你的努力。”凡林说到，“魂戒的效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力。” 哈利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被动的选择，被卷入到了属于伏地魔的种种因果当中，这并不是哈利想要看到的。 如果伏地魔选择的不是他，那么自己的父母就不会死，可是，那样的话，纳威…… 哈利不敢想象纳威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有他的奶奶，那个略显固执的老妇人…… “预言的最后……听起来好像……我们中间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将会幸存……”邓布利多说。 “那么……”哈利从内心中深深的绝望中挖掘着词汇。“那么这意味着……我们中的一个必须要杀死另一个……最后？” “是的。”邓布利多如实回答。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言不发。哈利听到从屋外传来声音，学生们已经开始去大厅吃早餐了。难以置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仍旧有人想要吃饭，仍旧能够欢笑。 而他自己，则坐在略显温暖的校长办公室里面遍体生寒，被伏地魔选中，然后被迫…… 凡林有些担忧的看着哈利，他自然清楚这种感受，比起伏地魔，自己身上的麻烦似乎更大一些，而在哪之前，不仅仅是伏地魔，就算是邓布利多，都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凡林的头顶，比起哈利…… 不过，好歹自己已经撑了过来，而哈利显然还处于这样尴尬的选择阶段。 坦然接受，然后奋起反抗，不然就自暴自弃…… 不过，邓布利多显然不会接受第二种结果，那么，强行把哈利推出来吸引伏地魔，然后再次上演这样的一幕？ 或者干脆把他给推出来取代哈利？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在伏地魔与死神接触并试图获得它的力量之后，这种计划的可能性就变得尤为的大。 事实上，巫师比任何人都迷信预言，虽然说巫师应该是相信自己的力量，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世界，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力量越强大，接触到的未知的领域也就越多，死亡、恐惧、不可抗拒、种种不同的因素去左右着所有巫师的思想。 比如说现在的邓布利多，因为预言，就一直坚信哈利才是伏地魔最终的归宿。而且，邓布利多也一直认定凡林有他要做的事情，而毫无疑问的，这个目标就落在了还不曾在伏地魔手里出现的死神身上。 那么，他又该怎么做？而且这次的计划还是由凡林自己向邓布利多提出的…… “我想我另外欠你一个解释，哈利，”邓布利多犹豫的说，“你可能想过为什么我没有任命你为级长？我必须承认……我确实那样想过……你不够可靠。” “不够可靠……”哈利看了看邓布利多，然后又看了看凡林。 他与一般霍格沃兹的小巫师自然是不言而喻，他的思想与伏地魔之间联通，伏地魔可以通过他来看清霍格沃兹很多的东西。 关于邓布利多的讯息，或者说，关于凤凰社……甚至于，让他去伤害某些人，比如说，邓布利多。 事实上，他已经不止一次的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杀掉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