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事实上，斯内普教授大概有一分钟没有说话。 这让哈利感到身体里泛起了一阵一阵的仇恨，这种仇恨是如此强烈，可斯内普竟没有感觉到它们在灼烧着他，这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哈利从第一次见到斯内普时就开始讨厌他了，但是斯内普对小天狼星的态度令哈利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 不管邓布利多怎么说，即便是斯内普也曾经教导过他，但是斯内普的的态度实在是难以让他接受。 而且不单单是哈利，凡林也感觉到一种诡异的压迫感，来接他们的是斯内普教授，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如果不考虑作死的情况…… “我想，你们两个，迟到应该扣去格兰芬多五十分，”斯内普说。“而且，让我想想，波特的麻瓜束应该再扣掉二十分。你知道，我不信有哪个学院的分数会在学期的这么早就变成了负数——我们甚至还没有开始吃布丁。你们也许又创了个记录，你说对么，波特。” 哈利心中扑腾的狂怒和仇恨似乎炽热地燃烧起来了，可他宁愿一直凝固在回伦敦的火车里也不愿意告诉斯内普他为什么迟到。 “这只是个意外，教授……”凡林干笑了两声，“我的意思是……” “我猜你也许想进去了，是吗？”斯内普接着说，他并没有理会凡林的解释，只是冷冷的看了凡林一眼，而具体是什么意思，那就只能凡林继续体会了。 大概意思就是，你丫闭嘴，在多比比，那就晚上办公室见。 大概可以这么解释。 凡林只是干笑两下。 触斯内普教授的眉头，大概也就只有哈利才会做出这么具有勇气的事情，即便是韦斯莱兄弟，在这种情况下，多比比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没有了会飞的汽车，你会觉得在宴会的半途中闯入礼堂应该能制造轰动效应？”斯内普完全忽视了旁边的凡林，可以说，如果不是哈利在这，斯内普在看到凡林的第一眼，就绝对会转身回到礼堂里面。 一方面是并不担心凡林的安全问题，可以说，来一两个食死徒练练手，这倒是凡林巴不得的事情。 哈利则一直保持着沉默，虽然他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知道斯内普去接他的目的就为了在这几分钟时间里可以刺激和折磨他而不被人听见。 他们终于走到了城堡的台阶上，当橡木制的大门被打开，现出了挂着无数旗帜的门厅时，一阵谈笑声和杯盘的碰撞声从开着的礼堂大门猛地传了过来。 哈利在想要是能偷偷穿上隐形斗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溜到他在格兰芬多餐桌的座位上(麻烦的是，那儿离门厅最远)而不被人注意到。 然而斯内普仿佛读到了他的想法，他说，“不准用斗篷。你可以让每个人都看见你走进去，我敢肯定这就是你想要的方式。” “还有你，和波特一起进去。”斯内普冷冷的说着，凡林顿时停下了脚步。 哈利马上迈着步子径直朝开着的门走过去：只要能摆脱斯内普他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凡林就不同了，说实话，这种略显万众瞩目的开场方式……好吧，虽然他一会还要带领这些一年级的新生，但是很糟糕的，这种方式可能放在宴会结束更恰当一些。 礼堂大厅里摆着四条长长的学院餐桌，房子的尽头摆着一条教工餐桌，天花板上和以前一样装饰着悬浮的蜡烛，照得下面的餐具闪闪发光。 可是对哈利来说那些都是一团模糊的光亮，因为他走得太快了，以至于经过赫奇帕奇餐桌的时候大家还没有真正开始注意到他，而当他们开始站起来想好好看他一眼时，他已经找到了罗恩和赫敏，于是他加快速度沿着长凳朝他们走去，并挤到他们俩中间坐下。 “你们两个去哪——我的天哪，你的脸怎么了？”罗恩说，他和周围的人一起瞪着哈利。 “什么，有什么不对劲吗？”哈利说，抓过一个勺子瞟了一眼自己扭曲的头像。 “你满脸都是血！”赫敏说。“过来——她举起魔杖，念道，“除污去垢！”把哈利脸上的血迹吸走了。 “谢谢，”哈利摸着他现在变得干净的脸说。“我的鼻子是什么样子？” “正常，”赫敏不安地说。“为什么会不正常？哈利，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吓坏了！” “我晚一些再告诉你。”哈利简略地回答。他注意到金妮、纳威、迪安和西莫都在偷听他们说话；甚至差点没头的尼克——格兰芬多的鬼魂——都从凳子的那边飘过来加入了偷听者的行列。 “可是——”赫敏说。 “不是现在，赫敏，”哈利用意味深长的口气暗示说。他希望他们都认为他是做一些英勇的事去了，最好是遭遇了几个食死徒再加上一个摄魂怪什么的。当然，马尔福一定会把这个故事能传多开就传多开，但仍然有可能不会被太多的格兰芬多学生听到。 他越过罗恩想抓一只鸡腿和一把薯条，但是在碰到它们之前盘里的食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布丁。 “你们两个再一次错过了分院仪式，不管怎样，”赫敏没好气的说着，和之前关心哈利的态度完全不同，这就很特么…… “哦，其实我这不是我的本意，不过，我想我可能……” “给你留了一些。”赫敏嫌弃的看着凡林，魔杖一指，桌子上凭空多出来两个银制的托盘，“还有哈利的。” 与此同时罗恩向一大块巧克力奶油蛋糕扑去。 “分院帽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凡林拿过一片糖浆水果馅饼。 “差不多都一样，真的……建议大家团结起来面对共同的敌人之类，你知道的。” “邓布利有没有提到伏地魔吗？” “还没有，不过他一般要把他那独特的演说攒到晚宴之后，是不是？不会等太久了。” “对了，斯内普说海格也迟到了——”哈利突然插嘴到，“这是怎么回事，海格还没回来？” “你碰见斯内普了？怎么碰见的？”罗恩嘴里塞满了奶油蛋糕。 “撞到了而已，”哈利含糊地回答。 “撞到？”赫敏不信任的盯着哈利，然后把目光落在正解决一张馅饼的凡林身上。 “哦，是的，斯内普教授负责大门的看守……”凡林说着，言语之中充斥着自然感…… “好吧……海格只迟到了几分钟，”赫敏说。“看，他正朝你挥手呢，哈利。” 哈利向教工桌子望去，海格真的在他这边挥手，哈利朝他咧着嘴笑了笑。 海格与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的高贵形象始终不相称，他们俩坐在一起时麦格教授的头顶只赶得上海格的肘和肩膀一样高，她看上去对海格热情的问候方式有些不以为然。 哈利还惊讶地看到了坐在海格另一侧的占卜课教师特里劳妮教授；特里劳妮很少离开她塔楼里的那间屋子，开学宴会更是从来没有参加过。她看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古怪，身上的珠子闪闪发亮，还裹着几条围巾，眼睛在眼镜片后面被放得巨大无比。 哈利以前总是认为她不过只是个骗子，但上个学期末哈利震惊地发现就是她做出了那段导致伏地魔杀死哈利父母并试图杀死他的预言。这件事让他更加不愿意和她待在一块儿，幸亏这个学期他不再上占卜课了。 特里劳妮像灯塔一样的眼睛往他这边转了过来；他赶紧把目光移向了斯莱特林餐桌。德拉科.马尔福正在模仿鼻子被打破的样子，引来周围一阵哄笑和掌声。 哈利低下头盯着他的糖浆水果馅饼，又感到怒火中烧了。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和马尔福来一场一对一的决斗…… “那么说说斯拉霍恩教授要干什么？”赫敏问。 “想知道魔法部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利说。“他和这儿的其他人一样，” 赫敏对此嗤之以鼻，“在火车上人们总是盘问我们这个，对吧，罗恩？” “没错，”罗恩说。“所有人都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就是‘真命天子’——还有凡林，他们想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和伏地魔动手了。” “哦，当然……”凡林含糊的说着，“事实上……” “吃你的饭。”赫敏没好气的说着，然后用手点了点凡林的脑袋。 “这个话题在我们鬼魂之中也讨论得很多，”差点没头的尼克插嘴说，他那勉强连着身子的头往哈利这边倾斜过来，在环形领子的边上危险地晃动着。“我在他们当中算是一个波特权威了；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朋友。我已经向鬼魂们保证了无论如何也不会纠缠他问那些事。‘哈利.波特知道他可以完全地信赖我，’我告诉他们，‘我宁死也不会背叛他的信任。’” “那说明不了什么，你都已经死了，”罗恩随口说。 “你又一次展示了自己的灵敏程度和一把钝斧头没什么两样，”差点没头的尼克用一种被冒犯的腔调说，又飘回空中滑向了格兰芬多餐桌的另一头，与此同时邓布利多在教工桌那边站了起来，回荡在礼堂里的谈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祝大家度过一个最好的夜晚！”他爽朗地笑着把手臂张开，好像要拥抱整个礼堂。 “要开始了。”凡林抹了抹嘴，万幸的是，在邓布利多宣布宴会结束之前，他把眼前的食物已经完全的消灭掉。 “开始什么？”罗恩不明所以的问到。 “当然是你之前说过的事情，邓布利多的演讲……”哈利对此到有一些小小的期待，不过一想到周围人的目光，忽然间哈利发现凡林会有多大的困扰，要知道凡林之前一直不喜欢这样，而他也是被迫习惯的。 “好了……新生们，欢迎你们的到来；老生们，欢迎你们回来！又是整整一年的魔法教育在等待着你们……” “是啊，一整年，希望如此。”凡林说着，不过自从伏地魔归来之后，即便是邓布利多也不敢保证这里的安全，还有马尔福。 谋害邓布利多，也不知道卢修斯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实上，凡林倒是很希望和卢修斯谈一谈，而以德拉科现在的情况，凡林相信，这之间的谈话会变得非常有趣。 “……我们的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要求我发布一条适用于所有人的禁令，禁止带从一家叫做韦斯莱魔法把戏商店购买来的任何恶作剧物品。”邓布利多说着，而格兰芬多一方则发出了一阵骚动，显然，这东西很常见，毕竟韦斯莱兄弟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不过至于这条法令到底能不能进行下去，反正失去了乌姆里奇之流的教授之后，费尔奇先生或许会过得很忙碌，不过好歹费尔奇变得聪明了一些，他直接把一个系列都禁止了。 如果魔法部到时候带着一大堆的韦斯莱产品出现的时候，这可能会变得很精彩，至少凡林还是有信心把铁甲斗篷之类的做的更加的完美。 没准他们还可以研究出来防范阿瓦达索命咒的防具也不一定，依靠生物活性抵挡，但凤凰的数量实在是过于稀少。 “那些想在本学年加入学院魁地奇球队的人请照旧把姓名递交给你们的院长。我们还需要一名新的球赛解说员，有兴趣的人请同样报给院长。”邓布利多继续说着，而哈利听的很认真，毕竟这有关于魁地奇。 “当然，我们很高兴地欢迎今年新加入的一位教员。斯拉霍恩教授，”斯拉霍恩站了起来，他的秃头反射着烛光，马甲里的大肚子把桌子遮在了阴影之中，“他是我的一位老同事，他同意重新出任他以前的魔药课教师职位。” “魔药课？” “魔药课？”这个词在礼堂里回荡，大家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魔药课？”罗恩和赫敏一起说，转而盯着哈利，“可是你说——” “斯内普教授，与此同时，”邓布利多提高嗓门，盖过了所有的嘀嘀咕咕，“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教师。” “不！”哈利大声说，很多人都把头转向了他。他不在乎；只是愤怒地盯着教工桌。斯内普这次怎么能得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职位？这么多年来大家不是都知道邓布利多信不过他做这个工作吗？ “但是，哈利，你说过斯拉霍恩会教黑魔法防御术的啊！”赫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