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自我麻醉 奥创登门
科学，一直是人类掌握在手中的，最有力的武器。 从蒙昧而黑暗的中世纪走来，是科学的力量使得人类一步步地走上了今天的这条道路。也是科学改变了人类的生活，给予了人类社会新的秩序。而这一点，是所谓的神灵做不到的。不然，也不会有昔日雄踞整个欧洲的罗马教廷如今却只能龟缩在小小的梵蒂冈的故事。 而在托尼这样的人看来，科学既然能够做到把神灵推下神坛，那么它自然也是可以做到那些神灵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让自己那个已经被周易断定是不可能复活的孩子重新地复活过来。 当然，以现在的技术来言，这种事情是根本做不到的。因为人类所掌握的技术根本就没有涉及到灵魂这种玄学的范畴，就算是在生命上，也不过只是掌握了一个小小的皮毛而已。想要让一个死了的婴孩，尤其是连发育都没有成形的婴孩复活过来，那简直要比制造出弗兰肯斯坦还要难以实现。 但是托尼不甘心。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不能接受孩子就这么离开他的事实，也是因为他无法去面对在这种痛苦下被折磨得形销骨瘦，浑浑噩噩的妻子。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他的过错，所以他一定要要为此找到一个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并没有被寻觅出来。 再把纳米医疗技术当做是破局的关键，一头扎进去不知白天黑夜地忙碌上了许久之后。托尼终于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去做到这一步。 纳米生物医疗技术虽然强大到号称能够改变现有的医疗体系，能够治愈人类所有的疾病和患痛，甚至能够改变人类的生活，延长人类的寿命。但是它却绝对没有那个能力，去让一个本来就没有诞生下来的存在拥有自己的生命。 那已经是超越科学范畴的事情了。即便是在神话故事里，也只有在最隐患也最离奇的角落里才能窥得一丝片角。当然，那样的神话故事也大都只是骗人的而已。真正的情况是，即便是神灵，也不可能在没有灵魂支撑的情况下，构建出一个新的生命。 灵魂，是万物生灵的基石和根源。只有拥有着灵魂，才算是真正拥有了生命。相比之下，身体真的只能算是一个不是那么重要的皮囊而已。 参不透这一点的托尼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同样的，没有把灵魂的存在研究透彻的科学，也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这是现实，也是打击。而在这种打击中受到最沉重伤害的，终究还是非托尼莫属。 他救不回来他的孩子，也就不可能让玛利亚从现在这种绝望和痛苦中恢复过来。而玛利亚一天这个样子，他内心里的愧疚和痛苦也就越多上一份。就像是周易说感觉的那样，这是一个不断自我扭曲和毁灭的过程。当他把这种堆积的压力积蓄到极限和临界点的时候，那就是他爆发并且毁灭身边的一切的时候。 这一点，不只是周易一个人能看得出来。任何一个对他有着深刻了解，并且有着紧密联系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而对于这个情况，大部分人都是担心，但是却又无力改变什么的。包括玛利亚.希尔，包括科尔森这些人，甚至包括托尼昔日的朋友以及复仇者的那些战友，他们都只能劝说托尼，让他抛下这种思想上的包袱，并且希望他能从这种阴影中尽快地走出来。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到。而这对于托尼来说，却是根本不够的。 他现在需要的是真正能够提供帮助的力量。而不是这种廉价的同情和安慰。只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真是一个也没有。所以，他只能独自痛苦，独自折磨。并且因此而变得越来越阴沉，也越来越暴虐。 在这个时候，已经是没有任何一个白宫的工作人员敢去触他的霉头了。而他也无心工作，把手里的工作直接就移交到了玛利亚.希尔的手中。就完完全全地沉浸在酒精所带来的麻醉感中，靠着这种短暂的虚幻来寻求一点点心理上的解脱和安慰。 可以说，这是无奈失败之下他所进行的一种逃避一样的选择。而对于他的这样的选择。一个特殊的存在却是看不下去了。 奥创！这个由托尼一手创造出来的存在，这个将托尼视作为自己父亲的存在。实在是无法接受他这样颓废的表现。 在他看来，托尼应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存在，是一个不屈不挠的斗士。而不是这种在打击和痛苦之下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最终只能借酒消愁的废物。那不是他记忆中的父亲，也不是他所认识的托尼.史塔克。所以他必须要把他给带回到正轨上去，而这就要从一场面对面的谈话开始。 夜深人静，托尼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度得灌着烈酒，用最强烈的感官刺激来麻木自己的神经，消除自己内心里的痛苦和折磨。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电子锁突然地锁闭了起来。同时，窗户、电话，统统都在电子元件的控制之下，自动地陷入到了瘫痪之中。甚至书桌上的投影装置也无声地启动了起来，让整个房间内部呈现出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这样的景象，如果是平时，那么必然是会让托尼震惊并且直接警戒起来的。但是现在，托尼并没有这么做。他仍旧是斜躺在自己的座椅上，就像是喝水一样的，把手里的酒瓶对着嘴巴就灌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分心注意其他的意思。 说他是神志不清，已经看不到这些变化了吗？那是个根本站不住脚的说法。因为不管怎么说，托尼现在都已经是在身体素质上超越了凡人的层次。所以不管他给自己灌了再多的酒，也不可能把自己麻木到连这点变化都看不到的地步。 这只能说他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些，哪怕这些东西代表着的是未知，是危险。 而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利用自身能力潜入到这里的奥创却是有些接受不能了。所以立刻，他就张开了嘴，以一种近乎是谴责的语气对着托尼就这么说道。 “你还打算这样多长时间？托尼.史塔克，难道你已经忘了自己的使命和责任了吗？” “使命？责任？”酒气熏天，但是却眼神清醒的托尼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什么使命和责任要担负的吗？我他妈连自己的孩子都救不会来，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谈使命和责任？” “玛利亚女士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这并不是你一蹶不振的理由。托尼.史塔克，别忘了。你是这个国家的领导者，是带领这数以亿计的人走向未来的领路人。如果连你都停下来了，他们还怎么去前进。你这么做，又怎么对得起你自己之前的努力和奋斗呢？” 奥创自以为自己说的话是语重心长的金玉之言，但是对于托尼来说，这却全是大话，空话。他已经听过很多这种让他作呕的言语了，所以立刻他就面带不屑地反击道。 “哈，说的真是好听。那么我倒想要问你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我之前的努力和奋斗呢？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感到满意呢？” “当然是振作起来，放下这种不必要的情感，重新投入到你的工作中，为更广大的人类群体而继续奋斗。就像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一样。父亲，个人和整体的利益该如何取舍，这些应该不用我去教你才对。你自己都不止是一次地教过我，在这种时候该做出怎么样的选择。难道到了现在，你连该怎么做都不知道了吗？” 奥创理所当然地说着这样的话，而对于他的这番言语，托尼心里却是顿时冒起了邪火来。 取舍！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取舍。就像是之前在人类和朋友之间抉择一样，就像是在国家和个人之间进行抉择一样。他一直以来都选择的是那个绝对大数的对象，因为他始终相信，这会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现在，当着一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来进行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他却是发现，这一切到底是多么的操蛋，多么的让人恶心。 抛弃个人的情感，放弃现在痛苦无助的妻子以及那个再也无法出现的孩子，以过去的那副模样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种事情听起来似乎没错，但是这种事情是一个人该做的事情吗？做出这样事情的人，还能算是一个人吗？那是畜生，是冷血无情的机器。 心里已经是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而在这样的想法之下，托尼立刻就把自己手里的酒瓶直接砸碎在了奥创现身出来的办公桌上。 “给我闭嘴。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混蛋，你他妈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吗？我不是你这种冷血无情的机器，我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血和泪，我他妈做不到你这么混蛋的程度。我这么回答你满意了吗？满意了的话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