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三章 脸面问题 利益之争
史塔克现在说的这番话明显有些市侩的意思.而要是放在往常，以他的脾气却是绝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的。 之所以他会有这样的转变，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古一所展现出来的价值。能够顷刻间搬弄起两座数千米的大山，能够把整个人类都束手无策的怪物给打退掉，这样的能力代表着怎么样的价值，这是根本不用细说的事情。 而如果说这样的能力没有被别的什么人看到还好，这样的话就算是她有着惊天动地的本事，她也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隐士，对于这个世界的格局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然而现在的问题却是，她的本事已经是显露了出来，而且还是直接显露在了各国的政要面前。 一个比人类共同拥有，却根本无法擅自动用的终极武器还要强大的法师，这样的一个存在足以让那些政客们把她看做是香饽饽，让野心家们不惜一切的也会想要去得到她所拥有的那份力量。 这就好比核武器刚刚问世的那个时候，谁掌握了这个核武器，谁就掌握了一份巨大的话语权。而由此衍生出来的国家层面的博弈，就是史塔克最不愿意看到，此刻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 他不可能放任古一流落到其他的国家去，那样的话只会让美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变得越来越弱。而如果在这个时候他还抓着他们曾经的过节不放，那么这显然就是一个把她往外推的愚蠢行为了。 感情上，他很难原谅古一曾经对他的所作所为。但是在理智上，尤其是在国家利益的层面上，他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做出一个违心的选择来。 这是很无奈的事情，然而，这就是现实。史塔克需要迫于现实而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而古一也同样因为现实的需要而必须去接受史塔克的这份善意。 和一个世俗国家的统治者为敌，这哪怕是对于她来说也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选择把自己置身在这样的位置上。因此，哪怕她对于自己的不光彩行为心知肚明，同时也为之感到了一定程度的羞耻，但是在一番利益衡量之后，她还是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选择。 面子，这东西不重要，区区一张面皮而已，那里比得了切切实实的利益。她都这样的年纪了，对此自然也看开的差不多了。而相比较之下，彼得就没有这么厚的脸皮了。 当古一不言不语，只是微笑着和史塔克握了握手之后。彼得立刻就转过了脸，对着自己的手下们吆喝了起来。 这里已经没有他们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他自然会想着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离开这里。毕竟，他们现在的身份是通缉犯。而作为一个通缉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些大人物的面前本身就是一件碍眼的事情。他还没有不知趣到那种地步，所以离开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当然，他也可以像古一那样，和史塔克进行某种程度上的交易，以换取来自己身份上的改变。但是，他的尊严让他实在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他宁愿选择这个最糟糕的结果。 这就很让人惋惜了。最起码的说，当史塔克在看出来彼得的决意之后，他就忍不住地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对于他来说，既然选择了和古一苟合，那么再原谅一个彼得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只要能给他一个下得了的台阶，那么一切不过就是顺理成章的问题了。 然而，彼得的选择基本上断掉了这种可能。他就算是心里再想，也不能自降身价的去开这个口，对他做出什么大方的承诺来。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美国的大统领，有些话他就算是想也不能直接得说出口来。而且再说了，谁敢保证他就算是把这话说出口了，彼得就能接受他的这番好意？要是他说出了口，彼得在当面给予了他拒绝，那么尴尬的可就不只是一个两个人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政客，他必须要考虑这方方面面的问题。而也正是因为这些考虑，他才只能偏过头，以假装看不到彼得他们的样子和古一交流了起来。 “战争结局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古一阁下。是继续你们法师的隐居生活，还是打算换一种生活方式？” “我还不确定，史塔克阁下。也许我会回到卡玛泰姬的原址呆上一段时间在决定接下来的事情......” 古一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这既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探知自己的打算，同时也是给史塔克以及彼得一个合理的台阶下。 她看出来了史塔克的纠结。而以她的立场来看，她其实是不愿意看到彼得和史塔克达成和解，上演一出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戏码的。 恶灵骑士的存在就好比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而这样的一把利剑，实在是不适合掌握在任何一个世俗国家的手中。那会打破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平衡，会把很多不应该存在于俗世之中的东西都拉上水面来。 这并不是古一想要看到的事情。所以，虽然眼下的事态发展对于彼得来说有些不太公平，但是她还是放任了这一切，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甚至说，为了防止史塔克突然间回心转意，她还专门在这个时候说起了一个让史塔克不得不关心的话题来。 “史塔克阁下，您的儿子，我的弟子——弗兰克。我想在我去卡玛泰姬的时候把他也给带上。您应该也知道，弗兰克在这方面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浪费这种天赋。所以把他交给我，让我带着他进行更深层次的修炼，我想这对于他的未来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才对。” 弗兰克是史塔克心中的秘宝，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珍重的人之一。当事情涉及到了他的身上的时候，出于一个父亲的本能，史塔克就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你很看好弗兰克吗？我虽然承认他很聪明，但是说起在魔法方面的天赋...他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当然，您应该相信我的眼光。弗兰克的资质是我几百年来见到过的最优秀的。我有充足的自信，只要您同意让他接受我的悉心培育，那么早晚有一天，他可以继承我的衣钵，成为...至尊法师。这虽然只是一个名号，但是这个名号本身就代表着一些特殊的意义。不是吗？” 话虽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听到古一把至尊法师当做说辞，史塔克的心里还是免不了地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绪来。 别人不知道莫度那个倒霉蛋是怎么样走上这条偏激的道路的，他可是心知肚明。也许莫度这个家伙本人的思想承担着相当一部分的因素，但是他觉得，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出在至尊法师这个名头上。 如果不是他过分地渴望这个名头，以及古一太把这个名头当做成了一回事，一直藏着掖着的，或许他根本不至于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来。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把人坑到死的玩意，而要把这么一个玩意安在自己儿子的头上，哪怕说这只是一个可能式，史塔克心里也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所以他拒绝了古一的这番好意，哪怕很委婉，但到底是拒绝了。 “您能这么看重弗兰克的天分，我很高兴。但是如果说让他继承您的衣钵的话，那么很抱歉，古一阁下。作为一个父亲，请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提议。”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至尊法师这个名头可以说是古一手里价值最大的一个筹码。它代表了卡玛泰姬一系的正统统治权，以及她千年来所积攒下来的所有知识。再加上这个名头本身在神秘世界所具备的威慑力，单论价值的话，它甚至不会在任何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地位之下。 这也就是她不随便开这个口。如果她肯随便开这个口的话，信不信想要抢这个名头的人能把头给挤破了。不是说卡玛泰姬本派系的法师了，就算是那些国家势力们，在见识过她至尊法师的威能之后，又能有几个不对这个动心的呢？ 史塔克在这个情况下做出的决定绝对可以说是出人意表的。而对于他这样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决定，古一当然是想要知道他会这么说的原因。 当然，在这个问题上，史塔克总不能说他是因为觉得这个名头晦气，不想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面推。人家至尊法师怎么说还是要点脸面的，这种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所以在干咳了那么两声之后，他就给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 “您知道的，我家里还有一分庞大的产业。史塔克家族式的企业是从我父亲那辈辛苦经营起来的，我可不想让它传到了我这一代就断了根。而且再说了，相比较于魔法，我倒更希望弗兰克在科学的道路上能够更有作为一些。毕竟，我们家世代都是干这一行的，如果随随便便就跳到对面去的话，我想我那去世多年的死鬼老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麻烦的！” 这只是个理由，古一听得出来。而对于这样的推托之词，她自然是不愿意再腆着脸上去，仿佛除了你家儿子这一个选择之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一样的死缠烂打下去。她还没有这么贱，至尊法师的名头也还没有这么不值钱。所以，在稍微地那么沉默了一下之后，她就笑着对着史塔克这么说道了起来。 “是吗？那还真是挺遗憾的。不过，就算是弗兰克不继承这个名号，他也可以当一个伟大的法师不是吗？他的天赋这样的出色，实在是不应该就这么浪费了。” “这是当然。有您做他的老师，这是他的荣幸。我也不希望他把这么好的机会给浪费了！” 在不伤及双方根本利益的前提下，他们自然是乐意相互之间进行一些礼节性的吹捧。这无伤大雅，而对于这两个家伙之间的猫腻，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但却在嘴上不发一言的。 这里面固然是有一部分忌惮的原因。毕竟在摸不清楚史塔克和这个随手就能改变战局的至尊法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之前，谁也不愿意就冒冒然地就招惹上他们。史塔克还好说，那个叫做至尊法师的光头女人，谁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脾气。要是说她是什么性格古怪的家伙的话，那么指不定自己这一插嘴她就会把怒火烧在自己的身上。 在没有摸清楚至尊法师的脾气之前，还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所以这些各国的首脑们才一个个这样干瞪着眼，坐看着史塔克和古一勾搭在一起。 这是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们自己内部也需要就该怎么样和至尊法师这样的角色拉上关系上做出一个商谈的。 这就像是一个大赌局，只有资本足够的人才有资格站在赌桌前，而像是那些只能看别人眼色行事的弹丸小国，最多也就只有在边上吆喝的份。而即便说这样已经淘汰了相当一批没有资格的货色，但是要知道至尊法师这样的角色可只有一个，而只有一个至尊法师也就意味着，这场大赌局也只有一方才有资格笑道最后的。 往日里这该是一副明枪暗箭，各展手段的局面。但是在现在这个国际局势下，如果他们还玩这一手的话，那么显然是会让某些人躲在暗处发笑的。 大势上要求他们不能闹这种内讧，所以趁着现在先商谈出一个结果，以利益割让的方式推选出一个公认的胜利者，这大概就是他们唯一能做出来的选择了。 不少人都相当这个胜利者，而这一般也就看他们谁能给出最丰厚的条件。说明白点，这就和皿煮选举前的拉选票一样，指望这里一片和气，顺顺利利那是不大可能的。吵成一锅粥，这才是当下最正常的情况。 而对于谁才是这个利益的最终获取者，史塔克虽然表面上并不在意，但是实际上他可是早已经支起了耳朵，在静等着最后的结果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