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六章 女友要嫁人,新郎不是我
即使宿元景保留了关于皇帝对白胜态度的事情没说,白胜也能感觉到危机的临近。 从前他白胜能够在汴梁城呼风唤雨,要说都是他自己的本事就是骗人的鬼话,蔡太师抬棺面圣,保的不就是他白胜么?而这一次他从西夏归来,赵佶对他也是百般容让,那不是辽国天祚帝的一封书信带来的压力所导致的么? 蔡京失势对他来说是件无所谓的事情,赵佶要收复燕云十六州也很正常。但是这两件事合起来便透露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在赵佶的眼里,不论他白胜是死是活,赵佶都已经准备跟他翻脸了。 估计赵佶这老小子已经重振雄风了,不然怎么敢无视我白胜的死活,直接拿下蔡京?安道全的医术真特么不赖,搁在后世可以开男科医院了。 对于赵佶跟他翻脸,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这是迟早都要发生的事情。精心培养了一个绝世美女,没等自己下手,却被别人先叨了,这种事儿搁在哪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了,何况赵佶是一代帝王,一国之君? 他之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吃惊,只是因为他对李师师的处境感到担心。 赵佶绝对不会放过李师师的,尤其是在得到了自己的死讯之后,肯定会蠢蠢欲动。赵佶在这种事儿上很不忌口,王黼的五姨太都能上,何况是怀着孕的李师师? 虽然他提前跟狄烈有过约定,一旦京城风向不对,便派人将李师师送往横山,但说是这样说,真的操作起来也是有着一定难度的,只需赵佶发出一道死命令,挖地三尺也要把李师师找出来,那么再想把这样一个大着肚子的绝色美女运出京城就很难了。 在留在京城的两个准妻子之中,他唯独担心李师师,却不担心赵福金。相比于李师师来说,赵福金身为帝姬,虽然在自由方面会受到更多的限制,但是在安全方面却是毫无可虑之处,而且不论赵佶再怎么好色贪淫,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然而宿元景最后的一句讨好的提醒却让他担心起来,不仅担心,而且愤怒。 宿元景说得是:“白提举,有件事我觉得我不能不告诉你,官家已经把茂德帝姬许配给蔡鞗了,说是等到童枢密夺回燕云十六州来,就借着普天同庆的时机,给他们大办婚事。” 这桩婚事,赵佶是在朝堂上亲口向文武百官宣布的,如今整座汴梁城人尽皆知,唯有白胜被蒙在鼓里,宿元景当然知道白胜与茂德帝姬之间的种种传闻,此刻透漏出来也算不得是泄露皇帝的秘密,正是惠而不费的讨好手段。 白胜一听就炸了,我擦,你赵佶也忒不是东西了吧?你打了蔡京一巴掌,然后再给个甜枣我不管,可是你也不能拿我白胜的老婆当甜枣不是? 若不是宿元景紧接着说这婚事要在童贯夺回燕云十六州之后再办,他现在就要点齐了兵马直接杀向汴梁城了,至于辽国的老丈人身陷危局也顾不上了,身为穿越者,要是被蔡鞗这样一个酸儒给绿了,那还怎么活下去? 只不过这事儿跟宿元景却是发不着火,就只能阴沉着脸道了声谢,然后喊来门外的军校引领宿元景去吃饭休息。 虽然怒火中烧,但是事情还得一件一件的办,宿元景出帐之后,白胜就命人把昨夜后赶来的朱仝喊来,让朱仝安排梁山的随军大厨置办两桌酒菜,如今朱仝跟他跟的比较紧密,就先用着跑腿。 两桌酒宴,四个人的量。一桌让潘金莲照顾阎婆惜吃饭,自己起身请公孙胜坐在了另一张桌子边。 公孙胜颇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声道谢。 在公孙胜的眼里,白胜比宋江强太多了,宋江是蝇营狗苟,白胜则是纵横天下,这两人一个在土里,一个在天上,简直没法相比。 尤其是在对待晁盖遇袭,以及一些善后措施中,宋江充分地暴露了他无能的本性,打那时起他便对宋江失去了最后一点希望,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先与晁盖结交的? 白胜给咱脸,咱得接着。 白胜没有客套什么,轻轻按住公孙胜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对面,并无尊卑之分,端起酒杯来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公孙先生与我那二哥何玄通是旧识,而且交情不错,有这回事么?” 白胜留下公孙胜来单独宴请,当然不是没事儿喝闲酒。他要拉起一杆子人马来成就大事,就需要识人用人,知人善任。公孙胜是这个世上混迹在江湖中的第一修真高手,绝对的人才,他当然想要结交下来,倚为臂助。 三十六天罡里面对他没有敌意的不超过一巴掌之数,他看得出来,公孙胜对他没有任何敌意,而且两人非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而且还有何玄通这个纽带可以沟通。 除此之外,他还想借着喝酒聊天问问公孙胜,何玄通去哪里了。他之所以询问公孙胜而不是询问别人,是因为他担心宋江把何玄通给害死了。 公孙胜闻言大喜,先是表示了他与何玄通往日的交情,然后就说起临出征的前一夜,梁山大摆宴席,席间何玄通力阻晁盖、宋江发兵,双方大吵了一场,害得他帮谁都不是,何玄通与宋江一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说不服对方,后来这事儿就暂且搁置下来,总不能为了争吵害得全山弟兄都没法喝酒吃菜。 后来何玄通就醉倒了,宋江却没醉,郑重其事地何玄通托付给跟着武松一起上山的灵兴禅师照料,此时若是不出意外,何玄通和灵兴以及武松三人应该就在梁山上。 白胜冷笑道:“宋江这是用蒙汗药把我二哥给蒙倒了,你真以为我二哥酒量那么浅呢?” 这句话若是在攻打曾头市之前说出,公孙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但是现在听了如何不信?这种事情宋江绝对干得上来,就倍觉惭愧地说道:“都是贫道太过实在,没看出宋江的小人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