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2、赢疾劝姚崇 苏秦说马腾（下）
马腾哈哈一笑道：“你想报恩，所以你便来劝我和吴铭开战？还真是会使唤人。” 苏秦十分平静，对于马腾的话一点都不辩解，继续说道：“同盟则两利，不同则两害，虽然苏某是劝西凉王对抗周军，但是实际上，即便苏某什么也不说，西凉王不也已经准备对抗了吗？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吴铭不会容忍王上，王上也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所以既然西凉和周军必然有一战，为何不选对自己有利的呢？” 可是此时的马腾像是已经铁了心，对于苏秦的画一点都不感冒，“尹季可能和你说得不清楚，本王现在再和你说一遍，无论有多大利益，有多少好处，本王绝不再和异族联盟，你可清楚？” “难道王上连自己一家老小都不在乎了吗？若是王上败了，那这合家老小，谁还能活得下来？王上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可曾为他们着想过？” 这一番话，好像一下子说到了马腾的心坎上——这要是一战败了，那他的一家老小绝无生还的道理。 “成王败寇，本王此生已经称王，再无遗憾。苏先生，你最好趁着本王现在还没有发怒离开，不然本王不能保证保得住你的性命。” 苏秦哈哈一笑，“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若是人生在世，不能好好拼搏一回，即便是活着又有什么用呢？王上，你难道就不想拼一拼吗？不到最后，谁又能够轻言胜负呢？殊不知当初西楚霸王项羽以一己之力席卷天下，汉高祖数败在其手，可是最后仍然是我汉家得到了天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如果他日西凉王真的取得天下，那天下根本不会有人在意王上曾经和谁合作，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望王上三思！” 马腾被苏秦的一番话再次捣鼓的心思活跃起来，苏秦的话说到了马腾的心坎上，他何曾想就这样失败？如果真的有机会翻盘，他真的愿意抓住。只不过按照目前的形势，马腾已经心如死灰，所以他也打算像苻坚那般拼死最后一战。 可是苏秦的一席话，让他心底最深处的野心再次萌芽，让他对原本已经放弃的天下再次拾起了勇气。 “苏先生，你真的能保证鲜卑愿意和本王合作吗？如今我西凉大军和完颜慕容两部已经是杀得是难解难分，其中恩怨怕是难以化解。” 听到马腾改口，苏秦大喜，急忙说道：“王上放心，苏某会亲自赶往完颜慕容两部，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定然可以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另外，苏某认为，并州此时正是双方交战的核心，王上即便是取到手，也是无甚益处，还不如直接让给两家，到时候让并州成为吴铭和异族将士厮杀的场所，那王上便可以集中全部兵马对付吴铭在西川的兵马。” 马腾虽然有点不舍得并州，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并州在自己的手上，就像是一个泥潭，不断吞噬自己西凉的勇士，若是真按照苏秦的话，将并州交给吴铭和异族去争夺，那这样的舍弃完全是值得的。 “如果苏先生真的可以说服完颜阿骨打和慕容儁，那本王答应你的条件！” 苏秦立刻拱手，躬身一拜，对马腾行了一个大礼，“既然如此，那苏某现在就动身！” 马腾给苏秦加封了一个军师中郎将的官职，同时让他带上自己的信件，前往并州和完颜慕容两部求和。只不过这个命令是马腾偷偷下的，包括姚崇在内都不知道，同时，他让人传信给高仙芝，让他也准备撤离并州，返回长安，准备迎接周军的攻击。 吴立仁自从收到了苏秦又去勾搭马腾之后，他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本来吴立仁是打算将异族消灭之后，再对西凉形成包围之势，用武力迫使马腾投降，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设想很可能无法完成。 “来人，去将张礼给我传来！” 苏秦在活跃，那吴立仁也不能浪费了张仪这个人才，纵然他可能无法再次让苏秦的计划破产，也至少能帮一下，或者去延缓一下敌人的同盟的节奏。 张仪来到之后，立刻行礼道：“臣张礼拜见陛下！” 吴立仁呵呵一笑道：“爱卿免礼，你可知朕今天传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听闻陛下即将迎娶佳丽入宫，此次传臣来，莫非是想要臣喝杯喜酒？” 张仪的回答让吴立仁哭笑不得，正准备呵斥他一番的时候，却看到张仪嘿嘿一笑道：“请陛下恕臣冒犯之罪，其实臣知道，陛下传臣来，定然是为了西凉之事。” 好吧，看来张仪还真是挺聪明的。 “那卿以为，如何处置马腾？” 张仪深吸一口气，好像已经胸有成竹，望着吴立仁，十分自信地侃侃而谈道：“陛下迟迟没有对西凉发难，或许是念在以往的情分上，又或者是念在马腾御外敌有功，故而才能让西凉一直安稳。但是臣以为，攘夷必先安内，只有先将马腾消灭，才能专心对外。况且我军在西蜀、函谷各有大军陈列，此时不如趁着西凉大军还在并州与夷寇苦战之机，迅速出兵，一雷霆万钧之势，攻下西凉，一战可定，天下一统。再以倾国之兵，北伐贼寇，则大事可定矣！” 张仪的话，确实非常有道理，作为君王，对于这样的计策，其实早就有所考虑，但是吴立仁却依然觉得，如果趁着马腾和异族交战的时候，突袭西凉，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甚至这样还会激起西凉百姓对周军的反感。到时候即便取了西凉，却失了西凉百姓的人心，这才是吴立仁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义节，朕曾经和马腾有过约定，如果他不做什么背弃盟约之事，朕不会先动手，所以此计暂不考虑。” 张仪微微有些失望，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到了，他说得这个计划，吴立仁身边的智囊团一定早就提过，只不过现在没有实施，那么一定是被吴立仁给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