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前往兰锡
当黑油池里面的油全都变成了金色的时候，四个蛆人祭司放开了手中的权杖，朝黑油池移动了过去，然后走入到了金色的油里面，而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像祭品一样被吞噬同化，反倒身下的金油开始沿着他们的身体表面向上蔓延，看上去像是要将他们包裹起来似的。 只是，有三名蛆人祭司身上的金油快要将他们彻底包裹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跟着退了回去，而这三名蛆人祭司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跟着不约而同的转头羡慕的看向了另外一个被金油彻底包裹，正在逐渐化茧的同僚。 在广场上，其他人看到有一名蛆人祭司成功茧化，都忍不住发出了欢呼声，随后念诵祈祷文的声音也变得更大了。 这时候，雷欧反倒没有和周围的人一样关注前方蛆人茧化，而是微微抬头看向了天空正在向下投射金色光芒的污秽之母神像。 他发现虽然金色光芒是污秽之母投影在空中的神像散发出来的，但金色光芒本身却并不是污秽之母的力量，因为他并没有在体内污秽之母的印记中感受到任何共鸣，而这金色光芒给他的感觉更像是金色巨鹿的力量。 雷欧曾经在很近的距离见到过金色巨鹿在黑森林巡视的景象，只是当时他刚刚开启灵视，比起普通人来好不了多少，根本无法感受到金色巨鹿力量的细节，唯一能够保留在他脑中的就只有那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印象，而眼下这种金色光芒投射下来的感觉正好和他记忆中的印象相契合。 在油池中，蛆人所化的茧在表面出现角质化的时候，形体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缩小，同样缩小的还有一条类似脐带一样的根茎。 随着茧子缩小到了只有拳头大小的时候，那根根茎已经细小到了如同头发丝一样，而茧子表面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强烈，甚至已经到达刺眼的底部。 周围所有人都直到现在已经是关键时刻了，他们诵读祈祷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声，甚至有些人已经陷入到了狂热化的嘶喊状态。 那枚金色茧子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也已经达到了光芒所能达到极限，这时根茎忽然在一股力量的冲击下断裂开来，而金色茧子也悬浮在了空中，随后表皮散碎成无数光点，同时一个长着透明翅膀的金色小妖精悬浮在空中，跟着飞快的冲到了天上，消失在污秽之母神像的光芒中。 在看到那个金色小妖精的时候，雷欧心中的惊讶情绪远远超出了在场所有的人，因为他见到过这种小妖精，它们就是围绕着金色巨鹿飞行，不时进入黑森林采集花蜜的那些小妖精。 说实在的，如果雷欧不是亲眼见到了一个蛆人逐渐蜕变成了金色小妖精的完整过程，恐怕也很难相信那么漂亮的金色小妖精竟然是这么恶心的蛆人变成的，而这一发现也让雷欧更加好奇这个污秽之母和金色巨鹿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关系极为亲密，那些蛆人蜕变而成的金色小妖精也绝对不会成为金色巨鹿的侍奉者。 而就在雷欧沉思其中问题的时候，整个广场上所有的人全都难掩兴奋的情绪，高喊着各种各样赞美污秽之母的口号，与此同时不少外表原本正常的人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身体某些部位开始出现了眷族化的变异。 在雷欧和希尔维亚的身边，也有一个受到外界刺激出现变异的人只见他的身体开始浮肿起来，后背开始隆起一个气泡模样的脓包，脓包中充满了黑油状的物质，并且还能够透过脓包的外皮看到有东西在里面游动。 因为这个人的变异就发生在身边，雷欧也立刻尝试着将精神网收束到了一线，尽量不接触周围其他力量，只探查这人体内的变异过程。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人的变异和他所想的污秽之母的力量制造而成的变异有所不同，他发现这个人体内竟然自己在产生深渊之力，而这股深渊之力也是他变异的原因，反倒他体内的污秽之母神力在极力的而至深渊之力对这人的侵蚀，这才使得他身上的变异始终都维持在一个对他没有伤害的程度。 从了解这里污秽之母的情况以来，雷欧就对污秽之母清理深渊力量的说法有些存疑，毕竟在这里他见到的因为深渊之力而发生变异的人，不少人身上都有着明显深渊之力的能量波动，虽然一种力量是混乱，一种是秩序。 但现在他已经相信污秽之母能够清理深渊力量了，就在他眼前，看到深渊之力一点点被转化传承秩序的深渊之力。 随着蛆人变成了金色小妖精飞走了，广场上的仪式也已经结束了，广场上的人开始有序的离开，只有一些神职人员，围在了黑油池的边缘不停的祈祷，似乎希望能够获得黑油池中还残存的那些金色力量的垂青。 雷欧和希尔维亚也随着人群一起离开了广场，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到旅馆，而是直接离开了城堡，然后在城外驿站的商队那里问清楚了兰锡城的位置和走法后，就直接上路，去往兰锡。 虽然在祭祀仪式过后，这里还会因为蛆人祭司的进化举办一些庆祝活动，但对于雷欧和希尔维亚来说这些活动毫无意义，倒不如前往兰锡，看看这个兰锡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两人并不是靠双腿走路，而是花费一枚金萨买下了一辆马车，并且从商人那里买下了一些货物，换了一身当地商人的衣物，伪装成了商人。 或许是因为周围的领地都在进行祭祀仪式，联通各个领地和城堡的道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就雷欧驾驶的这一辆马车在道路上行驶。 “那个金色小妖精就是你当年看到的那种小妖精吗？”或许是觉得周围太寂静了，希尔维亚忽然找了个话题，开口询问道。 “嗯！”雷欧扬了扬手中的缰绳，让马车行驶速度稍微慢一点，然后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也很难相信那些金色小妖精竟然是蛆人转变而成的。” “你觉得污秽之母和黑森林之主会不会是同一个……”希尔维亚又问道。 雷欧转头看了看希尔维亚，稍微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黑森林之主根本没有必要找一个空壳傀儡摆在前面，祂完全可以自己站在台前。”说着，他又补充道：“不过，祂们的关系恐怕不一般，或许和白鹿一样是从属关系。” “从属关系？”希尔维亚愣了一下。 雷欧跟着又将他的猜测说出来道：“而且我怀疑爱奢丽森林脱离黑森林的经过，祂也参与了其中。” 希尔维亚一时间没有明白雷欧的话，疑惑道：“祂？谁？污秽之母吗？” “嗯！”雷欧点点头，说道：“你别忘了在污秽之母的圣典中提到过污秽之母在爱奢丽森林拥有一个永生花园。另外爱奢丽森林当年之所以会脱离黑森林，和深渊侵染有关系，而污秽之母的力量对克制深渊之力有着很强的效果，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巧合。” 希尔维亚闻言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赞同雷欧的猜测，只是她随后不解的问道：“就算确定了这件事，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雷欧沉声说道：“的确没有直接关系，但也不能说一点间接关系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现在黑森林里面有一个地方和深渊连接着，深渊的力量也在通过那个地方不断地侵入到黑森林来。” “这怎么可能？”希尔维亚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雷欧反问了一句，然后将他在祭祀仪式进行时，观察到的那个眷族变异过程时体内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 “他们身上的变异是深渊之力造成的？”希尔维亚愣了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而雷欧并没有开口打扰她的思考，而是稳健的驾驶着马车。 过了好一会儿，希尔维亚才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并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很有可能是深渊之力造成的。” “你想到了什么？”雷欧询问道。 “神灵的眷族无论如何变异，他们变异的方向都是有规律和有联系的，可以自成一个体系，比如天空之主的眷族无论哪一类眷族，身上都会出现类鸟的变异，众巢之母的眷族会出现蛇类、蜥蜴类等卵生陆行类动物的变异。”希尔维亚分析道：“但污秽之母那些信徒和眷族的变异却是无序的，各种千奇百怪的变异都有，显然不符合神灵眷族变异该有的规律，反倒和受到深渊之力侵蚀后的深渊化非常相似。”说着，她忽然转头朝雷欧问道：“你难道想要去深渊……” 雷欧摇了摇头，打断了希尔维亚的话，说道：“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但以后或许会去看一看，我感觉……我感觉要是能够解开深渊的秘密，或许就能够解开这个世界的秘密。” “世界的秘密？”希尔维亚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雷欧。 只是，雷欧此刻没有再进行交谈下去的想法了，默默的驾驶着马车，沿着道路，驶往兰锡，希尔维亚也没有再问，她觉得雷欧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的。 雷欧和希尔维亚之所以会想要去这个地方的兰锡看一看，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兰锡人那身特殊的装束引起了他们的好奇，也是因为兰锡所在的位置，距离他们前往鹿苑的位置并不是很远，路上只需要稍微绕一下远路就可以了。 就如同里昂领一样，兰锡城也位于污秽之母领域的边界地带，只不过同这里的领地不同的是兰锡城并不受到污秽之母教会的监管，也没有领主贵族，按照当地人的说法兰锡城居住的人都是星空神灵的后裔，是受到污秽之母在内黑森林诸神的保护。 也正是因为兰锡人的特殊也使得兰锡城成了一个黑森林诸神领域的缓冲地，黑森林诸神如果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需要商量的事情，都会将自己的教会使团派到兰锡城进行谈判。 但奇怪的是这些黑森林诸神的教会却从来不在兰锡城内建立一个方便联系的神庙、祭坛之类的联络点，据说这是因为兰锡人不愿意让黑森林诸神教会在兰锡城内建立驻地，对于这个传闻，兰溪人没有承认，而黑森林教会也没有否认。 也正是这种近似默认的行为，使得像是里昂领这样地方的人也不由得相信了兰锡人是神灵后裔的说法，否则的话，以教会那种霸道的行事手法是绝对不会理会兰锡人的心意，只有地位平等的人才能够得到别人、哪怕是神的尊重。 雷欧在知道兰溪人可能是星空神灵的后裔时，脑海中立刻想到了宇宙舰队，因为只有这样才符合他们星空神灵后裔的说法，而且之前看到的那队兰锡人使团身上的穿着也正好符合舰队服饰的规律。 这些关于兰锡的事情都是雷欧和希尔维亚路上遇到的几名行脚商人告诉他们的，雷欧和希尔维亚在遇到这几名行脚商人的时候，好心让他们坐上了后面的空车厢。 而在路上，通过交谈，雷欧知道了这几个行脚商人并不仅仅只是在污秽之母领域中这些领地内走动，他们甚至还前往和污秽之母领域相连的其他神灵领域，在几个领域之间捣鼓各种特色商品。 在问及兰锡的事情时，这些行脚商人都表示自己单以见识来说，绝对是这些神灵领域中最顶尖的一批，但就算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兰锡是他们见到过最为特殊的一个城市。 只是，当希尔维亚询问兰锡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他们会有如此一致的看法时，他们却又无法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表示等雷欧和希尔维亚见到了兰锡城后，就知道为什么他们无法描述兰锡城的特殊了。 也正如这些行脚商人所说的那样，当他们的马车行驶到足以看到兰锡城的时候，希尔维亚哪怕有了心理准备，依然还是为兰锡城的景象感到震惊，因为整个兰锡城就是一搜完整的宇宙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