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人类的能力

    “这是什么‘与敌人亲近’的策略么。”

    扎克回格兰德了，打了个电话开始等人。会有上面那句话是因为麦莉跟着来了，现在未征求扎克同意的使用格兰德的电话。

    “不是。”回答的是挺干脆的，但好像不确定的样子，撇了眼扎克继续拨号，“你要找詹姆士，我要找詹姆士，我们暂时目的一致。”

    扎克侧了侧头，认同了这话，开始注意麦莉的拨号。有些长，应该是加了区号，“等找到詹姆士后，你准备怎么做。”扎克莫名的笑了一下，“把詹姆士从我手上抢走么？”

    麦莉也笑着回应了，“是。”眯眼的笑。

    如果大家和扎克一样疑惑，这分明是一位非常清楚吸血鬼和人类之间巨大差距的姑娘，她怎么会有胆量说她说过的话。原因出来了。

    麦莉的电话应该是通了，“是我。”

    听筒那边的声音扎克听的非常清楚。也是女声，“麦莉！”从称呼用了简称上看，是她的真朋友。

    “我见到那个巴顿的吸血鬼了。”麦莉斜了一眼扎克，有所依仗的自信，“他刚给韦斯打了电话。”

    这是事实，扎克是刚给韦斯打了电话，也是在等韦斯。但这个麦莉怎么……

    听筒那边，“你安全吗？！”

    “安全，暂时。”麦莉继续斜看着扎克，“你呢？”

    “安全！”

    这电话越来越诡异了。

    麦莉应该是调整了一下情绪，“我们在魔宴得到的信息正确，这个巴顿的吸血鬼和所有人有联系。我可能会见到那奈纳德·卡帕多西亚。”

    听筒那边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好，好的。”

    扎克低头，开始玩手指。有问题就问是个好习惯，但，分场合。

    “计划继续。我会定期联系。”麦莉似乎是说了个结语。

    “恩。保持安全。”

    挂了。

    “你不问么。”麦莉看着低头的扎克。

    “问什么。”

    “我计划，比如，如果我没有定期和我的朋友联系，会发生什么。”

    扎克抬头了，一脸微笑，“那，会发生什么呢？”

    “在西部某块地产会被归入一个印安人的名下。这地产毫不起眼，但是，每周，勒森布拉会在那里举行魔宴会议。”后面的还用说么。

    扎克挑了眉，“只有一处地产？”扎克现在一个电话，就可以告诉勒森布拉换地方开会。

    “只有一处。”麦莉仿佛有恃无恐，“但是个开始，如果我的朋友……”故意的，加个“们。没有听到西部的某些高层人物莫名死于火灾什么的。”哈。看起来西部魔宴那总是占据人类阶级上层，保持‘主人’特权的习惯，也是弊端的，比如，目标清晰。“一个接一个，西部的印安人地产，会越来越多。”

    扎克有了两个疑问，先问动机方面，“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你似乎用不着跑来巴顿抢詹姆士。”

    “吸血鬼的永生，不是你们信仰对你们的惩罚么。”麦莉歪了头，“烧死你们对你们太，恩，温柔了。我的报复，不是帮你们救赎，你不觉得么。”

    扎克看着麦莉，无言以对。麦莉的意思，那就是要让吸血鬼……受难，活着受难。

    第二个问题好了。“你朋友……”依从麦莉的用词，“们。是有什么特殊能力么，可以轻易的控制西部土地的所有权？”

    麦莉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这个？”指着电话，显然是在表示刚通话的人，“她是我室友。对，带我去那个可能见过詹姆士一面的派对的室友。”

    扎克不想让话题往无聊的地方去，准备正题，“我的意思……”

    被打断了，“你知道詹姆士服役期间，除了你刚找的韦斯，他的战友们都死了么。”

    扎克保持安静了。他不知道，但也算知道。我们和扎克情况差不多，我们知道詹姆斯档案里有大量被涂黑、不能公布的内容。我们知道奈纳德是魔宴派在詹姆士身边保护这位兰斯之子的吸血鬼。我们知道韦斯是詹姆士的朋友。

    最后，我们知道一件事实，韦斯知道异族，并活着、回到巴顿，是因为他的有影响詹姆士生活的能力，他和詹姆士是朋友。那有人好奇过，那些不知道异族，也不是拥有足以影响詹姆士生活能力的普通战友，怎么了么。

    麦莉说了，“都死了。我室友的男朋友包括其中。”动机，伴随着动机，扎克真正在问的东西，也随之浮现了，“每一次军方返乡探亲，都伴着葬礼。”麦莉挑了没，轻浮的，“大葬礼，你知道的，那种礼炮、国旗、国歌都有的那种……”

    扎克不知道，巴顿还没这种葬礼出现，幸运？

    “每一个葬礼，某人的儿子，某人的兄弟，某人的朋友，某人的学生，某人的下属，某人的爱人。”这些某人，大概，都是麦莉口中‘朋友们’中的一员，“富裕的，买个酒店，不富裕的，买块荒地，呵呵，每个人都有家庭，有家。”麦莉好像在自得，一摊手，“看，这就是我们这些朋友们的特殊能力。人类发明的能力。”这能力叫做——交易。开始于贝壳、金属，以换取食物、生存资源。然后，以人类文明为依托，所有人类能碰到东西，都变成了可以换资源……

    扎克眨了嘴，以复杂的情绪缓慢的发声，“有多少‘你的朋友们’。”这是个愚蠢的问题，每个人类，在特定的动机驱动下，都会是麦莉的‘朋友’。

    “怕了？吸血鬼~”

    “不，魔宴已经在西部从零开始的经营了四个世纪。你和你的朋友们不可能那么轻松的……”

    又被打断了，“你要试一试么。”麦莉的手放在了电话上。

    扎克还真的想试一下。“我……算了吧。”

    “呵。”手离开电话，“韦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再和你打听个人吧。”

    对双方差距自觉的人，现在是扎克了，“问吧。”

    “半年前，军方送了位重病上校来巴顿进……”

    “艾克？”不需要麦莉说完。

    “哼。”麦莉撇了撇嘴，“果然你在巴顿什么都知道啊。”然后皱了皱眉，“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扎克有犹豫。我们都知道艾克的伪造死亡，也知道导致他落到那样境地的原因，是他拒绝了和魔宴合作，从某种程度上说，和麦莉是一种人，“艾克是你的朋友之一？”

    “不是，我还没那么厉害，认识军方的人。但他对他的属下有一些影响，他曾经公开反对兰斯将军的一些言论我倒是知道。”麦莉看了扎克一眼，有恃无恐，“关于他，西部有些传言，如果我可以发现他在巴顿死亡的真相，我或许能让我的‘朋友’多一些。呵呵，毕竟，我知道兰斯将军是什么货色。”

    我们应该能感觉到扎克心情的复杂——他和麦莉，是可以合作的，在针对魔宴这方面上。但，就是有些怪异的地方，让扎克对这个麦莉有一点……不安。她的目标，包括扎克不是么。

    走着看吧。

    “他还活着。”

    “什么？！”

    “你想要地址么，我可以给你。”扎克已经在写了，茜茜的地址。

    麦莉看着扎克写完，拿起，但没有走。

    扎克没问，回答自己出现了。

    “我要先等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