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吉娜

    “这就是你惩罚我的方式么。”墨菲再一次看着扎克和露易丝出现，“每一次我以为我会孤单的被丢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和你年轻的女朋友出来露一下脸。”

    啊，是了，扎克和露易丝没选会导致记忆重置的‘地狱’，选了这‘天堂’。

    不过也当然，扎克没理墨菲。若有所思的看着市政府的方向，思考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露易丝问的。

    “我在想，反正我们都在这里了，不如……”扎克指了下在市政府广场的末端，由警察运送的投票箱。

    似乎是其它几个投票的点的结果都送了过来，一盒盒票箱被市长办公室的人指挥收容入市政厅。

    “这只是第一天的投票呢。”露易丝皱了下眉，“如果我们去看的方式太，恩，‘破坏性’，明天、后天的投票……”

    “那我们‘温柔的’看~”扎克开始往市政府走过去了，“我看到布雷克了。”

    “布雷克帮不了我们的吧，他毕竟是安东尼的人，这种事情他要避嫌。”露易丝说的很客观。

    “他也是斯通家族的人，斯通家族的人一会想办法弄到第一天投票的结果。”扎克也很客观。

    两个吸血鬼往市政府走的身后……吊着墨菲，“你们不是只露个面么。”没人理她。

    “等一下。”扎克停下了脚步，拉着露易丝迅速绕过市政厅的正面，避过所有生物的视线，在建筑侧方的间隔巷道停下。

    扎克是看到了什么，才突然做出了这种举动，但露易丝在停下后更关心的是这个世界的边界。

    一人份的灵魂能制造多大的世界，在现在有了直观的体现。扎克和露易丝身后，就是世界的边界。

    该怎么形容这个边界呢……有点像一面融化的巧克力墙。这不是个‘好’的形容，是恶心。像各种颜色混乱的参合在一起构成的玩意儿，突兀的分割建筑、巷道……空间。

    露易丝可以明确的感受到空间……不，世界，就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被那面黑不拉几的墙隔断了——

    就像你张开眼，往前看，看到的不是地平线，是墙。你竖起耳朵听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却有一个方向始终鸦雀无声。你裸-露-皮肤去感受气温，那个地方却没有冷或热传过来。你……

    “我用手指试探了一下这个世界的边界。”是墨菲，即使没人理她，她依然顽固的紧跟着扎克和露易丝，并不畏于在任何情况下发声：“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这是个明确的提问。墨菲在‘乞求’回应。

    露易丝看了眼墨菲，撇过头，不再看世界的边界，而是问扎克，“你看到什么了？”是不准备理睬墨菲了。

    扎克指了方向，“吉娜。”

    被护送的投票箱后，在警察的队伍尾端，躲着个女人。

    ‘躲’是个非常主观的词，用来形容某个人不愿意被人注意。而且她的确没被人注意到，扎克，不是人。

    “谁？”

    “呃……”扎克略无语，“吉娜，安东尼的秘书、情人，随便选一个。”

    “哦。”露易丝瞄了一眼，挑了眉，“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

    墨菲——“多么原始的本能，在看到同性的时候比较的是自己与对方的x吸引力。原始。”

    露易丝又回头看了眼墨菲，破了戒，“那我猜，你在看到同性的时候，比较的是对方的家庭背景、社会地位、能为男人带来利益的价值喽。出身那个时代的墨菲女士。你觉得你高等么。”

    墨菲没表情，“我没有说原始是不好的，你着急攻击我。”顿了一下，“你是在攻击我吗？”

    露易丝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了。

    倒是扎克回头看了眼两个女人，抿了嘴，“漂亮和身材，就是这位吉娜成为安东尼，呃，女人，的原因。”

    三个吸血鬼安静了一会儿。墨菲：“我来之前，看过巴顿市长，安·安东尼的资料，他成为市长完全是得益于因为他的前妻，艾瑟拉。”显然没人要墨菲说话，但，反正她在说，“艾瑟拉有非常‘独特’的背景、社会地位、以及存在的价值，即便是对当代女性来说，她是特别的。”

    露易丝皱了下眉，先看了眼，然后无奈的直接问墨菲，“我们在聊吉娜，不是艾瑟拉。”

    “以安东尼成为巴顿市长的事实做依据，安东尼对女人的选择，绝对不会只是漂亮和身材。我的丈夫，很遗憾，我要告诉你，你的判断错了。”

    我们不用在回顾安东尼成为市长的道路了吧。一句话的概括——艾瑟拉的背景、地位、价值，做了嫁衣。

    如果我们对巴顿这个城市的大小事没什么了解的话，可能会同意墨菲的话。但，我们太了解了。所以——

    用不着扎克对墨菲，露易丝上了，“遗憾的是你。扎克才是安东尼的朋友，这不是判断，扎克要是说安东尼选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她的外表，那就是只因为外表。”露易丝说完，撇了下嘴，看了眼扎克，“我说完这话，有点不爽。”

    扎克扯着嘴角，“我替安东尼道歉。”紧接着，皱眉，“她要干什么？”

    扎克看的方向，吉娜绕过了市长办公室的员工，在投票护送的队伍后进了市政厅。

    作为对比的，扎克最先开始往这边过来的原因——布雷克，却还在市政府外，迎向随后被警察护送过来车辆。车里走下各种打扮的人，胸前都挂着临时的审计证件，被分批带领的进入市政府。布雷克在和某一批中的某个审计员交换眼神。

    所以如果吉娜不被人注意的行动是想要获得第一天投票的结果，她应该跟着布雷克·斯通，或至少模仿他。但她没有。

    “房顶天台的通风口，可以进入市政府中的每一个房间。当然，包含在这个世界的房间。”墨菲说的。

    扎克看了眼墨菲。这算个证明吧，证明墨菲在这个世界果然探索了市政府。没回应。

    吸血鬼的立定跳高，很高很高……然后，三个吸血鬼在市政府内部的非正常通道中迅速移动。

    “我……从未想过，通风管道会这么干净。这种地方不是应该到处都是灰尘、笑动物尸体之类的么。”露易丝在移动中感叹。

    “这里弥漫着诺菲勒的味道。”墨菲不请自荐的解释了露易丝的感叹。

    仅是印证的墨菲的话，露易丝在一个转角处看到了‘布米·诺菲勒到此一游’。哎。

    “嘘——”扎克放缓了移动的速度，“我找到她了。”一个垂直的降落，加少许的平移。扎克掠过了一个通风出口，把另一侧让给随后到的露易丝，自己贴着壁面，看向狭窄出口外的房间。

    最后一箱放着投票的密封箱子被警察放入房间内的会议桌上，然后全员退出，关闭房间。

    接着，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吉娜，从会议桌下钻出来了。

    露易丝无语的推开了墨菲挤过来的头并“这栋建筑里还有我没发现的通道……”捂住墨菲不在乎处境的出声。

    “谁在那里！！”吉娜刚狼狈的站起，整理衣服的瞬间瞪向了通风管道这边。

    “没人在这里。”扎克没表情的红着眼回答了。

    吉娜继续整理衣物了——满身的灰尘和小动物尸体的毛发……这可能是重要的信息，我们或许应该记住。

    吉娜整理完了衣着，又弯腰趴到桌子底下去了，再抬起身体的时候，手里抱着个箱子。

    扎克皱起了眉，那是和会议桌上的投票箱一模一样的箱子！

    吉娜继续来回的弯腰，替换着代表了巴顿市民选择的投票箱……

    ‘封闭’的房间外开始有脚步声。吉娜已经完成了一半箱子的替换。然后，在第一批审计人员被警察带入时，消失在了会议桌下。

    此时此刻，该做的事情应该是跟上吉娜。扎克也这么做了，红着眼跳出了通风管道。当着一堆平民和警察的面一边说着“什么都没发生”一边掀了会议桌，踩向地板……

    “呃……我在哪里？”沃尔特取代了一个痴呆的警察。在看到扎克的红色眼睛后，“啊！！你干什么！！你不想回去了吗！！别看我！！”

    扎克红色的目光真的消失了，但不是为了沃尔特，是因为扎克歪到地上去了。倒在地上的第一句话，“露易丝……”虚弱的，“控制人群……”

    红色的目光被露易丝接上。

    然后，“银。”扎克歪在地板上费劲的抬起自己的脚——一排大头钉样的东西，卡在他的鞋底上。

    居然是墨菲，极其迅速的冲向扎克，挥手间，一抹红色紧随着起飞的鞋从扎克的脚掌射出。

    “你们在干什么？！”沃尔特，已经站到了露易丝的身后，躲避托瑞多目光。

    “市长的秘书偷换了投票。”解说的，呵，是墨菲。莫名其妙的，这个女人要成为这里的主角了。她看了眼扎克，没表情把还在地上按着自己腿的扎克拖到一边，然后在扎克踩塌陷的地板旁观察，“这就是秘书离开的通道，银，银制造的通道。我感知不到里面有什么，我不准备死在这种世界中，我们不能继续追那个吉娜了。”接着看了眼露易丝，走入了在露易丝目光中呆滞的人群。

    墨菲的目的不是人，是被扎克掀开后倒在地上的投票箱。随便拆开一个，拿起其中的投票单，“这是西区投票点的投票，我手里有7张投票，你的朋友安东尼只有一票。”墨菲又拿起了几张，“12张投票，安东尼，一票。”

    墨菲继续拆其它箱子，“8张，安东尼，没有。南区的。”继续，不复述了，趋势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到底要不要回去了？！”是沃尔特，只是突然插入这个情境的他显然不关心这里发生的事情。

    “你看不出来这里正发生着重要的事件吗？”扎克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显然遭到‘暗算’的肢体还不怎么协调，歪斜的去捡自己的鞋。

    “重要？？”沃尔特的脸在抽搐，“那你住在这里怎么样！别回去了！”

    好直白的道理。

    扎克皱着脸拔掉自己鞋上的暗器，不知道想什么的看了一会儿在认真为所有人唱票的墨菲，对这个妻子开口了，“谢谢。”

    “不用。”超干脆的。

    “为了继续明白吉娜为什么要做这些，我需要这个世界继续正常发展。”扎克对墨菲的第二句话。

    “记忆控制是你们托瑞多的领域。”墨菲还真是喜欢说这种废话呢。

    “记忆我和露易丝会处理。”

    “那我会把这里恢复原样。”墨菲看了眼扎克，“别谢我，丈夫，我说过了，我不想让这个世界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想我的活动空间里都是尸体。”

    扎克没回话了，示意一眼露易丝，最后看向沃尔特，“带我们回去。”

    “啧。”

    ……

    一点发生在回程路上的对话——

    “你知道那些地狱犬出现的原因了么。”扎克问的。

    “你不是不想知道和你无关的事情么！”（扎克让露易丝不要在意是哪里死人导致了地狱犬出现时，说的话）

    “因为地狱犬耽误了我们的行程，我们发现了吉娜在破坏安东尼的政治生涯。这已经和我们有关系了，它，让我受益了，我想知道，是什么让我受益的。另外，我真心好奇：为什么在已经是过去的时间上，出现了时而有，时而没有的地狱犬出动事件。甚至让你都承认是需要顾虑的状况。”

    “啧。”

    “‘啧’，不是回答。”

    “我讨厌你。”先表态，再回答，也算典型了，“那个时间中，虽然我们看已经是过去的时间，但那个时间发生的事情没有被确定！有没有人死掉，需不需要地狱犬出动，都没有确定！”在扎克插嘴前，打断，“就是在箱子中的猫！”

    “什么猫？”扎克眨了眨眼，跟不上沃尔特的比喻。

    露易丝，“我好像听过一个杀猫的故事是……”

    “能回家后你们在慢慢讲故事么！”急了。

    两个吸血鬼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