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异族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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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已经说定，该做的双方的执行了。 安东尼和艾瑟拉似乎不愿意了解异族之间的战斗细节，提早离开。本杰明和莫卡维则给夜店里的异族开了场三秒钟的战术会议——“你们的任务就是把海岸附近的人类引出可能卷入战场的范围，方法不限，各自发挥吧。”然后一群‘人’出发。 所有人在出夜店后似乎都非常明确自己该干什么的散开，大方向都是东边的海岸线，但小方向上，有往东南部的，有往南区的，有往诺尔的，有往马萨港的……没人管扎克。扎克在走出夜店后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所有异族都去引开人类了！谁去打海妖？！”这有些激动的提问是罗伊·茨密问的，他不敢去问本杰明，更不敢再给莫卡维靠近他的理由，只能问扎克。 扎克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扎克懒得回答罗伊，扎克更在意高中团的动向——青少年们似乎在扎克和罗伊去旁观市长和领主交易的时候，就确定了今夜的目标，在本杰明开战术会议的时候，这帮高中生已经离开了夜店。 问过索林后，索林才告知扎克，爱丽丝和玛雅看到了异族的死亡，提前去准备了。 “疏散人类也会有伤亡？”扎克问索林。 “东南部。”索林说了个地点，“他们只告诉我这个。” 扎克有目标了，对罗伊，“跟我走吧。” “我们不跟着你的阿尔法弟弟和莫卡维吗？？” 本杰明和莫卡维根本不是往东方的海岸去的，是往西边的派斯英。扎克猜测真正和海妖战斗的人在派斯英，就是不知道是巫师还是尚恩了。 “那边是派斯英，是巫师的地盘，巴顿的巫师首领丝贝拉和中部的巫师家族都在派斯英，我要是跟去的话，你还敢跟着我吗？” 弗兰克在巴顿这么长时间，都没能适应巴顿中巫师氛围，呵，罗伊？ “不，不敢。” “所以，我们去东南部。”扎克已经在前面带路了，“一支托瑞多吸血鬼的地盘。” “呃，你是说那个你无意中在巴顿灰色职业同伙中制造的后裔，叫‘将军’的托瑞多么。” “巴顿的资料你倒是记的挺熟啊。” “你的后裔就这么几个，想不记的清楚都难。” 扎克没再多说什么了，两个吸血鬼一起移动，没什么行动限制，找了个建筑上房顶，几个跳跃，就进入了东南部的范围。 扎克先观察了一下，没找到高中团的位置，应该已经在死亡发生的地方准备好了。有爱丽丝和玛雅在，扎克也不至于浪费心神去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扎克带着罗伊深入东南部，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再次观察了一下。东南部不比诺尔滩，正常巴顿市民，就算是想夜游，也不会选在东南部这边的海岸。巴顿的异族在巴顿中生活已经也都有经验，没人来这边浪费时间，扎克和罗伊看到的几个在海边巡视的异族都是陌生面孔，应该是纽顿的异族。就不知道这些纽顿异族中，是哪一个被爱丽丝和玛雅看到了死亡。 “我不喜欢这样。” 扎克和罗伊正在观察那些纽顿异族——罗伊大概在评估巴顿领主，阿尔法对异族的掌控能力：毕竟纽顿现在还不是巴顿的领土，人类的城市还为合并，异族的领主似乎已经在两个城市中的异族中建立的声望。身为魔宴茨密希的罗伊，当然把这看做是威胁。 扎克和罗伊的想法差不多，但动机就完全不同了，纽顿幻人里奇的幻想事务所的功能，似乎完全被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越界。不知道里奇对自己城市中的异族跑来巴顿‘打工’有什么想法。希望不是什么隐患。 两人各自的心思算是被这个突然说话的第三方打断了，是‘将军’。 扎克先回的头，“‘将军’，罗伊·茨密希。罗伊，‘将军’。”介绍是教养的体现，然后扎克才，“不喜欢什么？” “上次你提前告诉我要对付海妖后，本杰明和安东尼都来找过我了。”‘将军’对罗伊表情并不友善——还记得扎克曾经对‘将军’承诺的东西么：巴顿中除了他扎克，‘将军’一定是最强的吸血鬼。然后啊，比扎克都强的吸血鬼一个个出现在巴顿。‘将军’关心罗伊的身份吗？不，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真好，闻都能闻出来危险的吸血鬼又多了一个。 “你不用感谢我，给了你提前准备答复的时间~” “哼，感谢？人家两方根本就没打算让吸血鬼参与！他们是来让我今天，也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不要妨碍打扰可能出入东南部的异族！你的提前告知除了让我以为处在了两难的境地，烦恼了两天外，没一点用！” “哦，这样啊。”扎克无所谓的，示意‘将军’过来，一起看巡视中的纽顿异族，“你来看，这就是你们没有妨碍的异族，你不觉得个个都面生的很么。” “我管他们面不面生！”‘将军’大概就是发现扎克出现在东南部了，特意跑过来发两句牢骚的。抱怨完了，该走了。 扎克也没有阻止‘将军’转身，“他们是纽顿异族。上次我跟你说，纽顿异族在试图购买托瑞多的血，你没忘吧。” ‘将军’转身到一半，停止了。 同样有反应的还有罗伊，瞬间盯住了扎克，“你说什么？！低等异族居然妄图购买吸血鬼的血……” 这种魔宴吸血鬼的莫名优越感还是趁早打断的好。我们已经看到很多例子了，魔宴来的家伙因这些水土不服的常识在巴顿吃亏。 扎克抬手止住了罗伊的话，“你别嚷嚷，想让他们听到么。和吸血鬼一样感官发达的异族多的去了。别忘了你已经不在魔宴了，你在巴顿，这些你嘴里的‘低等异族’不是魔宴里的二等公民，而是有罩着他们的领主，你害怕的阿尔法。” 罗伊闭嘴了。 ‘将军’撇了眼罗伊，表情是嫌弃，然后转向扎克，“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发生在索林夜店的托瑞多血液交易结果并不美好。索林也答应了我，盯着任何关于托瑞多血液的交易，这意味着那边夜店中不可能再发生纽顿异族试图买托瑞多血的事情了。但是。”扎克顿了一下，“夜店之外。”扎克张开手臂，现在这三个吸血鬼站在某栋楼房的顶层，扎克的动作示意，指的就是是东南部这片区域，“纽顿异族的行为，可没人能管。” “我已经对你承诺了不会卖我们的血，那我就不会卖。难道你是不信任我的人品么！”‘将军’有些不爽的意思，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这些面生的纽顿异族。”扎克说的很直接，“你应该不至于全然没有监控今天晚上进入你东南部的人吧，你知道除了这些纽顿异族外，爱丽丝和玛雅他们也来东南部了吗？” “啧。”‘将军’一脸烦躁，“我当然知道！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掌握了半个艾克斯安保，那帮安保设备对异族没什么用，发现一帮偷偷跑进来的人类还是没问题的！”说完，‘将军’撇了下嘴，“你是在找爱丽丝他们么，我知道他们躲在哪里。”眼神示意了一个方向，“我派了个人看着他们，啧。”烦躁，“西区的少爷小姐在东南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负那个责任！” 扎克的重点一向抓的准确，“你派了个人，还是你的后裔？” “啧，需要说的清清楚楚吗？我是派人去保护那帮高中生安全的！我派个人类去有屁用？！” 扎克啊，无奈的摇头了，“带路吧。”看着‘将军’，“爱丽丝和玛雅看到了纽顿异族中有死亡发生。” “等一下，什么意思？”‘将军’的反应有点儿慢。 罗伊却是听懂了，撇了眼‘将军’，“意思就是有些不自量力的低等异族，交易不成，在试图用武力抢夺托瑞多的血！” 哎。这个故事中的事件总是这样，线索都在那里，散乱的如碎片。能不能察觉，就看能不能拼凑起这些碎片了。说起来，扎克奇妙的总是参与到各种事件中，也不过是他有这个能力，拼凑起乱七八糟的碎片而已吧。 三个吸血鬼开始移动。 这移动中发生了一件另外事件的碎片，一只蓝色的婴儿飘过了东南部，没入暗沉的海面——看来讨伐海妖的输出位，就是尚恩了。 扎克和‘将军’都是看到了尚恩飘过后就不再理会，知道海妖要倒霉了，倒是罗伊，“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啧，谁理他啊，整个一个土包子，什么都能惊到他。 三个吸血鬼到达了目的地，扎克看着这建筑眼熟，“这……不是布莱恩的家么。” 没错，就是布莱恩的家。 已经能听到战斗的声音，三个吸血鬼各自展现了他们的战斗风格。扎克算比较正常的，除了双眼变红外没什么多余的变化，罗伊，呃，罗伊已经两手各持一柄机枪……倒是让‘将军’瞬间改观了对罗伊的看法——别忘了枪械是‘将军’人类时期就持有的唯一爱好…… 至于‘将军’，上次虽然扎克教过他魅惑之瞳的使用方法，但似乎他并没有适应托瑞多的常规战斗方式，，眼睛红一下蓝一下，最后放弃，只并拢了手掌，就冲入了布莱恩的家中。 战斗其实已经在尾声了，高中团中的几个无战斗力人类，凯普勒、萝拉这种，围着一个扎克不认识的托瑞多吸血鬼，应该就是‘将军’派过来保护他们的家伙。爱丽丝站在门口，在三个吸血鬼进来的时候，挥手让一条红色的咒文绕过了三人，软软的，“进来了就别乱动哦，你们可能打乱我的巫术~” 扎克和‘将军’照做了，解除战斗姿态——布莱恩的家中，红色的咒文覆盖了所有墙壁，不用对巫术有多了解，就能猜到，这是个防止里面的东西逃出去的巫术。 只是罗伊……罗伊手里的两柄枪仿佛本能的就对着了爱丽丝。 用不着扎克做什么。墨色一样的影子蹿了过来，玛雅的脸只出现了一瞬，爆发的银色丝线在咒文缠绕下，瞬间的缠上了罗伊的双手，“和你的手说再见吧！吸血鬼！”墨色的玛雅消失，拉扯的银色丝线在发出短暂的切割身后，罗伊的抓着枪的双手落地，鲜红喷薄…… 还是扎克默默的捡起了罗伊的双手，接回呆滞的罗伊身上，没说话，专注于在这不大的家中追踪玛雅的踪影。 关于黑女巫的战斗方式以前和大家讲过，能够相互看到死亡的黑女巫两人一组，相辅相成的一个主攻击，一个主防御。 不过现在爱丽丝和玛雅面对的敌人，似乎根本不用防御，爱丽丝作为存粹的辅助，只在承担不让异族逃脱的工作而已。至于玛雅，除了刚才这下对罗伊·茨密希的瞬间攻击算是真正的攻击外，根本没有对这个此时正在整个房间中来回弹跳的……玩意儿进行任何实质的攻击。玛雅就是在追这个弹球一样的东西而已。不是追不上的追哦，是追着玩儿的追。 扎克灵光一闪，“比尔？”那个在夜店里留下过一坨残留物的史莱姆？ 玛雅的追击停止，因为她追的家伙停止了，“你，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但你上次在夜店里试图买我的血失败后留下的部分被本杰明认出来了。” 刚才还在来回弹跳的玩意儿在地面上颤抖着，并没有展现人形，“啊！完了！我这次一死定了！被黑女巫困住已经很糟了！连巴顿的托瑞多都找上我了！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我就不该再冒这个险！我就不该来这里！” “死定了？”说话的是对难得活动一下身体的追击游戏突然结束而不满的玛雅，“你需要他来才死定了吗？哼，我看我是太温柔了。”玛雅说这话的时候撇的是罗伊，什么心态大家自己脑补吧。 没人在意一个史莱姆的是否死亡，这个有机会在解释吧。扎克好奇的东西是，“为什么冒险来这里？” “我听说你对人类很好！巴顿领主有提过你帮我一个人类，住在这里的布莱恩！我以为这里会有你给他的血！” “布莱恩不住这里，他工作和居住都在磨坊，你找过地方了吧。” “我只能来这里！磨坊你已经卖给艾伦殡葬了不是吗！魔宴的吸血鬼在磨坊里！我根本不敢靠近！” “你为什么想要托瑞多的血？” “我……我……” “爱丽丝？”扎克转向了爱丽丝，“别玩那个‘看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游戏了。”记得吧，黑女巫的恶趣味，看到的死亡不第一时间说明，而是看当事人怎么一点点作到死亡那一步的，“到底谁杀的这个家伙？” 爱丽丝很听话，“你。” “我？为什么？” 爱丽丝犹豫了一下，“他现在不肯回答，然后我们把他带回了格兰德，你虽然没对他怎么样，但我们格兰德的新客人，罗伊·茨密希先生却一直很介怀低等异族绕过魔宴，私自想购买吸血鬼血这件事，然后尽力折磨他，他受不了了，向你坦白了想要托瑞多血的原因，求你帮他解脱，你就帮他了断了。这场死亡开始于你带着罗伊·茨密希先生来这里，结束于你杀掉他。我们只是提前在这里等着，看你为什么会过来。” 扎克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罗伊，再看看地上的玩意儿，最后看向被萝拉和开普特他们围住的吸血鬼，“我们是以为这东西会来抢‘将军’后裔的血。” “哦~”一帮高中生发出了恍然大悟的声音。 扎克一时无法评价这帮少年少女的反应，在地上颤抖的肉团大概是这种情绪的原因——如果他是人形，或许这帮高中生会有其它情绪吧。 扎克再次看了眼罗伊，摇了摇头，“爱丽丝，你确定从他的死亡中看到他坦诚要托瑞多血的原因了？” “确定。” “那，他现在就坦诚，我们就没理由带这个家伙回格兰德了对么。” “恩，好像没有了。” “罗伊也没有对象可以折磨了。” “恩。” “我也不需要替他了断了。” “恩。” 扎克不说话了，看着地上的肉团，等待。 等待结束的很快，这个叫比尔的肉团不算笨，“我听说托瑞多还没有在魔宴中给自己的血液定价，我想趁现在，你经常免费送托瑞多血的时候收一些库存，然后等定价出来后去卖！我，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啊，我也更不会从托瑞多身上抢血啊！我就是个老套的投机商人啊！！”凄厉的坦诚。 这…… 扎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放人吧。” “哦。”爱丽丝准备收了巫术。 “等一下！这种下贱的行为是魔宴绝对禁止的……” 罗伊被打断了，“我还要说多少次，这里是巴顿。”扎克挥手，示意爱丽丝，“放人。” 遍布墙壁的咒文消失，肉团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