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扎克和瑞文奇

    克里夫的农庄，扎克在帮收拾行李——

    农庄主人克里夫送给贝尔了一堆礼物，全部被放在密封的罐子和盒子里。扎克完全不知道这些密封的容器中装着什么，贝尔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我需要在回维嘉后和你保持联系么。”贝尔问，“通知你罗素和罗根的情况？”

    “不用。”扎克拒绝了，“你只用做你觉得该做的事情就好。”有超次元的存——韦斯特亲自写这些现实，呵，别吐槽，黑猫说的。扎克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知道维嘉中的事件进程，看书稿就是了，用不着贝尔说。

    “那……”贝尔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很高兴认识你，吸血鬼。”这是告别了。

    但扎克还没准备告别，“我得承认，今天应该还有个人和我一起来送你的。”

    贝尔都提起行李箱了，再放下，有些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你不会把我卖给达西吧。我同意帮你了。”

    这家伙也算是谨慎了。大概在他的想法中，吸血鬼扎克有事情需要他在西部做，会准备一些推动自己决定的筹码，别入威胁。如果自己不答应帮在维嘉的罗素和罗根，就帮达西抓住自己这类的。

    “别担心，我要卖你的话，就不会把你介绍到克里夫这里来了。”扎克笑着摆摆手，“我说的带人，是个普通的人类。那个被你正当防卫杀死的警探的妻子。你知道格兰德办了他的葬礼吧。”

    “听克里夫说过了。”贝尔确实放松了一些，但脸色并不怎么好，“为什么要带她来，我根本不认识她。”

    “她委托我，想让我查出她丈夫死亡的真相。”

    贝尔的回应很现实，“真相是达西害了她丈夫，故事结束。”贝尔明确了自己的态度，他是不会承担巴顿一个警探死亡这个罪责的，谁都别想让他负这个责。

    扎克很理解贝尔的这种想法，“故事确实是这样，我也不准备改变什么。但对我而言，我觉得对你而言，这个女人能证实达西试图迫害你的证人。”仔细感受扎克的话，“既然达西没有给你任何在魔宴社会中过好人类生命的经验，这个达西迫害你的证据，将是你这次巴顿之行唯一的收获。”扎克给了时间让贝尔吸收，“别着急，想想我说的话。”

    贝尔有想，皱着眉，安静了好一会儿，“你的意思的我应该在回西部后给自己留一手对付达西的手段。”

    “我就是这个意思。”扎克点头，“你的秘密传承者身份在我这里安全，这你可以指望，但达西？”扎克没说答案。

    贝尔自己知道答案，“达西害我一次，就能害我第二次！”咬着牙说的，然后，“那个妻子呢？为什么你没带她来？”

    这转变也是有够快的，没办法，都是心思敏捷的家伙。

    扎克微微的摇头，“我不确定，是她自己决定不来的。”之前就说了，扎克不明白为什么莱文夫人突然的态度转变。虽然现实已经是这样，但扎克依然“这是她的联系方式和资料。”扎克递出了在格兰德就准备好的资料，给贝尔，“我是被委托的人，我不能强迫我的客户做任何事，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了。”

    贝尔马上接住，扫一眼，收入了行李，“谢谢。”

    现在，扎克准备好告别了，“很高兴认识你，再见。”

    “再见。”

    相比于格兰德中的将军送行，这里的送行进行的多干脆~扎克和克里夫也没什么可聊的，告别，回格兰德。

    回程的半路，一堆脏衣服的旁边，两个吸血鬼依然在战斗。

    “你们都有我最真心的支持，加油。”扎克继续无视这必然不会有结果的战斗，欣赏着春光，继续回格兰德。

    时间点正好，扎克踏入格兰德的时候，詹姆士正收回装满银弹的枪，“瑞文奇？这真是稀客~”

    一点儿都不意外的，詹姆士敢在格兰德里肆意吼叫的对象，是扎克，“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不知道。”诚实的回答，从来不会得到应得的感谢。扎克也从不在詹姆士身上指望什么，观察到了凯特已经在车中不耐烦的坐着，扎克知道詹姆士不用自己处理了，眼神示意一下瑞文奇，直接往办公室去。

    果然，在詹姆士试图跟着瑞文奇上二楼的时候，等待着的，呵呵，‘兰斯夫人’，“亲爱的，我还需要等多久？？”

    詹姆士，拜拜~

    “格兰德的其它吸血鬼呢？”瑞文奇先开的话题。

    扎克往南边一指，“那边打架呢。你想认识吗？”

    “顺其自然~但如果有机会，我不介意你向我引荐一下艾伦殡葬的吸血鬼~”

    扎克善于在对方的话中找到信息点，这个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瑞文奇的话里，包含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扎克一挑眉，“你还在为帕帕午夜工作？”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格兰德中的吸血鬼除了扎克就是汉克·勒森布拉和罗伊·茨密希，扎克没有刻意隐盖这份信息，谁都能知道。但事实是并没有什么人，对格兰德中聚集了三个二代吸血鬼而有什么反应对么。

    原因要分开说了。

    先汉克，我们知道汉克得到勒森布拉后裔的身份，原因是弗兰克在还格兰德人情。弗兰克感谢有曾经老汉克的存在，让扎克定居在了格兰德。然后大家想魔宴，特别是鲁特·勒森布拉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简单，勒森布拉氏祖在离开巴顿前，也要在被压制的托瑞多身边下颗蛋，继续压制托瑞多在格兰德的威信。大家别笑，所有熟悉一点儿格兰德人，都知道老汉克一心要赶扎克走。于是格兰德中如果需要继续为勒森布拉氏族效力，抵制扎克的人选，老汉克最完美了。

    所以，艾伦殡葬那边的哈密顿不会对汉克的存在做任何反应。而因氏祖已经在魔宴被唤醒的卡帕多西亚成员，奈纳德或许知道真相，但显然不会去提醒哈密顿什么。至于雷夫罗，希德·雷夫罗已经向扎克阐明过他不愿意夹在别人中间，更不会对巴顿突然多了个压过本来领导力就有限的哈密顿的勒森布拉，而有什么让人误会的行动。

    然后再说罗伊·茨密希。艾伦殡葬的哈密顿他们也都猜到了罗伊·茨密希来到巴顿的处境，也表过态了，只转述魔宴那边传来的任务命令。对罗伊·茨密希对任务的执行，呵，艾伦殡葬既没有过问的权利，也没有监管的能力。所以除了知道罗伊·茨密希在格兰德外，谁也不能做什么。

    于是就出现了一个现象，本就在巴顿的所有事件中，时刻出于中心、引发者、推动者地位的格兰德中，吸血鬼的‘质量’极剧增长。常理来说，格兰德应该是现在巴顿中最被关注的异族集团，但——反常理的，没人关注格兰德。

    此刻，终于来了个和吸血鬼有历史冲突的人、阿尔法。冲突、狗血，应该应该在格兰德爆发才对。可他说出口的话，居然也是‘帮我引荐一下别处的吸血鬼’。

    唯一能解释这种反常现象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更反常的神，帕帕午夜。

    当然，如果我们客观一点的话，也不用把反常都推到巫术之神身上，扎克对瑞文奇了解并不多，但确认的一点是这家伙曾经是猎人的时候相继诱导过詹姆士和露易丝，让这个两个都在扎克身边中发挥了重大作用的人短暂的相信过猎人的理念。

    大家认为这是什么？说的高大上一点，叫做魅力，当他要向别人表达的时候，人们愿意听，或者，不得不听。这是种才能。

    扎克觉得这样一个人，要是想认识一些人，哪怕是吸血鬼，比如艾伦殡葬里的，用不着扎克帮忙引荐。于是瑞文奇主动要求这样的事，就只能代表一点，这和他瑞文奇自己的意愿无关。说出这种要求的瑞文奇只是个听自己创造者帕帕午夜命令的阿尔法而已。

    “都不给我留点儿神秘感么~”瑞文奇笑着摆了摆手。

    扎克没回应这种自嘲，“为什么找我？让丝贝拉为你安排不就行了。”

    “不行~”瑞文奇一耸肩，“不能让魔宴有我是代表巫师和他们接触的印象。”

    “所以……”扎克有了点儿兴趣，“你是代表谁？帕帕午夜？”扎克知道帕帕午夜一定不是答案，因为，“帕帕午夜还需要任何人引荐吗？”

    “啊~我希望现在我还是猎人~”瑞文奇不是在打岔，他在表达，“我就不用和你对话，只用想办法怎么干掉你~”

    这也和威胁相去甚远，是个非常黑色的笑话。懂的吧，现在的瑞文奇身为阿尔法，也应该想的是怎么干掉扎克。

    扎克笑了，这个非常黑色的笑话之下，扎克听出了瑞文奇的无奈，不管瑞文奇现在要代表谁，现在继续追问，是为难只是听命行事的他。算了，那就成全一下他吧，“好吧，我就觉得，帕帕午夜放你回来，不只是他获得了新的手下，我能理解你有新的任务在身。”扎克看的很开了，对待帕帕午夜的安排，扎克一向如此‘开明’，反抗不了，就顺其自然好了，“你现在不能说，我也不强求了。”

    扎克想了一会儿，“引荐只是小事，我可以帮你。”转折是必须的，“但你必须要给我个帮你的理由。”扎克的思虑永远这么周全，“我不想到时候丝贝拉跑来我这里发牢骚，我已经把她的儿子带上歧途一次了，第二次这种锅，我不背。”

    如果大家还记得，扎克并没有让瑞文奇走上歧途，反倒是瑞文奇差点杀了扎克。扎克这么说只是为了配合刚才的黑色玩笑——你想干掉我，我也想复仇，但我们都是文明人，在这里好好聊天。

    “你不用管丝贝拉~”瑞文奇一摆手，“我不住在她那里~而且她非常明确的表明了态度，不会支持我这个狼人~”

    这就让扎克有些惊讶了，上次见到瑞文奇是在芬威球场，没机会聊太多瑞文奇回归巴顿的生活就发生了詹姆士将露易丝的影像曝光的事件，现在……

    好像也聊不了。瑞文奇继续摆手，“如果不是摆脱了她和她身边的巫师，我也不会来找你提这个要求。”

    “好吧。”扎克听出了一丝狗血家庭冲突的味道，自觉避让，“依然，我依然需要个理由帮你。不用给丝贝拉理由，我得有给自己的理由。”扎克故意的打量一眼瑞文奇，“上一次你出现在格兰德的时候，你伤害我家人。”扎克已经很大义了，都没再提私人恩怨。

    “很公平~我也是有备而来的~”瑞文奇脸上带着微笑，“几小时前，你给北区的一姓莱文的妇人打了电话，说的应该是和现在的北区警局传承者达西有关的事件，我说对了么？”

    扎克眨了下眼，“然后呢？”先稳住，需要更多信息才能做判断。

    “你应该是接受了那位莱文夫人的委托，但你打电话要带她去面对事件真相的时候，她突然改变心意了，对么。”

    “正确。”扎克用那种‘我问你问题，你给予回答后，我给你打个勾’的肯定方式。继续稳住，在扎克没听到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前，扎克不会表现出任何特别的情绪。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瑞文奇应该也是打了和扎克一样的主意，不过瑞文奇是进攻方，他要的是扎克给出‘告诉我更多’的表现，在扎克没给之前，他会持续的用往前，逼迫扎克主动放弃。

    “不怎么想。”扎克就是不给瑞文奇要的回答，“只是个人类的委托而已，改变心意不会影响我拿到酬劳。”

    现在两边都在赌了，瑞文奇要赌这委托比扎克现在展现的轻松样子要重要。扎克，要赌瑞文奇对委托并不那么了解——农庄里我们是看着扎克把莱文夫人的信息给贝尔的，不是么。这委托对扎克还是很重要的，贝尔要安全的在维嘉活着，才能救罗根和罗素。

    哎，两人相互看着，就这么僵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