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诺

    离开诺的家的时候，两个人走出前廊，向各自的车走去。前院的车道上已经被几辆车占据，三三两两的妇人相互聊着天下车往诺的家走去。他们对这个主人似乎并不熟悉，只是点头示意就直接往已经在前廊上等待的胖女仆缪娜走去。

    准确点说，诺是被缪娜赶出来的。诺的房子刚整修完毕没几天，缪娜就召集自己的读书小组来庆祝了，庆祝的理由是‘装修完毕’。

    对此诺无法拒绝，理由不能明说，大家明白。而且相比于缪娜，他更像这个家的住客，所以倒是真的没什么发言权，只能带着扎克回避了。

    在前院中两个方向的人交错，扎克的视线在两个熟人的脸上扫过，不被人察觉的点点头示意。

    对方是相互挽在一起的怀特夫人和丝贝拉.疾风，丝贝拉倒是没有异样，目不斜视仿佛不认识扎克一样的走开，怀特夫人倒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看丝贝拉的表情没有变化，扎克也稍微放了点心，本杰明应该很安全。不再想其他事情，扎克做上了货车，跟在了诺的面包车后面，开出了诺尔滩的别墅区。

    【瑞佩特事务所】的办公室在贝奇街上，没有招牌，和詹姆士的阁楼差不多，在一间餐厅的楼上，从店面间的夹巷进入，往上隐藏在普通的公寓房顶层，诺推开了门，笑着，“你是第一次来我办公室吧？”

    扎克笑着打量着四周，看起来就是原来的公寓被打通墙壁变成的开阔空间。而且让人意外的是，这里除了一张沙发、茶几、几条在水泥地上散乱的电线插座、一副办公桌椅，墙角的一只保险柜，什么都没有。连水龙头头就是裸露的镶嵌在墙上。

    “怎么样？”诺笑了笑，走向了办公桌，按下了答录机的播放，卡带转动的声音响起，陌生的声音开始播放。诺从抽屉里拿了杯子、茶包，接了壶水放在茶几上烧。

    怎么样？能怎么样！这里就和毛坯房没差别！

    扎克坐在沙发笑着摇摇头，他已经能够明白了，这个事务所只是个壳而已。那个保险箱中恐怕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旦发生什么意外，这层壳就会被金蝉脱去。

    这恐怕就是诺的危机保险机制。只是扎克暂时还没有机会看到诺使用这一机制，他只能回答，“很不错。”

    答录机中的声音持续，扎克一边听一边笑着，“居然真有人发起寻找丢失宠物的委托啊。”

    “你不会相信，有多少这种人！”诺笑着坐在了沙发上，茶包已经被丢在了杯子里，等待水开，他朝扎克眨眨眼，“如果你不来，我怀疑以后我就只能接这种委托了。”

    大实话，诺现在显然处在被冷藏的境遇中。得罪了史密斯，没有大人物们的灰色利益争夺委托，诺的收入锐减！

    普通的人遭遇意外的处境，一般都会去找警察。那么只有这些让警察不想管的‘小事’，才会落到这个侦探身上。

    答录机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含糊，要求诺去跟踪自己的丈夫。

    哦，补充，以及这些让警察无法管的事情，也会落到侦探身上。

    诺用了你懂的表情，也不再管那些留言，无奈的笑笑，看向了扎克，“说说你的委托吧。”

    扎克先拿出了在伍迪那里拿到的盒子，又拿出了老汉克整理的伍迪的资料，开始讲述。

    从因为老哈迪和老汉克的关系决定接下委托，到格兰德两兄弟前往调查。并没有多提本杰明的意外，只是用一句意义不明感叹式的“这种‘瓦尔米娜’居然对我们异族也有效果，人类的创造性真让我惊叹”的话带过。

    扎克强调了希望找到这种巴顿之外的药品经销渠道，来多了解伍迪的情况。

    最后，“已经向恶魔确认了伍迪还活着。”扎克挑挑眉，想了想，“至少没有死在巴顿。”扎克摊摊手，自嘲的笑着，“那我这个冒牌侦探能做的已经到此终结了，朋友，帮我一下呗。”

    诺端着水壶倒水，热腾腾的水汽升腾。

    诺不自主的笑着，“你知道么，如果我有能够得到预先知道委托对象生死的能力，我愿意用一切去换！”诺吹散了杯口的热气，朝扎克挑挑眉，“你不知道有多少客户因为找到的是尸体而不是活人儿拒绝支付尾款。”

    扎克弯着嘴角笑笑，他这个冒牌侦探做的十分差劲，他还真不知道这些。

    诺突然开始扯远了，“我现在开始觉得，我应该学你们格兰德那样。”他晃晃手里的茶杯，“不透露过程，不透露线索，只提供结果这样。”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客户要么委托，要么离开不要来，这样。”

    扎克大概能明白这感叹来自哪里。被要求给出事件线索和调查过程，格兰德不是没遇到过，只是因为不能说而不可能告知客户，表功的行为连警察都不能免俗，更何况需要为金主服务才能获得报酬的侦探们。格兰德情况是不可复制。

    诺端着茶杯挥了挥手，摇摇头，“感叹两句，说回委托吧。”他观察了一下被扎克拿出来摆在茶几上打开的铁盒，皱了皱眉，“这些东西是？”

    诺当然不是不认识注射器、小血瓶，他是在问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可惜扎克同样不知道，摇摇头。

    诺也不多做猜测，拿出了一颗药丸，看了几眼，“你通知了恶魔检查他们的经销网络，没有通知史密斯吗？”

    扎克挑挑眉，不愿意管西区人利益纠纷的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诺看着扎克，露出了一副‘请求’的表情。

    扎克笑着挥挥手，“你不需要我的允许，这些东西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是你的资源，你可以随便使用。”

    诺露出了笑容，看着手里的药丸，“希望，这东西能够让我再回到西区那些人的友善的一边。”诺撇撇嘴，“我可不想以后靠找动物，或者跟踪‘公狗’维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