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东南部

    两个舞女住对门——其实只是一间公寓的两个房间而已。这算是扎克的幸运，他不用在东南部乱跑。

    两个女人应该都在心理、生理崩溃的边缘，她们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往外分泌粘稠胶状物。她们移动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条恶心的滑腻痕迹。

    哎，怎么说呢。温切斯特兄弟属于一种非常特殊的种族。他们传承的方式不同与任何我们学过生物知识，也不像吸血鬼。具体就不解释了，就说下事实。如果温切斯特要正确的繁殖，他们需要和他们同族的雌性，送出，呃，专业点——遗传物质。然后雌性在接受了对方给出的体液后会完成膨胀、重组、最后分裂。

    知道这个事实就够了，然后这两个舞女，并不是什么特殊种族对么，只是普通、漂亮的女性人类。她们在第一步就卡住了，她们的身体无法膨胀。于是，就排出喽，从她们身体上所有能完成排放的地方。

    说起来北国茨密希刚出现那会儿，塞姆举例了一堆拥有体型变化能力的异族，就包括这对兄弟，有点儿印象不。

    由于扎克本就不打算多费时间，所以一开始就魅惑之瞳走起，跳过两个女人对访客的警戒，检查了一下她们的生理状态，除了类似极限脱水的虚脱外，并没什么大问题。心理上，就需要扎克抹掉一段糟糕的记忆来完成了。

    但就在扎克将给两个女人喂了血、各灌了两桶水后，扎克突然决定——“你们记住昨天那对兄弟的脸了么？”

    魅惑之瞳下的绝对配合，“没……哪怕是在床上，他们的脸上都包着，呃，布？”两个舞女相互看一眼，“像木乃伊，你知道不，电影里那种。我们还以为他们是为了什么情趣。”

    “不，他们就是木乃伊。”扎克双眼中红，几乎要射出来。挺渗人的。

    “啊哈哈哈，我朋友，你真搞笑……”

    “不，我不是你们的朋友。我是个吸血鬼。”扎克看着两个舞女，“你们觉得我是你们的朋友，只是因为这个。”指着自己的眼睛，“我制造了我们是朋友的虚假记忆，放入你们的脑子里。”

    “呃，不。”一个舞女看着扎克的脸，“你是扎克瑞·格兰德，你和你的朋友曾经每周日晚上来波波吧聚会，你给小费很大方~你是朋友~”另一个接口，“我们想你了~你后来怎么都不来了？”

    这只是个无奈的巧合，波波吧的舞女，大家懂的。

    扎克撇了下嘴，“恩，这是事实，但，我是吸血鬼也是事实。昨天带你们过夜的兄弟是木乃伊也是事实。”扎克眼中的红光闪烁了一下，“想起来了么，全身流淌粘液的恶心感。”

    两个舞女的脸色开始扭曲，但别担心，还在魅惑之瞳的控制中。扎克继续，“相信我了吗？”

    舞女开始恐惧的点头。

    “那，现在事情就是这样，那对兄弟非常抱歉对你们做了这种事，别怪他们，他们不得已。”扎克耸耸肩，“他们应该付你们钱了吧。”

    “他，他们付了……”舞女点头，“还很大方……给，给了很多……”

    “这就是了。他们真心的抱歉。”扎克一侧头，“看，他们担心钱不能完全补偿你们受到的伤害，还特意让我来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

    “哦~”一个舞女，“他们真贴心~”

    别吐槽。

    “贴心吧。”扎克也给了个微笑，“所以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帮你们做什么吗？”

    “恩……就是累。”

    “这很正常。”扎克慈祥拍拍两个舞女的肩膀，“保持补水，多洗澡，睡个好觉，一切就恢复正常了~”

    “谢谢~”

    多和谐的对话。

    扎克点点头，收了魅惑之瞳。但话，当然要说完，“哦，那在这里的工作就完成了。对了，那对兄弟希望你们能保守他们的秘密。呵呵，还有我的。”

    “当然~”谁不喜欢大方又贴心的客户呢~“等一下，我们还能见到那对，恩，木乃伊兄弟吗？”

    “能吧~”扎克给了个微笑，“看缘分喽~”消失了，身后只有一声，“哇哦~~”

    想知道扎克为什么这么干么。一个词，幼稚。

    如果本杰明要坚持自己的委托方针是干净利索，那扎克就偏要坚持自己委托方针，不干净不利索！

    好吧，客观点。如果抛开这阴暗的小心理，扎克真正要完成的是留下点种子。对比西部那种大多数人都知道异族存在的社会状态，巴顿找中人和异族的社会……不至于说低等，但就是会感觉‘矮’了一截。

    扎克可以想象当魔宴彻底接管了巴顿后，巴顿也出现一个异族价目表。然后现在祖们事务所所服务的异族，在上面被标价为廉价‘劳动力’。那祖们事务所的位置又在哪里？更低等？

    说扎克杞人忧天吧，无所谓，反正这是个种子，长成什么样扎克大概也不会留在这里印证。所以管它的，随性而为，想这么干，就干了。

    消失在舞女住所的扎克并没走远，在东南部的建筑上方跳跃，反正来都来了，撇一眼‘将军’和艾克斯安保的情况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扎克降落在一栋单元楼的入口。就在刚才，他看到几个青少年鬼祟的进了这里。

    扎克的脸，是崩的没一丝情绪的，抬步进入，抬头，看着一条缩着身体趴在楼梯上的青少年，“你们在干什么。”

    楼道的栏杆后，爱丽丝的脑袋探出来，然后马上缩回去。接着，凯撒的脑袋探出来，压低着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即使已经可以从看到的画面中判断这帮高中团在做某件需要隐秘与安静的事，但扎克依然保持了正常的音量，“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看眼时间，越过凯撒，去看凯撒后面露了半截脸的玛雅，“已经过午夜了，为什么你们没回家。”监护人的口气。

    茜茜的脑袋在护栏后晃一眼，然后迅速跑到前面，在高一截的楼梯上重新趴下，“关你屁事，你不是也没回家么！”

    后面几个高中生，紧跟茜茜的步伐，上移一段。

    扎克也跟上了，转过楼梯的转折，保持站立的看着一段楼梯上趴着的少男少女们，“我在帮本杰明做委托，你们的理由又是什么。”

    楼道上方传出了开门的声音，扎克顺着声音看过去。楼道里看不到什么，但那显然就是这帮高中生跟踪的对象。茜茜最先起身，“走！”带着一帮人起身，开始往楼上奔跑。

    扎克没得到回答，所以，吊在这帮人身后。

    目的地似乎到了。一堆人拥挤在狭窄的过道上，凯撒刚挤到前面，侧身贴向关闭的门，就被茜茜一把扯到后面，“你去！”看的是凯撒，但动的是凯撒身后飘起的白色天使——凯撒守护天使，吉维尔，有记得的么。天使穿过紧闭的门，入了房间。

    过道中的安静持续了十几秒，爱丽丝说话了，“五分钟，那个人喂了猫后，就会食用那袋东西。然后，我们三个小时。”

    扎克是想保持安静的看的，不管这帮人在干什么，总能看明白的。但现在不行了。三个小时？这帮青少年是准备彻夜不归吗？呃，扎克不关心其它人。爱丽丝是准备彻夜不归吗？？

    “你们有十秒钟告诉我这是干什么。”扎克用了监护人的语气给了最后通牒。

    “不然呢！”茜茜瞪了过来，“你要给我们家长告状？？抱歉，扎克，我没有家长！”

    凯撒无比狗腿的接上，“我亲爱的母亲在我亲爱的前养父家里~”翻译一下——艾瑟拉在安东尼家里。说完还推了下凯普勒。

    凯普勒翻了白眼，“伊芙和莉迪亚会给我打掩护。”顺手捞了身边根本不准备说话的吉米，“尤里夫妇非常赞成吉米和我们在一起。”这一手好，还保一下自己的男朋友。

    凯尔犹豫了一下，“父亲以为我和萝拉在医院陪祖母。”

    玛雅，玛雅只是单纯的对着扎克笑一下，“你在这里~”耍聪明。

    扎克抿着嘴，调整情绪，“你们是不是少了个人。茜茜。”既然茜茜这么主动怼自己，那就怼回去，“你男朋友呢？克里斯·艾伦呢？”

    茜茜身上金色闪烁了一下，“不关你的事！”

    但扎克还是知道答案了，玛雅很乐意为扎克解惑，“上次茜茜撕了一个无辜女孩儿的灵魂后，他们就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是给相互空间！！”茜茜几乎狰狞的瞪了眼玛雅。

    “安静！”门上出现了守护天使的脸，“他听到你们了！”然后消失。

    扎克闭了下眼，“爱丽丝。”往楼梯下移动，“来一下。”很平静的语气。

    爱丽丝没动。

    扎克也没继续要求，站在楼梯上等待。

    还是萝拉推了下爱丽丝，“去吧。”爱丽丝在撇了下嘴，从一帮挤着的同伴中走出来，站在扎克面前，开口就是，“我们没在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如果我们要做什么‘坏’事，我会找你要保镖。”

    这开场没让扎克放心，反而让扎克想起前几天查理还在的时候爱丽丝要了查理当保镖……那是这帮要做什么坏事？

    爱丽丝大概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迅速的转移扎克的注意力，“这是我们在一个地方。”加重语气，“露易丝告诉我们的地方。有点像巴顿的黑市。”不等扎克反应，“发现一帮人在交易一种我们没见过的药物。”爱丽丝看了眼自己同伴堵住的门口，“这个人买了一些，然后。”停顿，“死了三个小时。”

    这完整的话中，有太多值得扎克追问的点，以至于扎克思维在瞬间有点混乱，“什么？”

    “死亡画面是重合的，我和玛雅看到了人死亡，缚地灵出现，迷茫的死亡重现三个小时，然后缚地灵死亡，人复活。”爱丽丝只解释了最后一个点，看着扎克，“我们有三个小时‘窗口’，弄到那些东西，弄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然后还原一切。我们进去，我们出来，那个人不会知道发生的任何事。”

    扎克张了张嘴，不知道回应什么。

    玛雅往这边看了一眼，“这已经我们决定的最优计划了，圣徒小姐一开始的打算是我们去跟踪卖这种东西的家伙，然后我和爱丽丝看到大家各种死的画面。”

    这解释，丝毫没有让扎克感到任何的安心！

    扎克站在那里，看着逐渐开始无聊的爱丽丝玩着自己的头发，却完全想不出来自己要说什么。

    阻止爱丽丝这帮人的继续行动？没理由啊，这是个非常合理且正确的计划，没人会有危险！

    鼓励甚至加入这行动？呃，那扎克这个监护人是来搞笑的么？

    “等一下。”扎克混乱的思维中，终于抓到了点东西，“那个人，食用了那种药后，死了，三个小时。”

    在我们的人生经验中，我们什么时候在‘死了’这个句子后，还加过时间期限。

    爱丽丝继续玩着自己的头发，“恩。两次死亡画面是重合的，他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活着’的机能，但他的缚地灵也没有完全活过来，在三个小时中束缚着并没有进入正常腐败流程的身体，然后不停‘死亡’最后消失，人，复活。”

    “你说缚地灵没有完全活过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玛雅不耐烦了，“缚地灵出现了，但没有完全脱离身体，就像你们吸血鬼转化人类时的那个时机！”

    爱丽丝皱了下眉，可能是玛雅说‘吸血鬼’时的语气。爱丽丝撇了眼玛雅，玛雅翻了个白眼闭嘴不再说话。

    爱丽丝看回扎克，“人死亡，缚地灵才会出现。所以那个人绝对是死了。但缚地灵没能完全脱离身体，即使是死亡重现，也是身体上完成。我们和玛雅都没见过这种事情。”

    扎克没点头表示自己懂了，也没摇头表示自己彻底的困惑。但，“本杰明今天在我面‘死了’一段时间，我想知道那药是什么东西。我帮你们。”

    “好。”爱丽丝笑了下，伸手拉了下扎克，站回拥挤的过道，“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