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纽顿的特殊学校

    身为一个家庭主妇，月华每天的日程都是满的。因为当一个人把服务自己的家庭当做工作的时候，她|他有觉悟——如果她|他不为自己的家庭着想，没人会。

    所以，在回答所有从韦斯嘴里出现的问题之后，月华已经列好了今天的购物清单。

    韦斯问出，“如果你再见到在纽顿大学抛尸的罪犯，你能指认他们吗？”时，月华已经整理好了出行的准备，犹豫了一下是否要拿车钥匙，回答——“当然能~而且如果今天愿意当我的免费劳力，我就把那几个罪犯的样貌复制给你看~”

    “你可以做到这种事？？”

    “是啊~而且我保证会比纽顿警局的素描要好无数倍~”

    “那为什么你不在纽顿警局……”韦斯自动闭嘴了，非常‘绅士’的接过了月华的手里的包、购物袋，“上车！我们先去哪里！”

    “百影的台灯有些暗，她每天准备教案都到很晚~我们先去家具城吧~”

    开出黑女巫社区的车，有了目标。似乎韦斯今天的日程将会被这些服务于某个特定家庭的杂物占据。

    啧。移动的进程我们就不看了。我们借一下月华话里的百影，去看詹姆士那边。

    百影的学生说詹姆士接受了震撼教育。这是事实，只是这震撼教育并不是詹姆士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人无法理解的力量，而是詹姆士不敢相信百影在学生们面前丝毫不隐藏自己是的非人属性！

    继续在百影的教室外‘罚站’一堂课，终于下课的时候，詹姆士甚至还听到自己身边经过的学生在调笑，“呵，这个巴顿警探怕是爱上我们的百影老师了~”

    詹姆士依然等教室里面的人清空，才再次冲到百影的面前，“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在学生们的面前使用巫术！”

    百影的课间活动和之前没有区别——整理教学内容，不过这次她没有给詹姆士时限了，大概是因为后面没课了。

    百影一副不理会詹姆士的样子，在自己笔记本上写下‘是什么导致北国在xxxx（三个世纪前）年，向联邦政府发起援助请求？’

    看着内容，应该是在准备明天课堂小考的试题了。

    詹姆士的耐心，就算是有，也被两堂课的罚站消耗完了。詹姆士干了和上次课间一样的愚蠢举动——抢过百影的教案，并给出‘你再让我飘起来啊！我不怕！’的眼神。

    “你知道，这里的学生来自马萨州的各个城市么。”百影没再让詹姆士飘起来，倒是她既然开口了，这内容应该是重要的。

    詹姆士跟不上保持着他自己以为是凌厉的眼神，没回应。

    “为了满足这些异地学生的生活需求，这所学校实行的是全封闭寄宿制教学。学生的所有生活，都在这学校里。”百影看了眼詹姆士，“家长把学生送到这里，就不在关心自己孩子的一切生活问题了，因为家长们认为，这样的学校应该解决学生的一切问题。”

    虽然詹姆士并不知道百影突然说这种话的意义，但这话，呃……挺无奈的，是真的。这就是联邦的家长，经常把问题孩子送入寄宿学校的原因——因为家长不想、不能解决孩子的问题，于是丢给学校。哼，想想凯尔，他被送去的还是宗教学校，更……可悲。

    百影抬了下手，被詹姆士抢走的教案就在暗红的咒文托举下，轻易的回到了百影自己的手中，“我就是这样的孩子，塞勒姆的所有姐妹，都是这样的孩子。我们的家族，羞耻于他们的血统中出现了环绕于死亡的孩子，他们不想处理我们是报丧女妖的事实，于是，他们把我们丢到了塞勒姆。”

    詹姆士没有再犯浑的继续去抢百影的东西，但，一如詹姆士一向的属性，他还是保持着自己那让人无奈的坚持，“别把人类社会制造的、为公民福祉服务的特殊学校和你们的塞勒姆放在一起比较！”

    百影开始在教案上写明天考试的第二个问题，同时看一眼詹姆士，“出发点或许不同，但展现出来的事实，是一样的。如果你看不清这事实，那是你的问题，警探。”

    第二个明天考试的问题：‘联邦的哪几个州政府准备接受北国的支援请求？’

    詹姆士继续以自己的坚持推进话题，“泛滥同理心才是你的问题！”他愤怒的点还是百影在平民学生面前使用巫术，“你们黑女巫生活在塞勒姆，根本不关心外面社会变成什么样子！”算是事实，毕竟我们也清楚，如果不是‘柯尔特’造成的死亡黑女巫无法‘看见’，导致了她们的担忧，她们根本不会从中部来东部寻求答案，“而这些学生未来会进入外面的社会！你在这里告诉他们这世界上有巫术有什么意义？！对他们没一点好处！”

    不用怀疑，詹姆士是暂时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百影在写第三个问题，“这些学生，一些行动不便，一些认知和普通人有偏差，一些或许这辈子都无法离开这所学校。外面的社会对他们已经很艰难的，我告诉他们在人类的社会之外，他们或许还能有能够获取的帮助。”撇一眼詹姆士，“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到现在还在坚持人类社会中，只有人类的你，警探，是愚蠢。”

    明天考试的第三个问题：“联邦哪几个州发起了关于对北国支援与否的辩论，并最终阻止了联邦对北国的支援？”

    如果詹姆士可以，他想揍空气。因为百影的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想看百影那副‘我是对的，是你蠢。’的样子。只能让视线非所愿的被百影的动作‘勾引’，终于看到了百影出的考试题目。

    詹姆士的情绪进行了一次往更躁郁方向进行的加速，眼角抽搐的盯着百影开始写的第四问题，“这就是那个吸血鬼曾经在隐秘联盟的时候，阻止联邦支援北国的事迹么！”

    百影难得的说废话了，大家可以感受百影的语气——“哪个吸血鬼，警探，我们共同认识的吸血鬼有点多。”

    詹姆士差点噎过气去，“扎克！那个托瑞多！我还能说谁！！”

    百影没表情的继续编写她的考试题目。教室里安静下来了。

    这沉默来的是时候，正好让詹姆士充分认知一下，他不能阻止百影教学生任何东西。

    和冷静无关，詹姆士在被迫接受他无法插手一个黑女巫的教学方式后，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月华！”故意大声的先引起百影的主意，然后，“我不关心她是不是真的是纽顿大学施工地尸体案的目击者，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要主动去纽顿警局给警方情报！你们黑女巫有什么企图？！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詹姆士提问的方式，并没有善意。

    大家对比一下就清楚了。在韦斯那里，韦斯把黑女巫介入纽顿警方的调查当做值得安心的事实——因为现在纽顿经历的事件，已经超出了人类社会能够解决的极限。这事件唯一的出路就是异族开始介入，帮助人类社会消化。

    但在詹姆士这里呢？呵，质问式的，‘你们有什么企图’。能感受吧。

    百影的视线用斜上的方式在詹姆士的脸上滑过，这是两人对话姿势导致的天然状态，同时，也是，“你是怀疑月华给了纽顿警局假的证词么。”对方先不友善的，百影还算有教养了，心平气和的还回去。

    詹姆士没有一点儿自觉，“我应该怀疑吗！”还是质问。

    百影不浪费口舌的方式，“怀疑一个黑女巫对死亡的陈述，你是有多蠢。”

    詹姆士的脸开始涨红，有点儿恼羞成怒的，“你不可能让我相信你们只是刚好决定帮一下纽顿警局！”真心是把人心往最坏处想的警探，哎。曾几何时，詹姆士·兰斯，多单纯……不对，他就是傻。

    百影已经不想再和詹姆士纠缠了，收起教案，准备离开教室的样子。

    “你要去哪里？！”詹姆士自然是追着问。

    “教工休息室，你想在我的同僚面前继续审问我么。”百影没有语气的走在前面。

    詹姆士似乎突然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这学校的老师们也知道你使用巫术……”

    这问题没问完，詹姆士的后背被人拉了一下，回头，轮椅上的少年威尔看着因为问题问到一半而张着嘴的詹姆士，“我就猜你还在这里。”

    短暂的打岔，詹姆士再回头的时候，自己前面的百影背影，已经只剩一抹在空气中消逝的暗红咒文。

    “呵~百影老师很快~”威尔在詹姆士身后笑着陈述事实，“你要离开这里了么？兰斯警探。”

    詹姆士的脸色非常糟糕，也不想理会轮椅上的少年。去教工休息室继续纠缠百影？有意义么？詹姆士是傻，但也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詹姆士大步准备离开。

    “能稍我一程么，我被派去采购下午料理课的食材了。”轮子的速度，比腿快。威尔拦在了詹姆士面前，一脸少年的阳光，配上自己的代步工具，用来操纵一个警探的心——“你不忍心让我一个人在纽顿乱逛吧，我会怕。”

    詹姆士终于还是揍了空气，挥完拳后，推起了威尔的轮椅，阴沉的，“我没有车！”

    “没关系~我有残疾证，坐车能打折~”好像并不是炫耀的感觉：“但只能我用，你可没优惠~”

    詹姆士低头，看着威尔挂在轮椅前端的腿，嘴角抽搐一下——人类社会对这些特殊人士提供的便利，也只有这些了。现在在想一下百影的教育理念，或许，这些学生在离开这里去社会的时候，真的需要所有人类社会提供的东西之外的帮助（异族）。

    詹姆士使劲摇头，把这种动摇自己的想法迅速扼杀，“你们还有生活课么。”

    “是啊，大概率，我们毕业后的生活只能靠自己，外面的餐厅、工作地点……可没有像学校里这样，为我们提供便利。”

    詹姆士抿了下嘴，不太想说话。

    一张采购单被递到了詹姆士面前，“今天要买的东西。”

    詹姆士瞬间烦躁了起来，因为采购单长的让詹姆士瞬间意识到，“你是在故意玩我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残……”及时打住，“一个人去买这么多东西！”

    “全年级的晚餐，你说呢~”威尔的心态倒是好，“放心~我只是去订购的，东西不用我亲自带回来。我要学习的是正常人采购的流程而已~”回头看一眼詹姆士，“我的目标是在一帮正常人中，挑选出最新鲜、品质最好的食材，不能因为我的身体因素，让我失去在这个社会中，获得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品质的能力。恩，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詹姆士懂，眼角抽搐着，“我不觉得任何商家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卖给你残次品！”

    “那我真心的希望你觉得的是对的~”说了威尔的心态很好，不再看詹姆士，看着自己手里的采购清单，“先去水产市场吧~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最新鲜的食材大概已经被别人抢走了，如果不想被迫选那些没人要的，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詹姆士不想说话。

    “跑起来~警探~”威尔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让我感受到风~~”

    呃。

    又是一组进入移动进程的人，同样，别看了，去看有定点的组合。

    扎克，露易丝，墨菲和麦莉。

    这四个家伙所在的位置，有点……神圣。

    真·天使环绕的教堂，没人去过吧！

    扎克来这里的原因，为了灵魂。准确一点，是那些已经因为小白的戒断反应而死亡的灵魂。

    天使克劳莉：“不，那些灵魂正在接受教育。”拒绝什么？“你不能直接去找那个温斯顿么，问他小白市场的名单，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不想让温斯顿发觉他的计划有任何威胁。幻人里奇配合温斯顿的计划稳住他，我不想去制造麻烦，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走在计划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