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上午

    早餐过后，爱丽丝和本杰明出发了，开了原来安东尼的那辆老式轿车。格兰德货车要留给丹尼去接‘人’。

    马修的食欲受到的影响，比本杰明还要严重些，连带着精神也不太好。回归格兰德的这两天还都迟到了。一边等马修吃早餐，扎克一边做了决定，让马修这几天就睡在格兰德。

    等马修吃完了，扎克准备出发的时候，某个巫师又跑来了，也还是带着全身的印安巫术草药味儿……

    “本杰明呢？”麦斯看着后廊上一脸难受的站在扎克身边的马修，问。

    “出去了，你来晚了。”回答的是扎克，扎克看着麦斯，摸了摸鼻子皱起眉，“你身上的味道更重了。”

    “呃……”麦斯原地跳了跳，抖了抖，“我帮不上丝贝拉他们什么忙，就只能准备材料之类的……”

    墨出现在了扎克身后，做了个吸气的动作，似乎在闻麦斯身上散发的气味，“印安的巫术，我在共和也见到过一些。”话是对这个昨天一开始就喊出她身份的麦斯，“你们在制作有保存效果的药剂。”墨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麦斯的脸上居然有了激动，昨天他就想看墨的，好奇的求知欲使然，但却被本杰明强行拉走了，“是啊！你能看出来？你对印安的巫术好奇吗？我可以和你换……”

    “不。”墨保持了皱眉，“不是好奇，是讨厌。”墨看向了扎克，“在共和，你们称为帕帕午夜的人，巫术的始祖，在虐杀我们的‘精怪’后，就会这样保存尸体，然后研究，做出让人厌恶的东西。”

    麦斯张着嘴。这话无法接下去。

    扎克也没有要救场的意思，看了眼麦斯，“丝贝拉他们还在对那些狼人的尸体做什么么。”

    “呃，恩。”麦斯只好将视线转离墨。“只是好像被什么人提醒了警方在找这些尸体（自然是詹姆士），所以暂时停止了研究，先制药想办法保存好这些尸体，让警方先拿走，之后在想办法弄回来。”

    扎克皱了皱眉。“保存？警方一定会拿这些尸体去检测的，你们印安人的保存方式不会影响什么吗？”

    “不会，狼人其实在成为狼人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真正死亡的的时候他们身体的腐败速度会很快很快……”他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我们的吸血鬼，“你大概比我更清楚……所以丝贝拉和约翰其实也在赶时间，现在必须搁置下来，我们这么做只会让警方的检测看起来更正常些。”

    扎克扯了扯嘴角，不想多问了，“你还有事情么，没事可以回你们那儿了。”

    麦斯自知造成了不愉快。“那我走了。明，明天我再来。”

    扎克本想拒绝的，看了眼垂着头，没什么精神离开的家伙，摇了摇头，怎么说也是和本杰明马修共生死的人，算了，随他吧。目送这家伙离开，扎克向西边的墓区去。

    墨以心情不太好，想出去走走的理由同行了。扎克看她的样子。不像在阳光下受到什么不良影响的感觉，倒是吸血鬼自己在逐渐热烈起来的日光下，没事就需要小酌两口，让扎克觉得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我以为联邦的墓地会和我们那边的区别更大。”墨没有一点避讳的就贴着别人的墓碑前走过。碰到墓碑做的漂亮点的还摸两下，“结果差不多。”

    马修抱着很厚的墓地管理簿，一直在旁边解说些附近埋了谁之类的东西。选墓地和选地产其实类似，相同社会地位的人自然会在相同的地段碰头……呃，就这个意思吧。

    “倒是选择的方式有点不同。”凑到了马修身边，看着格兰德的墓地管理簿。“你选的好肤浅。”话是对扎克说的，“你刚定下的几个位置，都是在附近有规格差不多的墓地的地方。”墨很一针见血，“你完全是用客户付款金额多少，在选位置吧。”

    “是啊。”扎克自觉没什么不妥的回答了，“相同的付款能做出的墓地规格自然差不多，我的方法有问题吗。”

    墨抿着嘴摇了摇头，“没问题，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们似乎并不在墓地的意位置，这样的选择方法最多也就算是让墓园整体看起来，恩，整洁——类似规格的墓地在一起。”

    “这样就很好了。”扎克理所当然的回答，“这里是墓地，下面都是腐朽的、不再有生命的身体，整洁是他们唯一需要的。”作为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业主，扎克说出了这样的，恩，专业见解。

    “好吧。”墨抿了抿嘴，这里是联邦，她也该意识到她的一切认知，也该入乡随俗了，“你继续吧。”

    “马修。”扎克耸了下肩，东西南三个墓园都逛了一遍了，“我定了几块地了？”

    马修迅速翻出笔记，数起来，“三十六块。”这是回答。好，好多……

    “够了。”扎克眯眼抬头看看已经接近正中的太阳，一上午就这么没了，“回去吧。挑几块小的给露易丝整理到计划里，退回来了再挑几块。”为什么选了这么多，答案在这儿，扎克轻笑了一声，已经转身了，“一次少点，让唐娜夫人慢慢退。”

    “回去了？”墨被落在了后面，她转头看向北方，“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园区没有看吗？”

    扎克挑着眉，回头笑，“联邦的墓地对位置也有要求的，这就是，北园是留给那些罪人和无人在乎之人的墓地，普通人不会想被埋在那里。”

    墨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还是闭上了，默默的跟在了扎克身后。

    扎克感觉到了后背阴凉，一个灵魂类异族居然他吸血鬼的背后发凉，这感觉很讨厌。

    “说吧。”扎克一皱眉，转身，看着这个共和来的鬼，“你想说什么？”

    先是长出一口气，仿佛之前被憋的难受，“北园，是这里最好的位置，是气……”她突然顿住，微微一笑，看着扎克一张尽量表示他是耐着性子在听你讲话的脸，“用你们联邦异族能听懂的话说，就是那里是合适‘事物诞生’的地方。”

    扎克转身了，他听完了，可以回家了吧。

    “你没听明白吗？”墨飘，大概是飘，反正和露易丝同款的鞋不在地上，‘移动’到了扎克身侧，“我说诞生，在厨房跟你说的话你忘记了吗？我们共和的……‘物’，都是诞生出来的，以人、以物、以空。你们埋葬罪人和无名者的地方，是我们的诞生之地。”

    扎克继续前行，“你想表达什么。”没表情的脸，“你是想告诉我共和的人为了死后能再诞生，会选这样的地方下葬么。”呵呵，这扎克来说，还是对世界认知的讨论而已。

    墨摇头了，但马上，又点头了，“呃……我表达的是有这个意思，但还有其它的……”

    扎克打断了，“没其它的了，那里是格兰德北园，我是格兰德主人，还没看到过什么东西诞生。你在共和的知识。”扎克撇了她一眼，“是错的。”给予的眼神是——‘请认清自己的处境’。

    “只是合适，又不是一定会。”墨对着不怎么友善的话不介意，笑着歪了头，“我能够感觉到，那里有东西，我们说说的‘精’，在酝酿着诞生。”

    扎克抬起了手，本意是挥动，为这对话做终结，但手停在一半，转头看马修，“哈瑞森是不是埋在那里。”

    “是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