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兄妹

    清晨，扎克在办公室看今天的报纸。爱丽丝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在下楼前，“早上好~”伴上属于少女的美好微笑。

    扎克侧头，同样的微笑，“早上好~”

    少女下楼早餐，扎克继续看报纸。今天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开始。

    就在我们都以为格兰德兄妹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从前的时候，它重新美妙起来了~

    想问发生了什么？恩，昨夜发生了。让我们接上昨夜留下的地方。

    有死亡画面做指导的高中团体，在扎克还在打量一个陌生人的公寓装修时，就已经目的明确的涌进了卧室。顺便一提，装修不错，但维护好像很糟，到处都是灰尘和猫毛。

    “没呼吸没心跳，他死了。”凯尔检查了躺在床上的陌生人，脸色并不好，“但他没有变……冷……似乎只是身体，停止了……”

    “在枕头下面。”爱丽丝和玛雅站在床尾，让萝拉去拿他们要获取的东西，“蓝色的小瓶。”

    “你们确定他死了？”凯普勒，在玩儿猫，“可怜的猫咪，你主人死了~但别担心~就三个小时~”

    “喵~”

    “他死了。”扎克终于在打量够了别人的室内装修后进了卧室——相信我，这观察别人的家庭环境是有原因的。由于床被一帮高中生包围，扎克没办法靠近，“我可以看到他的缚地灵就躺在那里。”

    爱丽丝回头看了眼扎克，“看，这就是玛雅说，像吸血鬼转变人类时机的情况。这个人的缚地灵和身体的位置是重合的，就和缚地灵出现但还没离开死亡身体前一样，吸血鬼诞生的唯一机会。”爱丽丝抿了下嘴，看回床上的人，“如果我们不仔细分辨，可能会忽略这里躺着的是一具尸体加一只缚地灵……”

    被茜茜接过话，“或者，不用想的复杂！”白眼——这个圣徒嫌弃萝拉慢吞吞的动作，直接推了躺在床的人的脑袋，抽了枕头，“这家伙在睡觉的时候死的，这就是他缚地灵重现死亡的方式——躺在原地！”被茜茜拨动的头拖拽出一道残影，歪向一边。

    茜茜的眼角抽搐一下，看着那残影拖拽的缩回人头歪斜的位置，啧了一声——很明显，茜茜错了：如果死亡重现是重复睡觉，缚地灵的脑袋不会跟着身体移动。呃，除非大家现在在一列高速行动的火车上，但这里不是。

    茜茜在枕头下露出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拨弄了一会儿，一脸不耐烦的拿起了那个蓝色的小瓶，“就是这个了，现在，我们要弄清楚这是什么……”视线在卧室里乱看一遍，“凯普勒，把猫抱过来。”茜茜已经开了药瓶的盖子，捏出一粒看起来和维生素没什么区别的药丸。

    “你要干嘛！不！”凯普勒抱着猫，顺便把自己的男朋友推到前面，“保护我！”

    呃。

    扎克没心情陪这帮高中生闹，正好萝拉的退开让出了位置，走向床边，看着床上歪斜躺着的‘尸体’以及他头旁边的打量药物，“这是个家庭破裂的男人。”说了句莫名的话。

    “呃，谁关心……”玛雅的白眼刚翻到一半。

    “客厅有他原来家庭的合影。”扎克没理会玛雅，看了眼爱丽丝，“茶几上还压着一周前寄来的离婚协议和已经失效了的医生处方，安眠药。”刚才观察的结果。而说这些的原因，是——“这就是他买这些药的原因。”

    爱丽丝在认真听扎克说话，所以，她明白了扎克意思，张了张嘴，“这个人无法睡觉。”

    扎克点头了，“他需要帮助。而今天，格兰德占了他的医生。”扎克撇了下嘴，“过期的处方上，签名是艾米莉亚。”

    玛雅和爱丽丝同时翻了白眼。这种小巧合不是两个少女需要知道的信息。

    “正常渠道无法得到帮助，于是他去了……”扎克无法克制的扯了嘴角，“去了露易丝告诉你们的地方，购买非法药物。”

    看一眼茜茜那边，正在试图突破吉米，把手里的药丸塞到凯普勒怀里的猫嘴里。别管那边了。

    “于是？”玛雅一直这态度，没什么好说的，“这药有安眠效果？”玛雅撇一眼床上的人，“我们已经可以看到了！不用你推理！”

    扎克继续无视玛雅，对爱丽丝，“你们看到这交易发生的过程了吗？”

    “不完全算，看到。”爱丽丝推了下玛雅，“我们先是看到了这个人的怪异死亡画面，然后整理死亡事件发生的线路，才‘看到’了交易过程。”爱丽丝歪头想了一会儿，“就和街头x品交易一样，发生的非常快。”

    扎克却皱眉了，“你在哪里看到街头x品交易了？？”

    “电影里！”爱丽丝的反应也是快。

    扎克摆了摆手，“如果这种药被当做安眠药出售，而它的效果又是如此……”指一下床上的男人，“卓群。它会流通非常，快，并广泛。”看回爱丽丝，“毕竟，除了异族，人类并看不出区别。”

    爱丽丝皱着眉仿佛在思考，玛雅是那个迫不及待发表意见的家伙，撇一眼依然在和凯普勒纠缠的茜茜，“呃，别说茜茜的计划才是对的，我们应该去跟踪卖这东西的人。”看一眼爱丽丝，“如果只是你和我，我们能相互照顾自己。”

    扎克半跪上了床，开始认真示意凯尔让开，要认真的检查这个死人，同时，“如果你们去跟踪卖这东西的人了，你们看到的死亡，是什么样的？”

    爱丽丝和玛雅互看一眼，爱丽丝开的口，“人为的谋杀。首先是凯撒，死在自己卧室里，大概凌晨的时候。然后是凯普勒，明天上午，和吉米在偷偷帕克小学后面约会的时候。萝拉和凯撒死在去医院看巴顿夫人的路上。我和玛雅，茜茜，活着。”

    扎克可以感受卧室里的气氛冷了一截，没说话，爱丽丝没说完，“我们认为是我们跟踪那个人的时候被发现了，他在一个个除掉我们。”爱丽丝皱了下眉，“我们先是想了很多方式，试着看能不能不被发现，但，死亡的结果一样。”

    呃，我们是没看到这帮高中团是怎么跟踪床上的家伙么，指望什么啊！

    “然后我们又想了很多方式呆在一起。但……”爱丽丝犹豫了，不想说的样子。所以玛雅不耐烦的接上了，“但是凯撒家里几乎时时刻刻没人，如果不是我们在一起，他就一个人！而凯普勒和吉米就是忍不了那恶心的‘爱’！”最后无语的看向萝拉和凯尔，“而且不管我们怎么打算，都阻止不了巴顿夫人让萝拉和凯撒去医院见她，并禁止我们这些‘非人’同行！”

    扎克的视线从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凯撒，移向一起护着猫的凯普勒和吉米，移向凯尔和萝拉。叹气。这个组合，也没话可说。

    扎克只能迅速坚持床上人的身体，放出一个更换气氛的话题——“玛雅，你说对了。”看一眼玛雅，“这就是吸血鬼转化人类需要的状态。唯一的不同的是，正常，这状态只有一瞬间，在人体失去完成死亡的那一刻，‘活’停止，治愈无法挽回已经开始腐败的‘生命’，吸血鬼的血开始彻底改造体质，将人变成新的生命，以延续‘生命’。而这个家伙，不是一瞬间，有三个小时。”

    “看！我说吧！”玛雅在得意。

    让她得意吧，气氛算是因为有她的嘚瑟而缓和了一些。

    “今天发生在本杰明身上的情况。”扎克在思考，“一样。”听扎克说完，“只是本杰明的灵魂早就死了，没有缚地灵出现，只有默默变形展现的狼身。”看眼床上的人，“有了这个人做补充，我看的更清楚了……”

    “你干什么！”茜茜本来还在和凯普勒纠缠，突然，手里的药丸就消失。被凯撒抽空抢在手里。

    扎克也停止说话，盯着凯撒的动作。

    凯撒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就是效果卓群的安眠药么~呵呵，本杰明都能放到~我想试试~”张嘴，捏着药丸的手放入……

    都不用这房间里的任何异族动手，凯尔照着凯撒的腰就是一拳。接住从凯撒手里掉落的药丸，撇了下嘴，递给扎克了。这个最年长的团员说了最理性的话，“茜茜！把药瓶放回去！我们已经达到我们来的目的了！我们知道这东西能干什么了！扎克可以留一颗药去弄清楚其它的！我们可以撤了！”

    扎克捏着药丸，看着抱着肚子歪在床边的凯撒，就那么看了一会儿，没说话。然后转向爱丽丝，“凯尔是对的，我要拿这东西去和本杰明确认一下，再做打算。你们应该回家，这件事已经在‘危险’的范畴了。”不想说，但也只能如此，“凯普勒可以让伊芙调查一下这药物的来源，毕竟，是你们史密斯家族的领域。”——不给这帮高中团一个能继续安全跟进的线索，扎克不觉得这帮人会轻易放手。

    一帮青少年相互看着，凯普勒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好好好！我找伊芙就是了！”

    答应了。

    接下来就是还原这里的东西，好在大家也没有乱动什么。枕头放回原位，让缚地灵拉扯着残影再与身体回到正确的位置……

    爱丽丝把扎克拉到了门外，“谢谢。”

    “不用谢。”客气的开场，“我才应该谢谢。”强摆的微笑，“今天本杰明真吓到我了，而你知道我和本杰明现在的关系，呵呵，他不爽难得和我聚一次就被我看到他被放到的狼狈样子，我不爽他不屑于向我求助。”扎克边笑边摇头，反正爱丽丝懂，“现在我至少知道本杰明怎么了。”

    爱丽丝先是安静了一会儿，又给了扎克最少女的微笑，“我知道我的哥哥们会相互照顾好对方~就像今天你照顾好了你的妹妹~我~”

    ……

    现在把时间调回此时此刻的清晨，我们知道这美妙的兄妹关系，是怎么出现的了。

    扎克继续看着报纸，今天的新闻很有意思，头版是标题是《需要去投票吗？——没有竞争的竞选还需要民主？》

    扎克就知道！昨天早上的看到的谈话节目，那两个主持人的说话走向，就不妙！还记得在艾瑟拉依然竞选的时候，在竞选广告方面，电视台这里，一直是艾瑟拉压着安东尼吧。

    不是扎克想的多，是事实——艾瑟拉在宣布退出竞选后干的事，真的太多了。扎克真的有些怀疑艾瑟拉是不是准备在竞选的最后搞什么大事！而这报纸，已经在附和昨天电视里的论调了。

    除了这头版，也有些其他值得注意的文章。有一篇是关于格兰德的。但有些妙的是作者并不是已经回答巴顿的凯特，而是扎克不认识的家伙。文章也没有提到格兰德主人，更多是叙述联邦西部在模仿巴顿殡葬业的成功，而给西部提供大量经验和资料的，是格兰德。仅此而已。

    扎克暂时看不出巴顿的媒体对格兰德打算，只能先放那儿。还有一篇文章是写帕克小学托儿所的。当然，又把西区第三代们给挨个赞扬的一通。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文章中提到了托儿所项目中除了西区三代外的人，比如爱丽丝和玛雅，虽然只是模糊的表述为‘巴顿兄妹的朋友们’，但，扎克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另外，关于外来人口的报道占据了报纸社会版的多数。这外来人口包括共和移民、中部来的印安人、以及巴顿周边城市来的人。描绘了一副巴顿兴兴向荣的景象。

    出于某些可能不正常的心理，扎克看到这种兴兴向荣的气氛，就觉得，呃，怪。

    “昨天你去找本杰明，本杰明怎么样？”是爱丽丝，端着早餐盘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我想他了。”只是妹妹在表达对另一个哥哥的思念，多好~

    扎克放下报纸，脸上是尴尬的笑，“他把我轰出来了。”

    “为什么？”爱丽丝张大了眼睛。

    “因为……”尴尬变成了苦笑，“要是我知道我会去找他，就好好完成温切斯特兄弟的委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