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纽顿的新生托瑞多

    扎克到肯特家的时候，肯特正在开派对……一个吸血鬼，和一屋子天堂的印安死灵，在跟随着迷幻的电子音乐一起摇摆。

    怎么形容这个场景呢——你拿着十几个彩色气球，站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同时在四个角落放上鼓风机，一起打开。就是现在扎克看到的画面。

    扎克都还没提问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呢，他身后的两个印安天使先发飙了，“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代表的是天堂！怎么能沉迷于人类的腐败娱乐！”是了，这一屋子的天堂死灵，就是之前在修斯的无理要求下，被从天堂送回现世的的印安死灵们，包括那位印安先生。

    扎克不是用‘你们在这个世界就没有还想做的事情么’‘启发’了他们各自散开找事做，别跟着自己么。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只是死灵的他们，在这个世界中，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只是放松一下。”肯特至少在自己的派对引起外人不适的时候关掉了音乐。被‘鼓风机吹的’狂乱摇摆的‘气球们’也随之停止。电视开着在，纽顿的行为正在报道纽顿大学的事情，但纽顿媒体呆的位置相当外围，只能从被警方救回来的人嘴里采访一下警戒线内发生的情况，“我不能出去，他们不知道该干什么，所以……”是看着他的父亲扎克说的。

    扎克其实并不介意肯特的派对，对两个天使说了一句，“难道你们更希望他们四散在外，挂着着印安人灵魂和天堂死灵的双重身份属性到处乱晃么。”如果印安人的灵魂进入天堂这件事，会让修斯愤怒，那不好意思，这意味着此事会让这个国家中的超过半数的吸血鬼愤怒。

    修斯的对印安灵魂去天堂的恶意，不用重复了吧。

    两个印安天使回归了安静。

    扎克对肯特的行为给予了眼神的赞许。这个儿子让扎克很满意，虽然肯特可能都不清楚他把在纽顿的印安天堂死灵聚集在定点的意义，但派对这种以娱乐为主要表现形式的社交活动，以及其所带来的意义，非常托瑞多。

    不过一点小疑问是要问，“你怎么召集到所有人的（印安死灵）？”

    “我们是朋友。”肯特指了下印安先生，这并不奇怪，肯特的社交圈最先让扎克注意到的原因，就是肯特对小白使用者的了解，“我知道他死了。”脸色无奈了一点，“你走后，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看法。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大概不适合和还活着的朋友们联系……”他抿了下嘴，“我还没准备好。”

    这是事实，肯特还无法日行，也没有影像，扎克虽然教了托瑞多吸血鬼在这世界的生活之道——魅惑之瞳，满打满算，肯特不过是个新生半天不到的婴儿吸血鬼。适应永生的阶段，他按计划（温斯顿认为没买小白的肯特会死）装死就好。

    肯特在继续解释自己的行为，“所以我试图联系他。”印安先生。

    印安先生有配合肯特的解释，带着微笑。挺好的，至少不是昨夜秒去天堂，又秒会现世的迷茫状态，“他给我的家人送了一堆的慰问品，呵呵，每个写张字条，偷摸的在角落带个印安字符。连起就是，‘我也不是人类了’。”两人居然聊上了，“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发现，万一我想不开跟着我的家人一起哭呢？”

    肯特再一次表现了他适合托瑞多的原因，摆手，“你是个把姓氏都改掉了的印安人。”记得吧，印安先生的性命，没有一点印安人的特色。就因为这个小细节，修斯差点挂了，“口头禅是‘主啊！’”肯特还模仿了一下自己朋友的语气，随即撇嘴，“你一个这么在意消除自己起源血统影响的家伙，就会注意这些东西。”

    “哈！你懂我~不过你能之后收回一个你送那些慰问品么，我还是有些希望我的葬礼上不要出现印安的元素。”

    “呃，看看你自己，你还需要在意这些东西？”

    印安先生了听从建议的看了眼自己天堂死灵的身体，“哦，也是。哦吼吼……”

    扎克没有评价，也没必要，谁知道别人经过什么。而且说实话，印安人的社区也并不友爱。别拿巴顿的丝贝拉说事，大家要知道，丝贝拉一个那么强大的巫师退隐到巴顿这个边缘城市，就是因为印安家族不友爱。别忘了丝贝拉召集的第一批巫师手下，都被印安巫师家族抛弃的可怜人。

    该说正事了。

    算是接着肯特刚才表现出来的无奈吧——他现在的新生吸血鬼状态，还不适合和那些还活着的人打交道。扎克给了肯特一份名单，“我知道你几乎认识这些名单上人，但这个还是给你。”扎克的名单啊，有特殊标记的，不是么：黑女巫月华的日常死亡预告，过去几天已经被扎克用小白续命过一次命的。这些都是肯特需要知道的信息。

    “但我依然把这个给你。”扎克顿一下，看肯特能不能预测到下面的话。

    事实让扎克满意。肯特：“你……”看扎克，“你让我去救他们？”

    “是的。”扎克笑着点头，“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了。”不过转折也是必然的，“但不是全部。”扎克严肃了一点，“这项工作，你需要和修斯·雷夫罗一起做。”

    肯特也是秒懂，点头，“我知道，你需要给未来纽顿的‘活尸’变成雷夫罗一个可以对别人解释的理由。”这个之前就解释了，肯特在还没有成为吸血鬼的的时候，今天一个下午和扎克的交流中，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扎克在纽顿‘活尸’变吸血鬼问题上的为难。

    “所以。”扎克再点头，“如果你有特别想救的人。”指名单，“你需要自己确保人是你救的。”扎克的话当然有延生的意义，“而且，我想我不需要多提醒你我们托瑞氏族的标准吧。”

    肯特很认真的点了下头，“我会好好选择的。”托瑞多需要人口，但绝对不是无差别滥竽充数——至少到现在，扎克都没有接受‘将军’，不是么。不过肯特也有些为难的神情，显然这项工作并不简单，“但你应该知道，这名单上的名字，各个人都不只是纽顿的小平民，他们都是在纽顿有势力的人物，一些我都需要小心应对。”

    “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你的判断”扎克当然知道，呵，纽顿开始出现非自然死亡已经有一段儿时间了，大家觉得那些先死的人，是什么人？

    请结合起温斯顿的无良抬价考虑。

    是了，那些在前期，就因为小白货源收紧，而丢掉生命的纽顿人，就是纽顿警局说的——死亡者，都是纽顿的平民！

    是，真·平民。

    至于这些还在名单上数着天数过日子的人嘛，呵呵，没点能力，凭什么还能活着。

    看扎克明白，肯特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稍微皱着眉，“只是关于昨天夜里在树林里伏击小白购买者的那些人的雇佣者……”自己消声。

    扎克知道肯特可能不想救那个实行杀人越货行为的家伙。说真的，需要惊讶么。昨夜肯特明知道自己身处埋伏的危险，还在原地堵着断路，警告后来者，难道是因为他认可这种杀人越活的行为吗？简单的逻辑理一下就能知道肯特的想法了。

    扎克考虑了一会儿，“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应该不会像昨天晚上那样没有目的报名字了吧。你觉得是谁雇佣的那些人？”

    肯特没看扎克了，而是和自己的朋友，印安先生对了个眼，两个同为小白使用者——意思就是共享一个社交圈，并都为此付出了生命性质改变代价的家伙，显然讨论过这个问题。

    肯特重新看回扎克的时候，指了名单上的一个名字，他有进一步说明，“这个人控制着纽顿地下的交易。”顿一下，“他其实是温斯顿的竞争对手。”脸上了有了犹豫。

    扎克很干脆，“说吧。”

    得到允许的肯特继续，“温斯顿一直都是从巴顿进货，用的基本上都是你们巴顿史密斯家族的供货。”

    不多解释这个了，大家应该明白的。

    “去年上半年的‘瓦尔米娜’，和下半年在推合法化的‘0711’。”露易丝的推测到的内容果然都是对的，“让本来两边差不多五五开的市场彻底偏向了温斯顿这边。包括现在流行的小白，彻底给温斯顿在地下x药品交易市场带上了‘王冠’。”

    可以无视活跃气氛的比喻，扎克以教育的姿态，“你现在应明白为什么这些药，能让温斯顿掌握市场了。”

    肯特持续的不让扎克失望，“因为无法仿制。”肯特抬起了自己手，“这些药物中都有人类无法制造的因素。”异族的因素啊，吸血鬼的血啊！

    扎克点头，这次见缝插针教育的目的是，“异族对人类造成的影响，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偏向，我们托瑞多是永生在人中的吸血鬼，我们不偏向，否则，我们和魔宴就没有区别。”

    就是这样。魔宴控制的西部，那个社会变成现在在扎克嘴里，是时代耻辱的样子，难道不是勒森布拉全力在人类中施加异族影响的结果吗？

    肯特严肃的点头。他一个在和扎克无间的交流过现在世界现状的、并最终认可了扎克的观点，正式成为托瑞多的家伙，当然是站在扎克这边的。

    肯特继续了，“这个人。”温斯顿的竞争对手，“原本就和纽顿的灰色职业有各种联系，我想按照温斯顿的计划，他预计的，最先开始实行抢夺小白行动，也应该是这个人。”

    温斯顿的计划本质就是刻意的扰乱小白市场，让死亡案件的线索变得混乱，这个之前详细说过，就不重复了。

    扎克同意了肯特的思路，“所以这个人符合预期的开始抢夺小白，其实大家心里大致都能猜的出来，对么。”

    肯特抿了下，“竞争加上保命。他没理由不行动。”回到他之前脸色奇怪的地方，“我不想救他。”

    “让给修斯·雷夫罗。”扎克直接给了建议，“这种本来就和纽顿灰色职业有关的人，即使你不说，意欲控制整个城市信息的雷夫罗也会自己主动。你就不用在这个人上费心思了。只注意一点，别让幻人里奇和这个人接触到。”

    肯特同意的点点头。

    倒是，有人偏题的注意到灰色职业者这件事么。

    我们知道巴顿的黑色职业者是西区人，并都在持续的洗白中。那纽顿的黑色职业者呢？答案其实很可笑。挂了，都挂了，和曾经主宰纽顿的恶魔一起。

    如今在纽顿这座城市里还活着的所有人，都是在上一次的‘城市清洗’中留存下来的良民。然后我们这段时间也看在眼里，这些连恶魔都挺过来的良民们，有的开始反社会，有的开始沉迷于要命的X品，有的直接变成了非人……现世就是这样，没有信仰中描绘的那么天堂和地狱极端分化，我们在中间，总有人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歪掉的。

    偏题结束。

    “还有一件事，修斯。”扎克看了眼电视还在报道的纽顿大学。说起来，还一直没有告诉大家，扎克和修斯的计划对么。虽然现在已经被重大的事故废掉了。但肯特未来会经常和修斯打交道的，一些能帮助肯特了解雷夫罗的东西，扎克必须要告诉他，“纽顿大学现在的情况，是我和修斯计划外的事情。原因，我需要会巴顿弄清楚。”说的就是找圣徒茜茜，啧，这帮搏击俱乐部的残留真心是烦人。

    算了，一个圣徒以信仰的名义建立的暴力组织，要是能轻松解决也不现实。

    扎克认真的看着肯特，“我们原本的计划，是将不在监控范围内的罪犯行为编辑在监控的画面内。”

    扎克说了超越时代的话。图像编辑，是吧。

    “雷夫罗有控制被光照的能力，罪犯行动的画面，被叠放在纽顿大学的工地里，加上我确保会出现在工地里的证物。”安保公司的监控画面，加上出现在那里、由扎克盯着的尸体，“我们就能把完整的证据交给纽顿警局处理。”目的早就说了，是为了给纽顿警局一个确凿的案件，不是么。

    “我不知道他的安保公司那边的混乱还要多少时间，最后我们的计划还能用的部分还能剩多少，你去和他讨论。”扎克很严肃，“你需要注意的是，这种直接将画面编辑入人类科技的能力，是雷夫罗新开发的，对别人可能没有什么，但我们是托瑞多。你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