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施效颦
时间自指缝中溜走。男人显然没有把乐嘉容的警告放在心中,他一早定好的事情,不会轻易的改变。只是,也许是余气未消,他并没有亲自来见乐嘉容,只是命手下来告诉了她一声,两天之后举办宴会,让她做好准备! 乐嘉容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手下,觉得他分外的眼熟,经过牧禾的提醒,这才想起来,上次也是这个倒霉蛋奉男人的命令来请牧禾的。那个时候他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要说切实的领教过她毒舌的人,这个可怜虫绝对是首当其冲。 “原来是你啊,我说看着你这么有眼缘呢。”乐嘉容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还很没形象的敲了个二郎腿,小手有些无聊的拽着衣角,嘴角还露出一抹她认为十分温和的笑容。 也许是上次被教训的太过惨烈,可怜虫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乐嘉容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又故作淡定,那别扭的样子十分的有趣。 “你好像很怕我?”乐嘉容十分好意思的问,“我长得很恐怖,还是你害怕见到美人?” “小姐自然是个实打实的美女,我只是很少见到小姐这样的美女,一时间有些紧张而已。”可怜虫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低着头,无辜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为了小命着想,他最好还是闭上嘴巴。他只是拿着微薄薪水的打工仔,实在不想夹在大佬中间,简直太要命了。 “这话说的我爱听,虽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猜,你这会儿心里一定在想着,这女人怎么这么烦,话怎么这么多,我消息都已经传达到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走,是不是?” 可怜虫惊悚的睁大了眼睛,在乐嘉容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下,有些不淡定了。他暗想,这小姐莫非是属蛔虫的,他想些什么,她竟然都能猜的出来。 也太邪乎了吧。 “没没没,没有,小姐,我真的没有那么想。”傻子才会承认呢。 “好吧,”乐嘉容无意和他为难,她没有以强欺弱的习惯。“我就当做你没有这么想吧。” 可怜虫的战斗力实在太渣了。不知道是他秉持着好男不和女斗的绅士风度还是他的战斗力就是这么的弱鸡,总之每次交锋,他都败的一塌涂地。 乐嘉容觉得,就算是她拿实力赢了他,也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这可能是一种女性的本能,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成功的晋级成一位母亲,可女性本身多具有的玛利亚光芒是挡都挡不住的。 “小姐,还请你不要开玩笑了,属下觉得没有不敬的意思。” 乐嘉容挥了挥手,“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和你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可怜虫擦了擦汗,心想,你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弄的我心惊肉跳。果然,女人心是海底针,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 他有些敬畏的看了陆季雲一眼,听说这男人是小姐的老公,而且还敢公然跟老大叫板,真的是太有勇气的。 也是,要是没有勇气的人,怎么敢和大小姐这样凶悍的女人结婚呢。 反正,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就算天底下死的就剩大小姐一个女人了,那他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说,你们老大是不是和你有仇啊,明知道你避我如蛇蝎,还总是让你来对我传达消息。是不是他想借我的手来除掉你,唱一出借刀杀人啊。” 可怜虫苦笑,“小姐,你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老大都不一定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呢,怎么会为了我这个小兵,而大费周章呢。” “说的也是,我们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听乐嘉容都这么说了,可怜虫正准备做自我介绍呢,却被乐嘉容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停停停,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不必当真。” 可怜虫一头黑线,这大小姐,真的很幼稚啊! “是的。”可怜虫有一种很受伤的感觉,他忧伤的看了乐嘉容一眼,然后低声问问道:“不知道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可以先走了。”乐嘉容不想为难他,虽然每次看到他吃瘪的样子总是能让她的心情格外的灿烂,但是她做人还是有底线的,老弱病残她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脆弱的小心灵的。 至于她的恶趣味,就先放在一边吧。方正来日方长,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怜虫见乐嘉容这次没有找他的麻烦,差一点都要感激涕零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说不定真的会流几滴欣喜的泪水呢。生怕乐嘉容反悔,话音还未落,他人已经从乐嘉容的房间里面消失了。 “他跑那么急做什么?”乐嘉容明知故问,“是被踩着尾巴了,还是后面有鬼在追着他啊。” 牧禾忍不住轻轻的笑了笑,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刻意带着的贤良淑德的面具,一针见血的说,“有些人啊,在某些人的心里,可是比鬼还要可怕一些哟。” 乐嘉容皮笑肉不笑的说,“是么,真有这样的人存在么?有机会的话,我可一定要亲自拜访啊。” 牧禾在乐嘉容阴恻恻的眼神下,很机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陆季雲,示意他在他老婆面前帮自己美言几句,不然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定会过的十分的凄惨。 有过太多不能言说的例子了,他真的不想再回忆那段黑暗的岁月了。 “嘉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你的身后有我。” 牧禾咬牙切齿的看着投敌的陆季雲,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我老公就是这么的深明大义,”乐嘉容咧着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某些人呢,哎,真是不知道让我说什么才好。” “得,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是吧。”牧禾冷哼一声,“我不在这里当电灯泡闪闪发光了,你们可以继续谈天谈地谈风月了。” 牧禾并不是真的要走,他只是想要表达一下他此刻愤懑的心情而已。陆季雲笑着说,“行了,你们谁都别贫嘴了,刚才你也听到了,距离宴会没剩几天了,咱们该有所准备了。” 听到陆季雲谈正事,牧禾和乐嘉容的脸色不约而同都变得十分的严肃,就连空气都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压抑。 刚才房间里面好不容易集聚的欢乐气氛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他全都不在意啊。就算是我拿死来威胁他,他都不在乎。” 就算再不喜欢,那也是她的亲爹。如果他一直没有出现,那么她还有一个美好的幻想空间。可是他出现了,以一种强悍的姿态,不断的挑战着她容忍的底线,这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没有人在知道自己不得父母喜欢的时候还能发生大笑。虽然乐嘉容对男人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上次找他聊天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她的心里一直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盼。 即使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期盼多半是一种胡思乱想,是不可能实现的,但她还是在若有似无的期待着。 期待是一种非常令人忐忑不安的感觉。 在男人毫不留情的告诉她,他绝对不会给她任何想要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嘉容,你别多想。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义父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意料之中。” “我知道,”乐嘉容苦笑道,“是我不死心,还想挑战一下,他的心里是否还有温情。” “没关系,”陆季雲拉着她的小手,“你的身边还有我,还有我们。” 乐嘉容勉强的笑了笑,她佯装没事人一样,故作开朗的说,“没事,我刚才只是无病*一下,你们不必搭理我。” 陆季雲知道她这是在故作坚强,不想让人看出来她的脆弱,于是从善如流的说,“我就知道,你一直很想模仿一下林黛玉式的忧伤,可是经过我的观察,我只能如实的告诉你,你风格不符,还是不要东施效颦了。” 乐嘉容立刻怒不可言的问,“你刚才说我东施效颦?” “我只是引用一下这个成语而已。” “但是你表达的就是这个成语的意思。” 陆季雲无畏的耸了耸肩,“既然已经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也只能诚实的承认了。” 乐嘉容咬紧了后槽牙,气急败坏的说,“你还有脸承认。” “当然,难道你的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做人一定要诚实的么。”看着乐嘉容气呼呼的瞪着他,他笑着捏了捏她的俏脸,笑呵呵的说,“好了,我其实想要告诉你,你有自己的风格,你的人生就是你的人生,想要过怎样的人生,只有你自己可以做主。” “我的地盘听我的,我的人生我做主。” “对,只有你能做主。嘉容,不要想那么多,人的脑袋只有那么大,想的多了,会很累的。” 牧禾也笑呵呵的说,“季雲说的很对,不用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你一直要为别人的看法而活,那可真的是最愚蠢的事情了。” 乐嘉容似笑非笑的看着牧禾,“我算是知道了,你这是一天不怼我,你就觉得心里不舒畅。” “天地良心,我可真的没有怼你,我只是把我心里的感受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而已。”牧禾举着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而且,你看,我已经无理由无条件的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