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少帅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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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舟随口诊断,过后就忘记了。 男人反而疑心。 两个月前,这男人躲避一次仇杀落水,在冬月的江里游了八个小时才躲开,当时是挺冷的。 他身体好,随后也没什么事,只是胃里常常烧灼跟顾轻舟的诊断一模一样。 真的是寒邪内附吗?男人犹豫。 他刀口讨生活,若没死在刀光剑影里,反而死在病床上,那就太讽刺了。 他从赛马场回去,去了趟医院。 德国教会医院仔细检查,客客气气告诉他说:霍爷,您身体健康,没什么疾病,只是胃不太好,酒少喝些。 男人失笑。 他真是失心疯,居然相信一个少女的话! 可能是那女孩子的眼睛太过于镇定,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吧? 从此之后,男人就丢开了,并没有多想,依旧忙碌着他的生意。 只是,他偶然会想起那个女孩子,她盈盈眸光十分潋滟。 他再挑女人陪的时候,会选长发大眼睛年纪偏小的女子。 顾轻舟后来再也没想起过这桩子事。 二月初一,她准备上学的资料,颜洛水打电话一一教她。 电话再次响起,女佣喊她下楼听电话的时候,顾轻舟以为还是颜洛水,她拿起话筒就说:校服的裙子好短,我要穿玻璃丝袜,还是穿裤子? 她却听到电话里磁性低沉的嗓音道:不穿最好。 顾轻舟差点把电话给砸了。 是司行霈! 我回来了,轻舟。司行霈在电话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哄诱着她,你出来等我,我十分钟到你家门口。 我没空,我明天要去上学!顾轻舟后背微僵,冷漠道。 司行霈低笑:乖,轻舟,我十来天不见你,想你想得紧! 他这种话,更像是丧钟,顾轻舟唇色微白。 她对司行霈有心理阴影,实在讨厌司行霈的拥抱和亲吻,以及他那双结实又带着薄茧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不!顾轻舟声音微提。 不?司行霈笑声更低了,轻舟乖,你再躲着我的话,我就把你直接锁到我家的笼子里,这样不用每次都去你家捞你了。轻舟,你喜欢金笼子,还是铁笼子? 变态! 别人说这种话,只是开个玩笑,司行霈却是真做得出来。 顾轻舟忍辱负重,端着一杯茶站在客厅前的落地窗口,慢慢喝着。 今天家里没人,秦筝筝带着孩子们去看电影了,两个姨太太出去打牌了,顾圭璋去了衙门,顾绍开学了。 顾轻舟独自一人。 看到了熟悉的奥斯丁汽车,顾轻舟放下水杯就出去了,快速上了他的汽车。 司行霈一踩油门,汽车离开了顾公馆。 他带顾轻舟去吃饭。 司行霈有七八处别馆,其中最大的别馆,修建得奢华,俨然是他的家。 他的家不在督军府。 厨娘朱嫂煮了一桌子菜,同时很热情对顾轻舟道:轻舟小姐念书灵得来,聪明又漂亮,少帅好福气的! 朱嫂你别拍她马屁,她还是小孩子,夸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该教就教她。司行霈笑,然后对顾轻舟道,改日来跟朱嫂学几个菜,以后你煮给我吃。 顾轻舟垂眸不语,不开心。 朱嫂就给司行霈使了个眼色:小丫头要哄的,少帅嘴巴甜些。你让她学菜,她又不是佣人。 顾轻舟终于忍不住笑了。 吃完饭,司行霈拿出礼物给她。 他给顾轻舟两个斜长的匣子。 一个装着金表,一个装着金质的钢笔。 要去念书了,用心些。司行霈摸她的脑袋,难得的温柔,我的轻舟又漂亮又有学问,走到哪里都能吃饱饭! 他说过,他会栽培她。 司行霈从不食言,念书是大事,他今天是特意赶回来,去学校帮她打点,然后送她钢笔和手表的。 顾轻舟低垂了眉眼,说了句:谢谢! 而后,司行霈抱着她,狠狠亲吻了一番,吻得全身的热浪都起来了,将她压倒在床上。 顾轻舟大急,捉住他的手:你说过等我大些,不伤害我的身体! 所有的兴趣戛然而止。 司行霈过得不轻松。 他的猫儿矜贵,需得小心翼翼养着,偏他心甘情愿。 她还小,不给他碰。真要是强行碰了,估计要炸毛很久。 他也舍不得弄坏了她。 司行霈在床上什么德行,他自己是知道的,前几分钟还能控制,后面几乎是风卷残云。 没有哪个女人被他睡完能合得拢腿,多少是有点撕裂的伤,轻重看他的心情。 所以他从来不找少女,不糟蹋小孩子。 男人把玩物和宠物分得很开,玩物不在乎价值,开心就行;宠物是心灵的羁绊,是尊贵可爱的。 我不伤害你的身体,但是你让我怎么办,你要我出去找女人?司行霈声音全哑了。 我巴不得!顾轻舟抓住他的胳膊不放,眼中泛出了潋滟的水光,司少帅,求你积德,我年纪还小,你想我以后一身病吗? 少女太早行房,对身体损害很大。若是不幸有孕,伤害就更大了。 南京政府去年改了法规,将女人的法定结婚年龄从十六岁改到了二十岁。 顾轻舟才十六,她离政府法定的成年还有四年。 司行霈的双眸炙热,紧紧纠缠着顾轻舟:男人的纾解,不一定就靠女人的下面。轻舟,我今天得教你一些规矩。 顾轻舟后背发紧,颤抖着抓住他的胳膊:司少帅,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你敢弄进来,我会杀了你! 司行霈低笑。 他轻掠过她的唇,喃喃道:我的女人又不是第一次杀人,我相信你杀我的时候,一定不会害怕。 他吻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小巧纤薄,他的舌尖像蛇,绮靡围绕着她的耳郭,细细描绘,炙热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 顾轻舟全身发颤,哽咽着说:等我以后长大了,有了本事,我第一个就要杀掉你! 司行霈吻她的唇,缠绵表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总有一死,愿死在轻舟手下! 顾轻舟彻底没了招。 司行霈没有给她开苞,只是逼迫她用手和嘴,帮他销魂。 顾轻舟被泪珠浸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哭:你恶心,全世界都没有你恶心,我不要舔! 他就按她的脑袋:轻舟,你该懂事了! 顾轻舟幻想过的爱情,是懵懂情开的初恋,是从你看我一眼就面红耳赤的羞涩开始,而不是舔司少帅的龙身。 她哭,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司行霈这次却格外的狠心,他说:你总要认识它的,将来它也是你的,哭什么?永远做小孩子,那是愚蠢! 我恨你!她哭得更狠,我恨你,你个赤佬,你欺负女人! 轻舟!司少帅按住她的头。 弄了一个小时。 顾轻舟的小嘴双手和舌尖全麻木了,他的气味在她身上经久不散,她茫然呆滞,已经哭不出来。 她细细的抽噎,心中对司行霈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 等她成功拿到了她外祖父的产业,她第一件事就是杀掉司行霈。 司行霈将她抱到浴室,一点点帮她擦拭泪花的双颊,然后抱到床上,搂在怀里睡了个午觉。 很快,他呼吸均匀轻盈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是光着上身的,顾轻舟的手,按压他心脏的地方,感受他的心跳,想:朝这里开一枪,是不是就能解脱? 她一定要杀司行霈! 她哭不出来。 她已经是第二次哭不出来。 司行霈是个变态,他既疯狂又恶心,全世界的男人加起来,也没有司行霈一个人恶心。 他还欺负小孩子! 就是这里!一直阖眼睡觉的司行霈,突然开口。 顾轻舟吓一跳,连忙缩回手。 司行霈的手更快,将她柔嫩的掌心,按在自己的胸膛,眼睛也不睁开,低低道:你要杀我的时候,朝这里开枪,就是这个地方,要记住了。一枪下去,我的命就交代给你了! 他知晓她的心思。 司行霈,你为什么这样变态?顾轻舟声音哭哑了,沙哑着问他。 这也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 轻舟,这不是变态,这是大人的世界。他终于睁开眼,轻轻吻她的眼帘,欢迎你长大! 我不想!顾轻舟咬牙,哪怕我想,我也不想跟你做! 好好,是我变态,恶心到美丽尊贵的顾小姐了。他搂紧她,柔声像哄孩子似的,好轻舟,你乖,让我睡一会儿! 顾轻舟哭累了。 她反而先睡着了。 司行霈搂紧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她凉滑柔软的发铺满了枕席,也落在他的臂弯,就像一段清泉。 他看着她熟睡的脸,肌肤白皙透明,柳眉细长,红唇饱满,娇憨又委屈的样子,真像只猫。 是他司行霈的猫! 司行霈总觉得自己活不长久,他这个人太随心所欲,得罪了很多人,不知多少枪口或明或暗瞄准了他。况且,他也没想往长久活。 当今乱世,司行霈每过一天都算自己赚了,他从来不压抑自己。 可现在看着顾轻舟熟睡的脸,他突然担心:将来他死了,这么个俏丽的人儿,落入谁的掌心,在谁的身下婉转轻吟? 不能想,一想他心尖就冒火! 未来,前途,司行霈是没有的,他也不愿意有。 他没什么割舍不掉的牵挂。 现在却有了:他养了只猫。 他想过养好了,将来他死了,可以送人的,反正不投入感情,只是做个羁绊。可现在,他有点舍不得了。 司行霈也在想一件更重要的事:该帮她退亲了。 她还顶着司慕未婚妻的身份,算怎么回事! 这段日子太忙,司行霈简直是马不停蹄,他又兵不血刃弄到了一座军工厂,接下来他要招兵买马,扩大他的团。 女人是他的,什么身份他根本不在意。 司行霈根本不在乎世间的繁文缛节。别说只是个虚名的未婚妻,就是司慕的妻子,他看中了也要抢过来的。 他模模糊糊想着,搂紧了顾轻舟,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