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史前战争 第十四章 血染紫川（二）
十倍速看什么都觉得节奏惊人，蜥蜴犬的最快移动速度原本只有五六十码，但在十倍速的画面中，却达到了惊人的五六百码，相当于160米/秒。 好在道祖虚拟出来的世界仍旧按照正常时间来运转的，不然光这速度产生的动能，就已经足够击穿玄黄人的防御了，或许更夸张一点，拥有160米/秒速度的蜥蜴犬，似乎能够踏着紫川河面的波浪，直接冲到对岸。 当然，道祖不会范这样的低级错误，不然他也成不了如今这世界的第一高手，老方猜测，在道祖模拟出的世界中，观察者应该是一个独立的时空，而整个虚拟世界，则又是另外一个时空。 两个时空各自有自己的时间流速，不受对方时空的影响。 两个时空唯一的联系便是，老方站在观察者的时空，观看虚拟世界朝它的未来发展。 而所谓的时间流速加倍，老方估计，道祖调节的十有八九是观察者的时空，观察者时空时间流速变缓慢，虚拟世界时空在老方眼中便会相对应加速。 观察者的时空是原来的十分之一时间流速，在老方眼中，虚拟世界时空时间流速便会达到十倍流速，其他倍速的时间流速照此类推。 老方观看了这么久，虚拟世界时空时间流速肯定从来没有变过，毕竟在老方的思维里，虚拟世界是个庞大的整体，如果要改变时间流速，必定会导致所有的事物重新计算，那种计算量简直大得不要不要的。 而观察者这个时空，却只有老方一个人，改变一下时间流速，只需要调整老方的思维速度便可，这难度系数对目前的人类来说，确实存在不可逾越的距离，但对道祖来说，根本不是事。 当然，道祖到底采用的是那种方式，以老方的水平，根本无法做出正确判断。 时间飞快流逝，第二座桥的第一个节点上，战斗已经到了白炽化阶段。 蜥蜴犬已经在那块巨石上站稳了脚跟，一阵拉锯战，蜥蜴犬的数量慢慢递增到二十头。 二十头蜥蜴犬确实翻不起什么浪，但问题是蜥蜴犬支援的速度比消耗的速度快上那么一丝。 玄黄人与古狼也出现了阵亡，毕竟蜥蜴犬也是极其凶猛的肉食动物，随便让它划拉一下，都会皮开肉绽。 巨石已经堆积了不少尸体，一开始的时候，玄黄人为了腾出战场，还会将蜥蜴犬的尸体扔进河中，但现在已经成了拉锯战，尸体自然没有人来清理。 鲜血顺着尸体上的伤口渗出，在巨石表面慢慢凝固，一群群闻着血腥而来的蝇虫，无视热火朝天的战斗，自顾自地往尸体，血液上贴。 而巨石下方的河流中，多了一群群鱼虾，它们可劲地在河水中腾跃，时不时地啃食着新鲜的尸体。 在老方宏观模式下，紫川河下游已经集结了一群长达两米多的多齿鱼，盛宴时间已经开始，它们随意享受着顺着瀑布带来的赠礼。 瀑布冲下来的不仅仅是死去的，也有还活蹦乱跳的家伙，这些家伙刚刚幸运地躲过了死劫，然而又被一群水中肉食者围住，就算是道祖，估计也难以计算出它们心里的阴影面积。 更远的下游，一头体长超过八十丈的水兽正在兴奋地朝这边赶来。 而数个方向的天空，开始盘旋着一群群鹰类，都是闻着腥味来的。 第一座桥第一个节点也出现了危机。 由于水面的尸体堆积到了一个厚度，某些英勇的蜥蜴犬竟踩着浮尸，跃上玄黄人坚守的三块巨石，让没有注意到这情况的玄黄人阵脚大乱。 而石桥上的蜥蜴犬趁此机会发起猛攻。 很快，第一座桥的第一个节点已经宣告丢失，这个节点蜥蜴犬总共攻占了两个小时，牺牲了一万五千蜥蜴犬。 这一个点的玄黄人与古狼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蜥蜴犬并没有一鼓作气往第二节点进攻，而是停下来进食。 它们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此时，大把的血肉摆在自己的面前，自然免不了要吃个痛快。 蜥蜴犬也不挑食，无论是玄黄人的尸体，还是古狼的尸体，甚至是自己同类的尸体，都照吃不误。 它们的行为让还在岸上等待命令的二十多万蜥蜴犬羡慕不已，一头头垂直尺余长的涎液。 但它们仍旧遵循着命令，并没有为了食物而一哄而散。 在这一点上，老方始终有些不解，按理说，一般的野兽，那里会遵守什么规则，然而，老方在玄黄星所见到的所有种群，都有一种纪律森严的次序，任何成员都不会轻易去触犯。 老方其实也试着分析了很久，最后将这个不合理的现象甩锅给道祖，认为道祖在有意改编历史，或者道祖无意之间采用了后世玄黄人的电影以及游戏的原型来糊弄老方。 但经过萨虹峡谷一战以及眼前正在发生的紫川石桥攻防战，老方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玄黄星上的生物在智商上要普遍高一些呢。 这个观点在老方心里萦绕不已，然而老方没办法证实。 他的目光朝第一座桥第二个节点望去，第二个节点有一千八百玄黄人，四百古狼，他们目中满含坚定，等待蜥蜴犬的到来。 此节点地形简单，玄黄人守的是一块巨石上的斜坡。 这块巨石横切面积极大，一千八百玄黄人与四百古狼站在上面，也只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空间。 巨石表面分成两个梯层，上下的落差十米左右，两个梯层之间，有一个十多米宽的斜坡。 玄黄人与古狼居高临下，呈扇形围住斜坡，等待着前来送死的蜥蜴犬。 下面的梯层面积不大，仅能站三百余蜥蜴犬。 这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守方不但有地理的优势，还能控制对方的流量，以数量的优势消化蜥蜴犬的攻势。 老方摇摇头，为蜥蜴犬的前途堪忧，这地形对它们也太不公平了，不过它们数量多，也就将这同情给抹杀了大半。 蜥蜴犬们进食完毕，稍稍舒展筋骨，便朝第二个节点奔去。 就在此时，第二座桥第一个节点也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蜥蜴犬在付出两万五千先锋后，成功地抢夺了第一节点，三百多玄黄人见大势已去，悻悻撤出第一节点的巨石，其余的古狼与玄黄人全部战死。 这座桥的蜥蜴犬照样也开始进食，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战斗。 前方，所有在第一节点幸存的玄黄人，全部快速撤到第二节点上，第二节点的玄黄人让出一条路，相熟的玄黄人互相拥抱了下，然后让开道路，示意他们继续前行。 那意思分明是：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你们先去休息，等我们败了，你们也就有力气再战了。（老方翻译得不错，晚餐加鸡腿！） 第二座石桥的第二节点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这座石桥越往南部，地势越高，在这一节点附近，水面与巨石表面有十多米的落差，有惧高症的动物，不敢轻易走近巨石的边缘。 在这一节点上，有一段长度八十余米的狭窄地带，老方目测其最宽的地方不过三米左右，而且巨石被雨水侵蚀过，不少地方已经产生裂缝，看其情形，随时有塌方的危险。 玄黄人在这狭窄地带后防守。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说得是没错，但这样一条路，就算平时走过去，也要提心吊胆，更何况前方还有敌人堵着。 老方的目光转向蜥蜴犬大营，大营中已经有一队蜥蜴犬出列，它们的目标是河面上的浮尸，刚攻下两个节点剩下的蜥蜴犬有绝对的食物优先权，所以大营中所有的蜥蜴犬只能等待它们吃饱喝足，然后将剩余的食物再行分配。 不过照老方估计，仍有大部分蜥蜴犬还是会饿着肚子，虽然蜥蜴犬在这一节点上共牺牲了四万多，但河水太急，将大半尸体冲下瀑布，留下的不到四成。 就这四成里，还有大量的尸体飘得很远，是蜥蜴犬无法拖回的，更有一些被鱼群抢夺去，想要在这些水中霸主的口中夺食，基本上很难。 食物捞上来，依旧按照严格的等阶优先权来分享食物，这一次比昨晚的食物丰盛了很多，就连最底层的四分之三都分到了一些，只有某些老弱病残的蜥蜴犬，眼巴巴地望着其他蜥蜴犬进食。 老方摇了摇头，在这个时代，老弱病残是没有特权的，只有文明到达了某个程度，才会将这些特殊人群归进保障系统中。 强者为尊，弱者为卑，不但蜥蜴犬是如此，就是在玄黄人的种群中，也是遵循的这种制度。 就在二十多万蜥蜴犬进食的时候，蜥蜴犬的前锋已经开始冲击下一节点了。 吃饱了的蜥蜴犬，在战斗力上又长进了几层，就连动作也灵敏了一些，而因饥饿导致头昏目眩的毛病也都治好了，一头头冲起锋来，就连扑向敌人的准头都精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