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观音出手
南海，珞珈山。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坐于莲台之上，观音菩萨手执玉净瓶，低声宣了一声佛号，眉宇间有一抹苦难之色。 “西行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可取得真经，此乃定数，只是，如此这般，九九八十一难如何能够集齐？”，观音的嘴里，低声的呢喃着。 虽说从东土大唐出发，行至西天大雷音寺，十万八千里之遥，山穷水恶，磨难重重，可是作为西行计划的总负责人，观音却明白，按照玄奘的西行之路来看，九九八十一难，即便是一半都凑不齐。 似这般，远远没有达到九九八十一难的境地，却已经到达西天的话，该如何处理？ “不知？能否制作一些磨难？”，沉吟了片刻之后，观音突然心中一动。 既然这九九八十一难凑不齐的话，那就自己想办法凑齐它吧。 比如佛界，乃至天庭，干脆派一些人下界，与之为难，凑齐劫难？ 这个想法，还只是一个大致的想法而已，具体如何操作，还得自己从长计议才行。 自己制作的磨难，是否能够应得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劫？这还需要好好的考量一番才行。 心中一番思索，观音菩萨突然望向远方，目之所及，仿佛跨越了时空的界限一般，落在观音禅院之中。 此刻，观音禅院之中，江流正在礼佛，令她心生感应。 “唔，此刻便坐落于我的禅院之中吗？这倒是巧了，莫非是天意吗？”，目光落在观音禅院之中，观音的心中却心思活络了起来。 自己人为的磨难，算不算九九八十一难呢？倒是可以好好的验证一番。 更主要的是，若真的能成，以后无论是仙佛之中谁下去应劫，自己都身先士卒，让自家禅院的第一个成为应劫之人了，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吧？ 心念一动，观音暗自思索了片刻之后，便有了定计。 捏了个兰花指，轻轻一点，一缕流光于半空中一闪而逝。 …… 且不说观音菩萨是如何的布置，观音禅院之中，江流很快的就礼佛完毕了，与金池坐而论佛。 其中，金池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毕竟当初江流一首《无相偈》早已通传天下。 “阿弥陀佛，无相偈虽好，可在当日观音菩萨指点我取西经之日，我另作《菩提偈》一首”，听得金池对《无相偈》赞不绝口，江流开口，把当日《菩提偈》的原文诵读了一遍。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首《菩提偈》一出口，让金池，乃至观音禅院许多前来旁听的僧人，都大为惊叹，顿觉这《菩提偈》在意境上，显然更高一筹。 只是，却究竟高明在何处？一时间却又有些说不出来。 “阿弥陀佛，法师真不愧是天朝圣僧，虽说年纪轻轻，但这佛法却令老衲折服，相对于你，老衲可真是痴活了两百年啊，果然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仔细的品味了一番这首《菩提偈》之后，金池开口说道，认真的道谢。 “长老客气了，此番讨论佛法，长老能有所得，也是你自己的造化”，看金池谦逊有礼的模样给自己道谢，江流摇头说道。 “一首《无相偈》，本以为道尽了修佛的真意，却没想到这《菩提偈》一出，却更上一层楼，隐隐有超凡脱俗之意，只是老衲资质鲁钝，这各种分别，只能品味皮毛而已，既然圣僧再此，不如为我等阐述一二，如何？”。 虽说后一首佛诗更好，但是好在哪里却一时间说不出来，金池开口问道。 他这番话，让旁听的诸位僧人，也都神色期待的看向江流。 让他来讲述这两首佛诗，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仿佛对于儒家子弟而言，试问还有让孔夫子来讲解《论语》更加适合的吗？ “讲解？我讲解什么？”，金池的话，让江流心中暗暗叫苦。 虽说抛出了两首佛诗出来，可自己对于佛法的研究，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了，毕竟自己看过的佛经都没有几本。 不过，正为难之际，脑海中却是一道灵光闪过，想到前世自己曾见到过的一则小故事。 “我曾观得一老一少，两个小和尚下山化缘……”，清了清嗓子，江流没有讲解两首佛诗的意思，而是讲起了小故事。 听得江流开口，自然，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 “下山之迹，偶遇一年轻貌美的女子，受伤倒在路边，需要帮助，年轻的僧人心中记挂着佛门的清规戒律，所以，不敢出手，然旁边的老僧，却没有考虑太多，直接背起女子，下山求医，救得女子性命”。 “佛门清规，戒女色，可老僧却想也不想的就破了戒，这让年轻的僧人一直耿耿于怀，终于，到了晚上，忍之不住，年轻的僧人对老僧问，身为佛门子弟，当遵守清规戒律，他为何想也不想的就破了戒？”。 “哦？那老僧如何作答？”，闻言，金池忍不住插嘴问道。 “老僧答曰：那女子，我下山之后就已经放下了，然你这一路，却都未曾放下”。 这一句话，让金山寺的众僧一震，只觉醍醐灌顶一般。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则小故事而已，但其中所蕴含的佛理，却无比深邃，令人反思。 即便是金池，也沉思了许久，对着江流双掌合十，弯腰行了一礼：“阿弥陀佛，《无相偈》如同年轻僧人，教人遵守戒律，恪守本心，不得大意懈怠；而《菩提偈》如同老僧，早已超脱于外，圣僧借助这个小故事来解释两则佛诗的差别，可谓淋漓尽致，令老衲佩服”。 “多谢圣僧指点！”，随着金池话落，旁听的众位僧人，也都齐声开口。 “讨论佛理而已，诸位无需如此”，还了一礼，江流开口答道。 一番所谓的佛法讨论，很快结束了，江流回到了自己的禅房继续修炼，可这一次的讨论，却让观音禅院上下，对江流更加的由衷的折服了。 特别是隐喻《无相偈》和《菩提偈》的小故事，更让人印象深刻。 又在观音禅院盘桓了一日，白天没什么事，江流也都躲在禅房里修炼天龙禅音，到达了第三层的境界，天龙禅音修炼所获得的经验值提升了一截。 若是可以的话，江流可真恨不得在这观音禅院磨磨蹭蹭的几个月，让等级再提升几次，那才是真的好。 只是，想到观音禅院僧人近乎狂热的热情，却让江流有些大感吃不消。 夜深之际，一缕为不可查的毫光突然自西方而来，没入了金池的禅房之中。 江流盘膝而坐，运转天龙禅音的功法，自然是无所察觉。 可躺在房梁上的孙悟空，却突然睁开双眼，望向西方，眼神熠熠生辉，似乎同样跨越了时空的界限。 旋即，猴子咧嘴一笑。 笑容之中，极尽嘲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