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9 丹尔尼会战（十）
为了掩护南方军的行动，胖子自己带着中央军沿着中线逼近苏科佳德，金色的猎鹰旗果然在第一时间吸引了高卢人的目光，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中央军已经抵达作为丹尔尼高原第二大城市的苏科佳德前面10里， “陛下，前面就是苏科佳德！”中央将军胡科奇力策马从前面过来，用手中的马鞭指着远方遮挡在雨幕中的城市 ”苏科佳德！“胖子在战马上往前望去，在荒凉的野草中，雨色苍茫，巨大的条石堡垒就像一道巨大的侧刀从城市区域向外延伸出来，最终在前面五里左右的地方，将眼前一望无边的丹尔尼高原生生截断，就像一头猛兽蹲在前面，灰色的石面上有着不少的凹点，显示其完全不惧怕大型攻城器械的强力破坏，在建造之初，苏科佳德就是作为丹尔尼城的最强屏障存在，据说当初建造它的高卢人，是用这座大要塞抵御西部蛮族的侵袭，数百年的风雨，让这座大要塞变成了城市，这是一座军事性质高于城市性质的堡垒式城市，人口八万，但真正在苏科佳德城内的人口不到三万人，其他的人口都在四周的村庄， “附近的村庄发现人了吗？“胖子扬起马鞭，勒停住胯下的战马，目光看向城市外围一大片被砍掉的树林，眉毛微蹙了一下，沿途的景象已经很颓败了，高卢人明显提前命令部队扫荡了沿途的村子，一个人也看不见，苍茫大地间只有雨在哗哗的下， 果然，胡科奇力脸色尴尬的摆了摆头，语气凝重回答说道”还是没有，派去四周巡逻的骑兵报告。方圆五十里的村镇都是空的，看来高卢人确实提前将所有的居民都迁走了，粮食。木材，什么也没有留下。实在是无法搬走的干脆就连着房屋付之一炬！”胡科奇力的声音停了停，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座村子的废墟说道“应该是突然而来的大雨，打乱了高卢人本来有序的撤退，高卢人在一些地区动用了武力，我们在一些村子发现了大片血迹和新坟，有冲激烈突过的痕迹！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发现了！“ ”看来高卢人是在准备坚壁清野啊！“ 胖子的两道眉毛拧在了一起。眼前的景象真心不好看，烧的半毁的村庄沐浴在雨水中，黑黝黝的石块墙壁透着一股苍凉，荒野里能够听到野狼的嚎叫声。表明高卢人就已经将这片区域的人口清空，就像前面的苏科佳德一样，高卢人要将整个丹尔尼高原变为战场，从高处看向城内的景象，可以看见就连街道两侧的房屋。在顶部都有用来连接的宽木板，可以想象，不管是谁冲进这座城市，都会遭到站在房屋高处向下射箭高卢射手的痛击， 胡科奇力说道”坚守苏科佳德的高卢将军叫特伦斯克。在高卢北军中以擅长防守而闻名，在高卢北方之战中，曾经以五千兵力顶住了斯拉夫人三万主力的反扑，被斯拉夫人痛恨的称呼为“钉子”阿尔杰农卡佳将这位有“钉子”精神的将军，放在苏科佳德，明显就是想要撞飞几颗我们的大门牙的意思！陛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展开攻城战还是就地驻扎！“ ”呵呵，他还真敢想！“胖子嘴角上扬”命令部队在城外扎营！“胖子抬手扬了扬马鞭，并没有立即动手攻城的意思 一队队的帝国骑兵迅速清理了苏科佳德城外的几座小军营，下午时，铺天盖地的黑色步兵集群才从地平线上开过来，那是一道奇景，黑线之上是一片朦胧的白光，走近了才知道是步兵军阵刺枪的寒光， 雨水打在上面也被黑色军阵冲天的战意劈开，就像是光华琉璃的一把巨大的弯月， 营地的帐篷在城外撑开了足足三里之地，雨水打在上面，白花花一片的帐篷顶子，其中的不少帐篷都是空的，但是数量上足以安置十万大军，这是为了迷惑高卢人的视线，胖子命令近卫将自己的战旗插在高处，四万名中央军步兵在苏科佳德城下列出了半弧的弯月阵型，数万大军沉默的气势，在阴暗的天空下。就像一把被洗刷的铮亮的利剑，都在想着将面前的目标撕碎。轰隆隆‘”一道闷雷从天空滚过，将天地间笼罩在一片地苍凉之中。 猎鹰战旗同时都被大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即将擂响的战鼓，一股萧杀之气直冲霄汉 ”命令弩兵，先打它一下！“胖子站在城外的高处，向身后的传令兵说道，号角在雨水中疯狂地吹响，黑暗的天空下，白色的雨点打在成队列的黑色盔甲上，墙角落的的蒿草亦在倾天的杀气下萎靡，黑压压的一片 大军排开了一里宽的战阵，上百架重型弩车被士兵们整齐向前推进，车轮在泥泞的地面上行进迟缓，金属的车身在雨水中透着一股杀意的冰冷，在他们前方三十米的位置，是列阵整齐的摆开的三万名帝国弩兵。 ”前进，行进射击！“ 弩兵们随着队列缓缓向前，手指搭在紧绷的弓弦上，将弓弦拉得成了一个半月形，朝着头顶的四十五度角度抬起，弓弦在“咯吱咯吱”做响，只听得一声“放“字，三万支弩箭同时向军阵前段暴射而出， “飕飕飕飕”密集的箭簇就像一片巨大的刀刃，撕碎了眼前的雨幕，凄厉的箭簇射出声音，在雨水风声中不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白线，在雨幕中化为死亡的金属洪流，对面的城墙上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射击了四轮以后，前列弩兵已经推进到了苏科佳德城下一百五十米，重型弩车也比后面的士兵迅速将一柄柄重型箭弩放入弩车的插槽，而此时，第三阵的弩兵已经搭好了弩箭； “放！” 指挥官们一声令下，苏科佳德城头再次响起了死亡的鸣奏，无数长达一米的重弩暴雨般的箭矢带着划破空气的凄厉呼啸飞出，同时，布置在前置的弩箭方阵也开始向天漫射。从天而降的箭矢叮叮当当地落到高卢士兵的头顶、落到他们的盾牌和盔甲上，密集得不可想象。一瞬间，惨叫连连。最前列的高卢士兵被长长的箭穿过，鲜血就像花朵一般在城墙上绽放。士兵们成片的纷纷栽倒， ”混蛋！“ 高卢守军指挥官特伦斯克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猎鹰军凭借弩弓横行天下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被人这样全面压着打的感觉也足以让一名自傲的指挥官憋屈的想要吐血，对方难道真的认为仅仅只是凭借箭簇就能够攻破苏科佳德坚固的大城墙吗？开玩笑也要有点限度啊！特伦斯克气的咬牙切齿，果断命令遭遇打击最重的部下放弃一部分城墙，希望能够将猎鹰军拖入肉搏战以避开猎鹰军锋锐无比的弩弓漫射。但是直到天空完全变成黑色，猎鹰军的远程覆盖停止，也没有靠近苏科佳德城垣的意思， 第一天的交战就这样沉闷的结束。 已经做好苦战准备的特伦斯克站在苏科佳德城墙上有些茫然，就这样简单？他手扶着城垛看着城外猎鹰军营的满营光点，虽然总体来说，猎鹰军此战中没有一人伤亡，特伦斯克的部下倒是伤亡三千多人。 但是特伦斯克在巡视伤兵营懊恼不堪的同时，也在内心发出庆幸，原来维基亚猎鹰也不过如此，看来那面金色的猛禽旗，真的能够如同阿尔杰农卡佳大人所言。会最终陨落在丹尔尼高原的土地上，被称为丹尔尼门户的科姿城被猎鹰军一战而下，阿尔杰农卡佳亲率大军压阵，也依然被猎鹰军杀的溃败，但是在这里，在苏科佳德，十万猎鹰军也无法取得一点点的进展！自己的名声经此战之后，必然会响彻高卢的大地 “立即向阿尔杰农卡佳大人送去战报“ 特伦斯克心情大好的转过身来，向身后的部下高声说道“就写猎鹰军冒雨以步兵突袭我苏科佳德，我军浴血奋战，杀敌无数，虽然战损三千，但也让猎鹰军的攻击被击溃，终其一日也无法在苏科佳德向前推进一步！” 拿到最新战报的阿尔杰农卡佳兴奋的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时间对于这场战役来说真是太宝贵了，以三千人的代价拖住猎鹰军一天时间是非常划算的，因为每度过一天，战争的天枰都在倾斜向高卢， 在高卢人的目光被死死拖在苏科加德的时候， 斯塔图恩科的南方军集群已经越过了高原的西线，轻松抵达了三个目标之一的拉斯亚，这是一座小山城，守军连五千人都没有，面对突然压境的帝国南方军团彻底混乱了，黑的浓烟笼罩在这种残破山城的上空，撕碎成破布条的军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在冰冷的雨水下显得格外的悲凉，只是一次全面攻击，高卢守军的战线就崩溃了、士兵们散乱、混乱地后退，数百米的小山城城垣上高卢人尸骸满地， 南方军的前锋部队只花了2个小时就轻松拿下城市的控制权，留下五千人负责清理战后的残余，斯塔图恩科马不停蹄的带着南方军主力转向博得古尔，夜晚雨点停了，黑色无星的夜空显得格外寂静 第一天，对于双方而言都是值得满意的，不管前面的相互猜测是多么的优秀，真正的丹尔尼会战现在才开始！第二天的凌晨，斯塔图恩科已经站在博得古尔城东北方的黄土丘上，用一种极为慎重的目光看着远处河流旁的城市，4万人的南方军在中途分成了两部分，分别扑向目标城市博得古尔和斯堪，凌晨，当天空的光线照亮地平线，两支你那份军同时对毫无察觉的博得古尔和斯堪城墙起了强大攻势， 正如胖子所预料的那样，因为高卢人根本就不认为猎鹰军队会绕上一个大圈，只为了突袭这三座毫无战略意义的城市，所以在战斗开打的那一刻，两座城市的守军显得茫然无措，根本就没意识在他们的正面，是一个满编的猎鹰帝国的军团， 昨日的暴雨早就让所有的巡逻队都躲回了城里，城头上的守军显得稀松散漫，所以当猎鹰军的投石机在第一道晨曦刺破天空的时候。同时将点燃的燃油弹如同流星一般抛向城墙，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甚至令刚刚睁开眼的守军守军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敲警报钟。今天是一个阴天，暴雨季节的短暂性停歇。风很大，“啪啪啪”燃烧弹带着黑红色的长长浓烟砸在两座城市的城墙上，化为一朵朵美丽耀眼的红光， 剧烈的爆炸声，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高卢部队，正在街道上奔跑的马车被吓到乱窜，高卢市民们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看着无数的小红点越过了城墙，化为死亡的红色砸下来，轰隆隆”被砸中的区域碎石飞散，散碎的红色点燃了四周。马儿在奔跑，大地在密集的剧烈爆炸中颤抖，低矮的城垣碎石横飞，真是地狱末日一般的景象，黑色的浓浓烟柱直上天空。爆炸开的火团像一道道火龙在碎开崩塌的南墙上肆虐， 完全被打懵了的高卢守军，只能卷缩在墙壁上挖好的藏兵里，用恐惧无助的眼神看着外面被大火包围的同伴出凄厉的惨嚎，浑身燃烧着火焰从高耸的城壁跳下去。呜呜”在投石机连续抛了三轮后，发动攻击的军号响彻天空。 “前进！” 整齐的口令声中，黑色的步兵方阵从涨潮一样开出来，上百的队列向前缓缓移动，密集盾牌组成的数道盾墙，在阴暗的天空下透着能够令血液也冻结的寒意，高耸的长矛集群已经放了下来，临时组建的登城长梯在水汽很重晨雾中显露出来，在军阵的护卫下缓缓向城墙靠近 “是猎鹰军，快，快发投石机” 此刻，城上的高卢士兵才反应过来，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城头，两座城市的防御设施很完备，投石机塔和箭塔都有配备，随着指挥官高举的手猛的落下，投石机紧绷到极点的弹索一下呼的弹出去，巨大的石块被抛上高空，然后迅速下来，就像一把巨大的锤子一样们的翻滚着砸下来，被击中的位置往往是人仰马翻的尘土飞扬，一片巨大的石弹，足以在队列中犁出一道血痕，就算是身穿重甲的士兵被巨石碾压在下面，也会化为一堆血模糊的碎肉，重装步兵的盾牌会变形弯曲的飞上了空中，人也被撞飞出去 “猎鹰万岁！” 一声巨大的呼喝打破了战场上空的乌云，六个步兵方阵开始猛扑向城墙，大地仿佛在下沉。紧接着加速，最后变成了奔跑，大片的武器寒光在闪光耀眼，对于高卢人的反应早就在预料之中。猎鹰帝国的南方军步兵们在惨烈的情景面前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加快冲击的速度，稀松的投石机能够造成的伤害，对于一只上万人的军团来说，几乎微乎其微，南方军如潮涌一般扑到了城墙下，长长的攻城梯搭上了并不高大的城垣， “稳住，不许后退！” 城头山的高卢士兵已经开始乱了，军官们大声驱赶着混乱的士兵，但是浮动的军心让他的喊声显得很苍白，前面的士兵不断被打的退回来，一些神经脆弱的士兵在拥挤的人潮中用武器猛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脚上滑腻腻的的，那是踩着的尸体，已经无法分辨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浓浓的血腥味道呛鼻，只让人想到“杀!杀！杀！‘ 攻上城墙的猎鹰士兵已经已经杀红了眼，尸体渐渐在城道上垒积了起来，一层、两层、三层……士兵们杀的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直响，到处是一片厮杀声、高卢守军已经呈现出溃败的势头，第二波冲上城墙的是从诺德人里边招募的战斧手， 这些重装斧兵一个个都长得很壮实，穿上重甲就像一堵堵钢铁组成的厚墙，手中的长柄斧头绝对是杀人劈砍的利器，诺德人是传统意义上的最强步兵，对于每一个诺德重斧来说，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东西是劈不开的，沉重而锋利的战斧，毫无顾忌的狠狠砸在高卢人的盾牌上，只听见一声重物凹凸的声音，战斧连人带盾牌都撕成了两节，血肉横飞，惊心悚然，带起一道道冲天的血污，斗大的人头被利刃一刀劈飞到半空中，高卢步兵彻底胆寒了，看着这些杀人如砍菜般的黑甲壮汉，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转身逃跑，然后是更多的士兵转身逃跑，他们的举动成了压垮高卢守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两座城市中的斯堪最先陷落，第二天傍晚时，博得古尔城市上空飘扬起猎鹰军的战旗 第二天，猎鹰军依然被阻挡在苏科佳德城下，没有进攻，但是已经在城墙下方搭建起了用来放置雷神的高台，特伦斯克提心吊胆的又度过了一天， 就在他再次志得意满的向后方发得胜的军报的时候，阿尔杰农卡佳的命令已经提前到了， 拿着命令书，特伦斯克的脸色变成惨白，他怎么也想到，阿尔杰农卡佳给他的是这样一个命令”放弃苏科佳德！放弃葛兰堡，全军向丹尔尼靠拢！“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