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蛊毒之术
眼前的青年如发疯的恶鬼,口中唾沫肆意流出,一双白森森的瞳孔看起来极为可怕。 “他...他这是?” “应该不会错,他中蛊了。” 醉此庙目光凝重,眉头微皱,此前林尘和他提起过毒宗的蛊毒之术,不仅杀人如麻,更可怕的是还能够可控人心神,中蛊者回完全沦为施术者的傀儡。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立刻就逃走了!”那名为张震的青年尖声叫道,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此刻他十分庆幸自己还未中蛊。 “醉师弟,这中蛊之人体内有蛊虫,千万不可轻易接触他的肌肤,要是咱们也被控制了就完了!”白萱美目中同样满是凝重,沉声说道。 “好,那我们就拉开距离攻击他!” 三人齐齐点头,随即同时释放周身玄气,磅礴的攻击一触即发。 “春雷暴殛!” “潮汐天降!” “五岳镇压!” 轰隆隆! 三道攻击无一例外,全部轰在了那中蛊青年的身躯上,巨大的炸裂声瞬间传开。 伴随着能量涟漪的渐渐平静,烟尘中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逐渐显露。 此时那叫陆锦的青年眼中一片空白,浑身的皮肤都被刚才的攻击炸裂开来。然而一股诡异的力量依旧让他无所畏惧地朝着三人奔来。 “吼!” 陆锦一声怪吼,一双手犹如利爪般硬生生撕向众人。 “退后!” “风火焚骨针!” 唰唰唰! 数道红白相间的玄气如银针般暴射而出,本就血肉模糊的陆锦立刻被扎成了筛子。然而,风火焚骨针也仅仅只是阻挡了他片刻,瞳孔涣散的陆锦便继续朝着众人袭来。 “混蛋!”张震双目微红,看着眼前惨烈异常的陆锦,不忍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刚才还在自己身旁活蹦乱跳的伙伴,下一刻便沦为了一具没有意识的躯壳。 “他已经被剥夺了五感,没有任何痛觉。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击杀他体内的蛊虫!”醉此庙面色有些难看,沉声说道。 “醉师弟,我听师尊曾提起过,毒宗的蛊虫一般种在人的神庭穴处,也就是前额内!”一旁的白萱急声说道。 “前额么.......”醉此庙神色有些复杂,这意味着击杀掉蛊虫也就等于是杀掉了中蛊之人。 好狠毒的术法! 醉此庙咬了咬牙,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多少了,生死有命! “惊蛰。” “遵命。”器灵的声音在醉此庙的脑海中顿时响起。 妖刀惊蛰瞬间呈一道雷束状出现在他的手中。 嚓! 一刀斩出,急驰的电芒旋即在空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线,直奔那陆锦眉心而去。 嗤! 一声轻微的穿刺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尖锐的虫鸣从陆锦的身体中发出。 唧! 陆锦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啪! 一条长约五六厘米的黑色蛊虫自陆锦的脑门爬出,随后掉在了沙地上,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唔......好恶心!”白萱一张俏脸顿时色变,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袭卷全身。 “陆锦他......还活着吗?”张震神色复杂看着倒地的同伴,缓缓问道。 醉此庙小心地走上前去,手指在他的鼻孔处短暂的停留,随后扭过头看了张震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震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又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化为一捧黄土。 醉此庙心中有些感慨,从万宗斗开始到现在,光是自己看到的丧命之人已有不少。 不论是死在自己手上的,还是死在其他人手上。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人的生命就犹如蝼蚁一般,生死皆不过在强者的一念之间。 所谓的遁空牌,又有多少人能够有幸用出保全性命。实力差距巨大时,仅仅一个呼吸间便能决定生死。 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这么清晰地察觉到生命的脆弱。 直到看着眼前的人在那一瞬间,生机尽灭,醉此庙才知道,为什么死亡又被叫做‘没了’。 ‘没了’,就是什么也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尽数被剥夺。 活着究竟为了什么?人死便万念俱灰,那这一世又有何意义。 醉此庙的目光微微闪烁。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才是他理想中的生命轨迹。 “节哀顺变。”他从张震身旁走过,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低声说道。 此时,张震颤颤地坐在地上,眼神依旧怅然,看着手中的遁空牌,神色复杂,口中喃喃自语:“或许,对于我们这样的小角色......自己从这蛮荒古界离开,才是明智的吧。” 白萱莲步轻移,凑到了醉此庙的身旁,柔荑般的玉嫩小手忽然间握住了醉此庙的大手。 “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少女明亮的眸子对视着醉此庙那思索的目光,轻声说道。 醉此庙微微一愣,感受到手心那温软如玉的柔嫩,随即他轻轻点头,反手握紧白萱的玉手,正色说道:“别的不敢保证,但我醉此庙发誓,如遇危险,一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为你们争取到使用遁空牌的时间!” 看着眼前少年那坚定的目光,白萱感觉一股莫名的温暖萦绕在她周身,之前心中的恐惧一下子少了许多。 “恩。”少女螓首轻点,极为轻柔的声音回答道。 ...... 沙漠中,一个黑袍青年正在缓缓行走。 他虽然穿着厚实,但浑身透着一股令人颤栗的杀气。要是此刻有人在他的身旁,他定能嗅到黑袍青年浑身那浓郁的血腥味。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面纱下的森寒脸上,眉头微皱。一道冰冷的声音喃喃道: “竟有人能杀了我的噬灵蛊。” “桀桀.......终于开始有点意思了吗?” 一阵沙漠中的厉风吹过,邙枭的面纱被轻轻吹起,一抹极其阴冷的笑容露了出来。 一双如万丈深渊般的眸子看向右侧的方向,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