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北域城内发 日暮至青山
这张生接着道：“罗大人乃是精明强干，明察秋毫的上官，有关青衣堂的细枝末节，小人不敢妄言，还请罗大人自行调查。 小人所知者，这青衣堂乃是仁义之堂！” 说到仁义二字的时候，张生的嘴角冷抽了一下，似乎有嘲笑的意思。 “青衣堂这些年来，在北域境内单行好事，接济贫民，帮扶弱者，在北域之中，获得极大的声望。 北域的男女老少，几乎奉青衣堂为神祗，不少百姓打造青衣义士的雕像，每逢初一十五，焚香祷告。” “如果是家境贫寒者，就祷告青衣堂送来银钱。 向往权利者，祷告青衣堂能帮助他们得取官位。 更有甚者，求子生女之事，都要念叨青衣堂一番！” 白一堂听此，忍不住尬了一声：“求生子女，不应该拜观音吗？ 求青衣堂有用？” 张生笑道：“自然是没用，但青衣堂已经深入民心，似乎比观音更好使。 天下人，有多少年年拜观音，也不得升官发财，降生子女，思前想后，还不如信青衣堂。 正如民间流传着的一句话，年年香火传不断，信奉大士界三千，一朝青衣云中胜，不拜观音拜祥天。” “青衣堂虽然也无法令他们在降生子女方面有所满意，但至少能送上金银财宝，保得一家富足。 因此，在北域中心，北域王无须治理，便是家家富足，人人安乐！” “不过，这现象，也仅仅存在北域中心。 离开北域王府越远，那家庭富足，人安乐的景象，就不存在了。 这天地是公平的，得此便会失彼，有人过的好，那必然就会有人过的不好。 很多时候，一个家的幸福，是建立在另一个家庭的痛苦之上的！” 张生这话似乎有些深意，乍一听上去，还似乎很有道理。 罗不凡问道：“这么说来，青衣堂人在北域的分布，却是很广啊！” 张生道：“不仅仅是分布广，而且入堂的人也多，不然，何以令得这北域中心的普通百姓都人人富足呢？ 呵呵……”听到这里，白一堂内心越发不解：“青衣堂的人这么做，好像厥越了北域王府的权利吧！北域中心，归北域王府直接统辖，富不富足，安不安康，都要由北域王府说了才算。 青衣堂这么做，影响了北域王在北域中心的统治地位，难道北域王就不管管？” 说白了，青衣堂就相当于自发的团体组织，如果势力太大，就会影响中央的统治。 集会一般超过几十人，都要小心注意。 既然青衣堂办的这么大，北域王又怎么会任由他们发展下去？ 张生无奈的摇摇头：“咱们北域王，乃是英明的君主。 看到自己的子民安乐富足，怎么会从中阻挠呢？ 既然青衣堂的存在，对北域有好处，北域王自然允许他们把好事做下去！” “更何况，青衣堂的存在，并不能威胁北域王。 从某种程度上讲，北域王也是我们北域的神祗，他曾经带领北域的全体民众，赶走肆虐烧杀的外敌，是北域的开土之王。 他的形象，在北域民众的心中永远如同泰山北斗。 百姓们还不至于因为对青衣堂的信奉，就丧失了做人的根本。” “民之为人，重在本心。 如果连本心都丧失了，那便不再是人，而是与禽兽无差异了！” 张生说到这里，摆摆手：“青衣堂的事情，小人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 至于青衣堂真正是好还是坏，小人想，不同的百姓，应该会有不同的评价。 一些细节之事，还望罗大人自己查清楚了。” 罗不凡点点头。 张生又道：“金牌绣字，山外青山说的是青衣堂的位置，在北域中心的边缘地带，有一座浩然连绵的硕大山脉，名曰山外山，进入山外山，远远看到一块金色的巨大牌子上面绣着青衣堂几个大字，便是青衣堂所在了。” 说了这一通，张生终于一个字也不再说。 罗不凡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不知道张大人听说过黑心帮没有？” 张生听罗不凡这么一问，先是吃惊的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若说听说过，只是听过黑心帮的名号，他们距离北域中央太远了，只会在远离王府的小地方欺负小老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这些强杀恶盗，臭名远扬，多多少少会传到北域这中央地带的。” “如果罗大人没有别的疑问，还是快快到青衣堂探个究竟吧！” 张生起身，有送客的意思。 罗不凡和白一堂都是识趣的，看张生的一言一行，仿佛是早就有人安排好的，他们再问，也问不出多余的消息，不妨这就按照张生所说的位置，前往山外山。 临走时，张生又忽然叫住罗不凡道：“罗大人，那青衣堂从来没有人去过。 里面究竟什么情况，未可知也，你们二人前去，还是小心为妙。” 罗不凡和白一堂面面相觑，只觉张生这话说的隐忍，里面有诸多深意。 “多谢张大人！” 罗不凡和白一堂在驿馆各自选了高头大马，跳上马背，前往山外山。 半道上，白一堂奇怪道：“金牌绣字，山外青山，这里面，怎么好像有些寓意？” 罗不凡淡笑道：“自然是有寓意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一桩牵扯皇朝统治的大案，如果处理不好，你我二人的脑袋，随时都会搬家。” “罗兄，你近日言语，总让白某摸不清头脑，我总觉得，你是不是已经破了此案？” 罗不凡始终淡定如水，胸有成竹：“破没破案，尚不可说，但心中有些想法，应该一早就接近了案情。 我们还是到青衣堂查看一番，事情的真相，慢慢就会浮出水面了。” 青衣堂在北域中心的边缘外围，距离北域王府有半日路程，直到下午时分，罗不凡和白一堂才隐隐看到山外山的边缘，食了些干粮清水，又前行半个时辰，山外山内那巨大的金牌绣字果然出现在眼前。 这金牌烁烁闪光，照得山谷通明。 罗不凡和白一堂刚刚进入山谷内，面对青山，就看到数百的人影浮动，不肖片刻，就将二人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