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得胜
下棋，很多年张兮都没有进行过了。 七年，大概有七年。 十岁之前，他倒是有看过他父亲偶尔在家的时候下过棋，但那时，他并不太多棋感兴趣。 不过，他那时对周姐姐挺感兴趣的。 所以为了能多与周姐姐子在一起，多听她说话，在他父亲与别人下棋时，他就会在旁边问周姐姐很多问题。 周姐姐就是他心目中什么都懂的百晓生，智慧与美丽的象征，不管他问什么，她都能给以回答。 有关这棋的走法，他在那时，有学过规则。 没有人陪他下过，除了规则，其他的策略什么的，他完全都不会。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 张兮不再乱跳，而是开始记起白子黑子的落下位置。 他无法通过纵览的方式来观看每一颗棋子的位置，想要知道那些棋子的位置，通过规则，判断自己下一步要怎么走，他只能通过记忆来走下一步。 黑子，黑子，白子，这里是白子，这里。 围！ 当他跳出一格，白子落下时，他跟着腾空，发现被白子包围在其中的那枚黑子凭空消失了。 难道想要走出这结界，只能下赢了他？ 在没有别的办法前，张兮只能用自己理解的方式来进行破局。 左边是黑子，左二还是黑子，左三是白子，如果我走……不行，这思考的速度太慢了。 即便是知道有可能破局的方法，在张兮思考应该怎样落子时，棋子下落的速度根本不给他在脑子里盘算的时间，几乎在他还没有盘算好时，棋子就已经落下。 咚！咚！咚！ 原本的盘算，被一颗一颗快速落下的棋子全部打乱。 他所能跳跃的面积，越来越小。 “不行，不行，必须想办法，再这样下去，我根本没路可走，再不盘活，我就只能被全部封杀了。” 张兮的额头开始流汗，先前他只有体力上的消耗，所以他还并不觉得累。 这会儿当体力与脑力同时用上，且他脑力因为落子速度的原因，将原本的计划一次又一次打乱，从而必须一次又一次的重新进行计划，加快计划的速度，让他对自己的消耗越来越大，棋逢对手的那种压迫感，也让他紧张。 只有不到五格了，怎么办！ 回身落子，愕然发型，棋盘上所剩还能走的位置，就剩不到五格。 不对，从先前到这会儿一共落下的棋子与棋盘上格子的数量，就算加上那五格也并不能对齐。 也就是说……张兮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还有地方可走。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两个大铁锤，这是从血脸的储物戒指里掏出来的灵器。 希望它能坚持久点吧。 当！ 身体跃起，铁锤敲在黑子身上，巨大的反弹力震得张兮虎口发麻，幸好他提前有所预感牢牢的抓住了铁锤把，很有可能就将铁锤给脱手而出了。 那里，那里，那里，那边，还有那边都还有空位。 但…… 对，那里的那个空格可以吃掉黑子，重获希望！ 张兮跃到空中，终于可以全览大半盘棋，并在迅速将各色棋子位置记下的同时，快速思考破局之策。 在某一个空位处，他发现了能将整盘棋给盘活，再给自己有一可乘之机的漏洞。 咚！ 白子落下。 包围圈形成，五颗黑子消失。 五格空位出现，为张兮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这边五格空位的出现，配合上那边的白子，对了，下一步，走那里！ 在落下的途中，张兮就已经在开始进行思考，当五格空位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又一次的一跃而起，同时又让铁锤在越过的棋子上进行敲击。 所剩的空格越来越少，剩余的棋子都不是连续的，所以张兮必须要跨越其它棋子才能在其他位置成功落子。 而他这跨越的时间，不管是再长的距离，也必须保证和跃一格的时间相同。 棋子落下的速度是固定的。 若是他没能在白子落下之前到达他所要的那一格，白子就会随机落下，再次扰乱他的整盘布局。 咻！ 十颗黑子被吃掉，张兮能够活动的空格又多了起来。 对，那里！ 那里！ 下一步走那里！ 如果黑子会落这边的话，那我就先放弃这边，着重打那边，等打完那边，将那边彻底变为我的阵营，再来跟这边发起冲刺。 下棋策略，他的确是没有学过。 不过他清楚的知晓周姐姐教他的规则，他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应该怎样下棋，怎么落子，怎么下套，怎么预测。 但他看过他父亲下棋。 不懂归不懂，但有些落子的方式，某些连子的图案在那的脑中依旧清晰。 逐渐将棋局向着父亲所下的那一盘棋进行复刻，逐渐将这自己并不熟悉的棋局，变成与父亲当初所下时那几盘棋其中之一的相似情形，照葫芦画瓢，以当初父亲赢的方式，先发展自己，暗度陈仓，然后再一举向着敌人发起总攻。 天赋，是有的。 记忆力是绝强的。 还有领悟力。 在这有来有往看似复刻的交锋中，他逐渐明白了一些他并不知道专业术语怎么说，但知道其效用的招式。 很快，他的白子数量重新超过了黑子数量，并且在与黑子的有来有往中，将棋面儿上的棋子数量越减越少。 以前，他总不能理解为何父亲明明就很少待在家里，一回家，又有大部分的时间用来下棋不陪自己，很不能理解那棋到底有什么好下的，玩物丧志，简直无用。 这一下，他明白了。 有些看似无用的东西，会总有能够用得上的一天。 “喂，焦子墨，你输了，你的棋局，被我破了。怎么样，现在，你应该能直接出现了吧。” 张兮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他的衣衫都被打湿。 是紧张，是兴奋，畅快淋漓。 他用父亲给他留下的东西，曾经认为是无用的东西，战胜了焦子墨。 又有这么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家人的美好。 即便这份美好只是曾经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