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另一个目击证人
如果王小丽并不是这王老实夫妻的亲闺女，而是抱养来的，那她很可能还有自己的姐妹。 “开什么玩笑？”这位邻居大叔不乐意了，“她怎么可能是抱养的啊？你不看看，她和她爹妈长得有多像？” 赵天明又看了看墙上的王老实夫妻的遗像，说实话，他真没看出这对夫妇与王小丽像在哪里？ “当年她妈妈大肚子怀着她的时候，我们可都看着咧。”邻居大叔说，“她妈妈整天都挺着个大肚子，在家门口走来走去，大家都知道王老实终于有后了，还以为这次肯定是个男娃娃。到快生产的时候，她妈妈才回了一趟老家，说是要回去保胎。” “什么？王小丽的妈妈曾经回了一趟老家？” “对啊，她妈妈的老家可好远着呢，听说，坐火车都要好几天呢。” “奇怪，为什么她不在自己的家里生养，却还要挺着大肚子，跑那么大老远回去呢？” “听说是她老家那边的风水好，容易生男孩，所以就回去了。没想到，这一胎，还是个女孩。” 赵天明不说话了，虽然觉得王小丽的妈妈回老家生小孩这件事多少有点蹊跷，可似乎这种解释也多少说得过去。 “哦，我还想起了一件事。”那大叔一唠起嗑来，就停不下来。 “什么事？” “这丽丫头啊，有一年，还曾经离家出走过。” “什么？离家出走？” “是啊，大概是她十岁那一年吧，没错，她那时候才上三年级吧。”那大叔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和她父母吵架了吧，这丫头竟然就离家出走了。哎，这丽丫头啊，啥都好，就是这脾气很倔。她这一走，就是一周的时间，后来还是被她父母给找回来了。可是，一回到家，这丫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不言不语，整天板着个脸。” “那，她为什么离家出走呢？她和她父母到底因为什么吵架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毕竟是他们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又怎么好去问呢？” 赵天明也不好再问下去了，这一次的乡下之行，不但没有解开他心里的疑惑，反而让他对前女友王小丽更增添了许多疑问。 从榆树村赶回到江南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女友柳寒烟还没回家，家里就赵天明一个人。 赵天明打开电脑，上了小说网站，给那个叫“复仇天使”的家伙发了一条私信。 “你为什么要把那本房产证和钥匙寄给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究竟又知道些什么？” 私信发出去了，赵天明却忐忑不安了起来。 这，是他向“复仇天使”发起的正面冲锋。 没过多久，那个“复仇天使”终于回信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 赵天明马上又回复了过去，“我做了什么事情？” “该来的，总会来的。”对方回复道。 “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你不明白？你现在不是已经住进那个房子了吗？住在这房子里，你是不是感觉特别的不安和恐惧呢？你是不是感觉这屋子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你呢？” 看到复仇天使发来的这最后一句话，赵天明吓得回过头去。 书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周围是一片寂静。 “这屋子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你。”赵天明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幽幽地说道。 难道，这屋子里还藏着另一个人？ 赵天明离开了座位，疯狂地在这屋子里搜索了起来。 他明白了，那个“复仇天使”一定是在屋子里安装了什么东西，类似于针孔摄像头的那种东西，要不然，那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到这里来了呢？ 可是，翻箱倒柜了半天，赵天明却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什么针孔摄像头。 难道，这家伙是在故弄玄虚吗？ 赵天明又回到了电脑前，却发现这个“复仇天使”又发了一条私信过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到了那一天，血债血还！” 赵天明睁大了眼睛，手却在颤抖着。 他发现：自己现在仿佛就身处在一个鸟笼子里，而这个叫“复仇天使”的人，手里就提着这鸟笼子，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在捉弄自己，他要让自己变疯掉，这，就是他所谓的复仇！ 赵天明感觉头仿佛要裂开了一般，紧接着就是一阵发痛。他索性闭上眼，捂住了耳朵。 突然，他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一下书桌！ 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我就会向你屈服吗？等着吧，复仇天使，我一定要揭开你的神秘面具，看看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就在此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天明一惊，打了一个激灵。 他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来电的人是刘勇警官。 这么迟了，这位刘警官为什么还会打电话过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此时，女友柳寒烟还没回家。难道，是她也出了什么意外？ 虽然不知道刘勇到底因为什么事打电话找自己，但赵天明还是接起了电话。 “刘警官，您找我有事吗？”赵天明问道。 “是这样的，我已经找到了王小丽那个案子的目击证人！”电话那头的刘警官，似乎显得很兴奋。 “啊？真的吗？那，那他都说了什么？” “你先别着急，让我把整个情况告诉你。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我们先前做的假设是错的。你说的没错，那个打电话给你前女友的人很可疑，或者，他肯定知道一些什么。” “啊？”赵天明一惊，他没想到刘勇的态度竟然会变得这么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接下来，这位刘警官就在电话里，把自己刚刚调查到的新情况说了一遍。 以下，就是他调查了解到的新情况。 那个现场目击者，是北方运输公司的一个叫刘沈阳的货车司机。事发当天晚上，大概是快九点钟左右，他开着自己的货车，顺着通济路从北向南的路上行驶着。突然，他发现从路边的右侧跑出一个女人来，那个女人批头散发，跑起路来踉踉跄跄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脸上红通通的。 脸上红通通的？听到这里，这不就是王小丽的特点吗？可是，她不是那天没喝酒吗，警察在她的胃里并没有发现酒精啊？ 不对，如果王小丽的脸是通红的，那很可能就是因为她愤怒了！难道，她那时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赵天明没有打断刘警官的话，接着听了下去。 当刘沈阳发现那个女人突然跑到路中间的时候，吓了一跳，马上来了个急刹车。他还把头伸出车窗，大声地骂了一句。可奇怪的是，那个女人好像真的喝醉了，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半点反应，而是慢慢地走到路中间的绿化带上，就停了下来，似乎是打算要跨过马路到对面去。刘沈阳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侧面，他并没有看清楚那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只记得她的脸红通通的，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脚上穿着深红色的高跟鞋，手里还提着一个米黄色的手提包。 这，不就是王小丽吗？没错，这就是王小丽那时的穿着啊。 刘警官说：他拿出王小丽的照片给刘沈阳看，但刘沈阳却没法确定那天看到的是不是这个女人，因为他只看到了侧脸，并没有看到那女人的正面。 “刘沈阳的证词，推翻了我之前的认定。”电话那头的刘警官继续说道，“我原以为王小丽是在道路的东侧，也就是从南到北的那一侧发生的事故，因为她的尸体就落在位于通济路东侧的通济豪庭工地门口。可是，从刘沈阳的描述来看，王美丽是从道路的西侧，也就是通济豪庭的对面，在中间的绿化带横穿马路到东侧的途中，才发生的事故。也就是说，她当时是从通济豪庭的对面过街的！” “那，这有什么区别呢？”赵天明问道。 “你女友买的那套房子是在道路的东侧，也就是与通济豪庭相同的一侧，对吗？” “刘警官，你来过平安苑小区了吗？”赵天明反问道。 “还没有。”刘勇的回答，令赵天明有点吃惊，他还以为这位刘警官已经来到这里了。 “不过，我们一定会找个时间，去她买的那个房子走一趟。”刘勇接下来的话，让赵天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原以为王小丽是从她买的那个新家走出来时，在路上，或者从东到西横穿马路时，被车撞了。对，这个时间线就是从王小丽的新家到路上的时间线。可是，刘沈阳的证词，却打破了这个时间线。”刘勇继续说道，“她当时并不是从家到路，而是从路到家，当然，或许她的目的地并不是新家，而只是对面的通济豪庭。” 说老实话，赵天明还是听不出这和王小丽的死亡之间有什么关系，不管是从西到东，还是从东到西，反正都一样，都是被一辆白色车上撞上了，又掉到那工地门口，被碾压机碾压而死。可是，刘勇为什么那么兴奋呢？ “那个司机说你女友脸上红通通，走路摇摇晃晃，似乎是喝了酒。可是，我们并没有在她的胃里发现酒精的成分，你不觉得可疑吗？”刘警官继续说道，“假如刘沈阳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前女友，当然，这个时间完全对得起来，衣着打扮也对得起来。那么，你前女友王小丽是喝过酒的啊，但那具女尸却压根儿就没喝酒的迹象。这，说明什么？” “啊？难道，王小丽根本就没死？”赵天明惊呆了。 看来，王小丽满脸通红，可能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喝过酒了。她喝了酒，走路才会摇摇晃晃的。可是，喝了酒的人，胃里肯定是查得出来酒精的成分，但现场那具看不清脸的女尸，胃里却并没有一点酒精的成分，只有咖啡和水。 难道，王小丽和那个真正的死者之间被调了包？死去的那个女人，并不是王小丽，而真正的王小丽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