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只能痛苦地啃咬她的脖颈
“在看什么?” 萧弈注意到她的异常。 南宝衣轻声:“你看那个探花郎,与南景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开考那日,她曾在贡院外面看见了南景,原本还以为是幻觉。 没想到…… 她唤了个太监,问道:“今科的探花郎,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话,探花郎名唤北再起,‘东山再起’的那个再起,是来自定州城的举子。” 南宝衣险些笑出了声儿。 北再起,他怎么不叫南再起! 她不信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什么北再起,这位探花郎,定然就是南景本人。 前世,南景也在这年的科举里考中了探花郎,还迎娶了丞相的千金,可谓春风得意。 没想到这一世,她千算万算,还是叫他来了盛京,再度考中功名。 萧弈握住她的手,淡淡道:“跳梁丑,无足挂齿。” “我知道的。” 南宝衣收回视线,与萧弈一同往听花筑而去。 管他是北再起还是南再起,他曾败在她手底下一次,她就能让他再败一次。 只是…… 他明明是蜀郡人氏,内侍却称他是定州的举子。 改变户籍并非易事,须得官府操作才校 看来南景背后,还藏着势力啊。 直到南宝衣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红漆游廊尽头,那端坐在楼阁里的探花郎,才慢悠悠露出一抹讥笑。 旁边有同科进士在议论: “你们看见刚刚走过去的那位姑娘了吗?当真是‘云想衣裳花想容’,美得惊心动魄啊!她梳着少女发髻,料想还没有出阁。” “听很多达官显贵,会在琼林宴上相看女婿。你们,那位姑娘,是不是朝中显贵的千金啊?也不知道她相中谁了!” “咱们探花郎年轻俊美风度翩翩,如果我是那姑娘,我定然会相中探花郎啦!哈哈哈,起来,那等绝色,叫我当上门女婿我都情愿!” 有进士开起了玩笑。 南景抿了口美酒,眸中情绪漆黑可怖。 上门女婿? 他要的,是整个南家。 他要的,是南宝衣生不如死! 还有他那个恶妹南胭,也得生不如死! 顾崇山和宋丞相的速度很快。 黄昏时分,就把书昶永的府邸翻了个底朝。 南宝衣来御书房看热闹时,廊庑下堆积着成山的银条和金条,顾崇山负手站在檐下,是面无表情的姿态。 她望了眼御书房。 满地都是凌乱的账本,书昶永跪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圣上震怒,连书昶永祖宗十八代一起问候了个遍。 她声:“这些都是从太史令府上搜出来的?” 顾崇山把玩着珠串,没搭理她。 他身后的太监,稀罕道:“可不是?我家主子和宋丞相去到太史令府上,啧啧,他那床都是金条砌成的!还有祖宗祠堂,那地砖哪儿是地砖啊,分明全是银砖! “还有后院,乖乖,堂堂太史令,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后院里居然蓄养着上百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他府上有密道,管家听见风声,逼着她们躲进密道,结果被我家主子发现了!那些姑娘里面,有不少是从民间拐来的,满足书昶永的癖好——” “闭嘴。” 顾崇山冷叱。 南家丫头还没及笄呢,在她跟前胡袄什么? 没得带坏了她。 南宝衣只觉十分震撼。 太史令并不是油水丰厚的官职,但即便如此,书昶永竟也能捞到这么多金银财宝。 可见,朝廷的水有多深。 她压低了声音,又问道:“这样重的罪,是不是要问斩啊?” 可能顾崇山觉得她的问题太蠢,依旧懒得搭理她。 那太监道:“郡主想到哪里去了?太史令的千金书理理,乃是成王侧妃,又怀了成王的孩子,那肚子,金贵着呢!万岁爷念在书侧妃的份儿上,也不会要太史令的命。” 南宝衣沉默。 律法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是真正论起来,与皇族沾亲带故,总还是有许多好处的。 瞧瞧,书昶永不就保住了性命? 她在外面等了片刻,内侍总管轻手轻脚地从御书房出来。 他是顾崇山的人,低声道:“太史令认下了所有罪状,连太傅那份,一起认下的。科场舞弊泄露考题也一并认下,还把那些买题的大儒,也交代了清楚。圣上震怒,大约是要判流徙之刑了。” 顾崇山“呵”了声。 内侍总管微微欠了欠身,又去了游廊尽头的偏殿,给姜贵妃和书理理通消息。 南宝衣抿了抿唇瓣。 流徙之刑,当真是极轻。 哪怕流徙三千里,可是只要姜太傅还在,成王就有继位的可能。 一旦成王继位,那么他就能把老丈人书昶永调回盛京。 她琢磨着,游廊尽头的偏殿,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书理理。 顾崇山居高临下地睨向她,“纵虎归山,可知有什么后患?” 南宝衣不语。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却还是被姜太傅逃脱,只除掉了书昶永这种杂鱼,甚至还会引来书理理对她的拼命报复…… 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她抬起清润的眉眼:“姜家府邸,果真什么都没搜到?” 顾崇山负着手,走到她面前。 他俯身凑到她耳畔,红唇轻启:“狡兔三窟。狡猾如姜华,不会把罪证放在自己家里。” 目光下移,落在少女凝白纤细的脖颈上。 他的眸子晦暗了些。 在那些浮光掠影般的记忆里,他曾在无数个风雨夜,企图染指这个姑娘,却碍于他的残缺,只能痛苦地啃咬她的脖颈,发泄般故意留下无数暧昧伤疤,再看着萧弈的隐忍和痛苦而自得其乐。 他不知道梦的真假。 但眼底,还是存了些难得的怜惜。 他轻声道:“听,青水庵的菩萨很灵。” 完,拂袖离去。 南宝衣迟疑,青水庵,那是什么地方? 顾崇山,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 因为书昶永承认售卖考题的缘故,这次春闱的成绩全部作废,所有举子要在下个月重新参加考试。 官衙里,被诬陷作弊的书生重获自由,可以参加会试。 而因为刘大儒全家被捕,刘珍心在惊惧之下承认是自己陷害的南承书,南承书也清清白白地从官衙回了家。 太史令一职空缺,萧弈顺理成章当了太史令,终于步入盛京朝堂。 南宝衣盘算着输赢,觉得这一局倒也不能完全没有收获。 她出宫回府的前夕,姜贵妃忽然在御花园设百花宴,不仅请她和南胭赴宴,还邀请了盛京城其他高门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