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杀鸡儆猴
说完话之后，莫凡就一直都在打量着他们的神色。 曲洋是只老狐狸，活了这么久，养气的功夫自然不俗，迎向莫凡的目光时面不改色。 可曲家的其他人有些不能接受了，神情上直接露出了明显的抗拒。 莫凡也猜到了这一幕，不过他并不着急，他在等那只出头鸟。 毕竟要收服一个家族，不动用一定的武力根本不可能。他需要杀鸡儆猴。 大厅中，曲家的众人不断交换着眼神，有许多人都希望曲洋能够站出来说句话。 因此不断有人将视线投向曲洋。 可曲洋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眼眉低垂，直接无视了这些视线。 曲洋的心中早已猜到了莫凡的想法，他现在连神情都不敢变，你还指望他站出来？ 见求助老家主无果之后，众人又将心思放到了家主继承人曲天歌的身上。 曲天歌到底还是太嫩，或者是保住继承人位置之后飘了。 在几位叔伯的疯狂暗示之下，他觉得自己这个家主继承人有必要争取一下家族的利益。 于是他便勇敢地站了出来。 对于他私底下的这些小动作，莫凡都看在眼里，他就像是看着小丑一般，看着站出来的曲天歌，没有着急先说话。 而曲洋在见到这一幕之后，只能无奈地叹着气。 “莫凡，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不妥。”得到大家支持的曲天歌，似乎有了说话的底气，似乎腰板都挺直了不少，对着莫凡说着话。 “哦？有什么不妥？”莫凡戏谑地看着，并不着急动手。 “我觉得你要接手我们曲家，最好还是换回曲姓。”曲天歌此时并没有注意到莫凡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 说完之后，他还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叔伯，见到他们都为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之后，底气就更足了。 莫凡对他们的小动作付之一笑，只是平静地问道：“那我换回曲姓之后，家主谁来当？” 听见莫凡的话，自认为他松口了的曲天歌，微笑地回道：“你之前不是说了嘛，我爷爷继续当家主啊。” 这话一说出口，底下所有动作都停住了，那些暗中支持他的叔伯满脸惊愕地看着他。 他这话不但莫凡听蒙了，就连曲洋在内的所有曲家人都听得呆住了。 这小子还真是不怕死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话都不过脑子吗？！ 对于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孙子，曲洋真想一巴掌拍死。 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子，于是他便想出言提醒，却被莫凡用眼神率先制止了。 拦住了想说话的曲洋之后，莫凡将视线移回到曲天歌身上，“那我呢？我在曲家是什么地位。” 自从他把那句话说出口之后，曲天歌就感到身边的氛围有些不太一样。 当他还没感觉出来哪里不一样时，莫凡便再一次向他提问了。 对着莫凡冰冷的目光，听着莫凡逐渐变冷的语气。 曲天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他现在已经回不了头，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你……你可以在曲家当个长老什么的……”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没底气继续往下说了。 人家自己有势力支持，凭什么来你家当个没有实权的长老啊？ 面对着没搞清楚状况的曲天歌，莫凡无趣地靠在椅背上，“留你一命，不是我不能杀你，我只是嫌烦。” “既然你想寻死，那我就成全你。”莫凡微眯的眼睛中闪过一缕寒芒，语气十分冰冷。 随着莫凡话音落下，在曲天歌惊悚的目光下，一缕阴森的鬼气从他背后冒出，不断在他身上纠缠着，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驱赶。 在他惊恐的目光下，那缕鬼气缓缓渗入了他的体内。 鬼气入体之后，不断剥夺着他的生气。有了生气的滋养，那缕鬼气不断地壮大。 就在鬼气剥夺生气壮大自身的过程中，曲天歌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没有痛苦的哀嚎，也没有剧烈地挣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曲天歌，就这样在众人的惊恐的目光之下，快速地变成了一具干尸。 “噗通！” 随着曲天歌的倒地，曲家众人的心也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看向莫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 曲天歌直到死的那一刻，眼睛都没离开过莫凡，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不过莫凡并不在意，一具尸体罢了。 直接无视了眼前的这具尸体，面色平淡地扫视了一眼厅中的众人，莫凡神情淡漠地开口，“还有谁有意见。” 面对莫凡的询问，在场之人皆噤若寒蝉，面面相觑。 有意见也变得没意见了，没见到有意见的人的下场吗？ 见他们都不敢说话了，莫凡也没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曲家其他人离开，只留下了曲洋与曲落尘。 曲洋此时正低着头，莫凡倒是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你们恨我吗？”莫凡随意地问了一句。 曲落尘略微有些诧异地看了莫凡一眼，然后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而曲洋则是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回了一句“不敢”。 曲洋的敢怒不敢言，莫凡并没有放在心上。 莫凡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曲落尘，自己的儿子都被杀了，他居然还这么淡定。 似乎猜到了莫凡的想法，曲落尘淡然一笑，“他并不是我的儿子，是慕凌霞偷情之后生下的孽种。” 此话就像是一道惊天雷霆，狠狠地劈在了曲洋的天灵盖上。 他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不可能，天歌他的武魂是玉箫，而慕凌霞三人没一个是这个武魂。”自己最满意的孙子，居然是个孽种，曲洋实在不能接受，随即出言反驳道。 “可是他们的母亲有啊。”曲落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也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啊。 既然都把话说开了，曲落尘也不再有所顾忌，“而且自从和她结婚之后，除了新婚之夜，我都没碰过她。你说这孩子是谁的？” 慕凌霞是在结婚半年之后，才被查出怀有身孕。按照曲落尘的说法，那曲天歌一定不是他的儿子。 曲洋一念及此，顿时感觉大脑中一股热血涌上来，一口气没提上来，整个人就这么向后倒去。 曲落尘见此急忙上前扶住，替老爷子顺着气。 “还真是一出好戏。”莫凡讥讽地笑了一声，随后向曲落尘吩咐道：“在他没缓过来之前，曲家家主由你暂代。” 事情都结束了，莫凡也不想在曲家多留片刻。 而就在他快要走出大厅时，曲落尘深吸了几口气，叫住了莫凡。 “你恨我吗？或者说曾经恨过吗？”曲落尘期待地看着莫凡。 莫凡并没有回头看他，对于他的问题莫凡只是摇了摇头，平淡地回了一句，“你没那资格。” 他不是原来的那个莫凡，本身就对他没什么感觉。在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后，莫凡更是连恨意都提不起来。因为不值得。 曲家对于莫凡而言，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 他本身就不想与曲家扯上关系，可自己的老师发话了，将曲家收入麾下也不是不可以。 走出曲家之后，莫凡并没有收复了一个家族的喜悦，神色平淡地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慕家？”莫凡一上车，鬼魅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一提及慕家，莫凡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耐烦，不过很快就被他抹去。 “下次吧，这次时间不合适。” 鬼魅并没有立刻回话，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提醒道：“你要记住，教皇的命令不可违背，就算你是圣子。” 对于他的提醒，莫凡只是淡然地回了一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