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豹王门的目的,花独秀的计划
纪绔岱说:“就你问题多,不许再问了。” 花独秀说:“师伯,我这个问题涉及到刚才的大战,又关乎到日后的武道大会,不问,我憋的难受啊?” 纪绔岱问:“对事不对人?” 花独秀抬起右手保证:“对事不对人。” 纪绔岱尴尬的看了鲍氏夫子一眼:“行吧,有话快说,说完一边歇着去。” 看花独秀如此热衷于惹是生非,纪绔岱只是无语,却并不怎么厌烦了。 当然,若是放在一年前,他恨不得亲手打断花独秀的腿。 但,今天若不是花独秀展现惊人实力,纪宗这些最精锐力量怕是要折损殆尽。 而且,在武道大会上,花独秀完美狙击铁王庙少主,一雪前耻的可能性很大。 正因为如此,纪绔岱对花独秀的看法改观许多。 大概这就叫爱屋及乌吧。 这么一想,花独秀主动挑豹王门毛病,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谁让豹王门今天表现确实让人怀疑呢? 谁又会真的跟这么个毛头小子较真呢? 让秀儿挑一挑事也好,挑过头了我及时阻止就是了。 得到纪绔岱许可,花独秀又转头看向鲍一豹。 鲍一豹有点紧张,拳头忍不住握了起来。 花独秀说:“一豹师侄,刚才你拉我,手劲挺大的啊?我一百多斤的体重,你随随便便就拉起来了。” 鲍一豹轻笑:“莫说你才一百多斤,就是两个你,四个你,我想拉也是轻松的很。” 花独秀说:“那更不应该了啊?你看,你老婆有孕在身,最近肯定没有榨你,你随手一拉就是数百斤的力道,按说不该浑身无力啊?” “铁王庙那些人,竟然能把你这般威武又雄壮的汉子打伤?” “贤师侄,你的力量呢?去哪了?” 鲍一豹脸色一变。 真若实打实的拼斗,铁王庙那些人,自然不可能轻易伤到鲍一豹。 还不是为了演戏,他故意受了点皮外小伤。 鲍一豹冷道:“我没你厉害,我外强中干,你满意了吧?” 花独秀摇头:“不对,你骗不了我,咱俩可是交过手的,我知道你的实力。”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以你实力,绝对不可能轻易被人打伤,也不可能轻易放跑敌人,除非……” 此话一出,鲍氏众人全都脸色阴冷。 鲍青纲甚至开始考虑,如果这事摊开了讲,他是该翻脸,还是咬死不承认? 毕竟,真打就是真打,假打就是假打,在场的全是一流好手,谁也不傻。 几乎是一瞬间,鲍青纲有了选择: 不能翻脸。 纪宗实力还没受到根本性削弱,现在不是两家敌对的时机。 而且,十个月前双方第一阶段的互通秘籍,已经隐约有改善关系的趋势。 只要后面弄死纪撷岱这老贼…… 话又说回来,这次跟铁王庙大战,虽然戏演的不太真,但若要说鲍氏跟铁王庙暗中联手? 那不可能。 顶多就是豹王门明哲保身,不愿为盟友流血牺牲罢了。 鲍氏紧张,纪宗众人也紧张。 两个家老都没有提出的疑问,你小子竟然大庭广众的提了。 真是不怕事大啊? 这是要翻脸的节奏么? 你这哪里是对事不对人,你这不单单是在说鲍一豹,简直是针对豹王门所有人了。 花独秀不理众人眼神,继续说: “除非,你小子在外面偷吃了!导致腿软手软,打架发挥不出实力!” 鲍一豹一愣:“什,什么?” 花独秀贼兮兮说:“你还问我什么,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么?” “老婆怀孕,你就忍不住在外面偷吃,这样怎么能行?咱们习武之人最重自律,要管得住自己的小老弟,更要洁身自爱,千万不能在外面胡闹啊。” “虽然家花不如野花香,但家和才能万事兴,大是大非问题前,你可不要犯错误啊,大侄子!” 众人全都傻眼了,没想到花独秀竟莫名分析到这条路上。 花独秀骄傲说:“你看我就不这样,我跟你师嫂就很节制。” “我打架很厉害的,简直就是生龙活虎,一个人能打十几个铁王庙小贼,厉不厉害?这就是自律带给我的力量。” 说罢,花独秀还对纪念泽眨了眨眼。 纪念泽扭过头去,两颊绯红,双手微微发抖。 眼神杀气高的吓人。 花少爷恍如未见,继续语重心长说: “贤师侄,我是你师叔,我这些话是以长辈的亲切关怀来跟你说的,你得听。” “后面马上就是武道大会了,好好‘养精蓄锐’,你懂我意思哦?” 鲍一豹重重哼了一声,双拳发抖,咬牙转过身去。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打死他的时候。 我忍……的好辛苦! 一旁鲍青纲心里又怒又喜。 没错,就是这么纠结。 怒的是,花独秀这小贼竟敢当着他的面,诋毁他儿子在外面乱搞? 这不是打我的脸,打我们豹王门的脸吗? 喜的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至少花独秀没把矛盾引到豹王门与铁王庙的暧昧一战上去。 不然,真较起真来这事还不太好善了。 尤其是有这么一个嘴毒的花独秀在。 鲍青纲怒道:“花独秀,你说什么呢!” “简直是胡言乱语,不可理喻!” 鲍青纲大发雷霆,气的头顶都要冒白烟。 纪绔岱同样松了口气,心里窃喜,嘴上安慰道: “师侄消消气,我来,我来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臭小子!” 纪绔岱对花少爷一通臭骂,花少爷才懒得理,他把纪念泽的纱巾铺在阴凉地,又一屁股坐了上去。 纪绔岱一口气骂了二十多句,骂的口干舌燥,语气甚是激烈,实际也没骂出个所以然来。 护犊之心昭然若揭。 他擦擦嘴角喷出的唾沫星子,苦笑道: “此番处理的差不多了,各位,咱们抓紧赶路,趁天黑前到百雀城落脚吧。” 鲍青纲板着脸说:“一切听师叔安排。” 众人起身,各自上马赶路不提。 谁也没有说话,没有闲聊,气氛有些尬。 鲍一豹暗想: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他说自己能打十几个铁王庙弟子,是胡扯的吧? 还有,纪宗弟子再能打,究竟是怎么撑住三倍敌人的进攻,硬是坚持了三刻钟之久? 简直是奇迹。 铁王庙教众的实力,他清楚的很,在蛇谷亲眼见识过的。 那些强悍无匹的武者,三个打一个,竟然没能全歼纪宗人马,甚至死的人比纪宗门徒还多,真是奇了。 鲍氏在琢磨纪宗的伤亡,评估他们实力,花独秀也在琢磨豹王门。 花独秀屁股底下大腿两侧垫着厚厚的海绵。 没办法,这几天要连续骑马,恐怕到不了沙之城,他娇嫩的大腿根就得磨破皮,不得不提前准备好护垫。 哎,有乳胶就好了,垫屁股底下更舒服。 花少爷思索:豹王门跟铁王庙八成有所勾结,至少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放他们走,谁知道下一站他们又搞出什么花样来。 还不如留在身边一起行动,至少能盯着他们。 现在纪宗人手充足,战力强悍,倒也不怕谁有什么套路。 花独秀几次三番跟鲍氏父子套近乎,鼓励他们留下来,其实还有一个目的。 他想试试,豹王门收藏的那块地图残片,究竟有没有戴在他们身上。 应该是没有。 花少爷一路上仔细探查好多次,甚至跟鲍青纲,鲍一豹距离十分之近,一丝一毫魔气都差距不到。 看来还是要找机会溜到豹王城,去人家家里找啊。 傍晚时分,庞大的马队赶到百雀城。 纪宗门徒早就安排好一切,提前在城里包下两栋客栈。 两家门徒各自入住,散出探子警戒周围。城里干干净净,铁王庙的人没有来这里,直接退走了。 办好入住,大伙在客栈一楼点菜吃饭。 花独秀与纪念泽,纪清亮等人一桌,纪撷岱与纪绔岱,鲍青纲等人一桌。 正吃着,一个中年汉子从花独秀面前走过,笑道: “小兄弟,辣椒油我用一下?” 这人戴着斗笠,而且压得很低,完全遮住了头脸。 但他一说话,花独秀立刻认出了他。 是付云通。 花独秀皱眉说:“大家行走江湖,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辣椒油你找别人去要,我们桌概不外借。” 纪念泽一愣,问道:“咱们几个都不吃辣,你要这干什么。” 花独秀说:“放桌上看着舒服,红艳艳的。” 纪念泽看了付云通一眼。 当然,付云通斗笠压的很低,纪念泽看不到他面容。 她心里奇怪,这是室内,外面天又要黑了,你带着个斗笠很奇怪啊? 难道是对头派来的探子? 付云通说:“辣椒油你可以用,我也可以用,但归根到底,它是店家的。” 花独秀说:“在我桌上,它就是我的。” 付云通看周围人都朝这边看来,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不借便不借。” 他笑了笑,转身走开。 他在靠门口的那桌吃饭,桌上还有几个同样带着斗笠的汉子。 花独秀暗道:这家伙果然不死心,故意露面,是想刺激我? 他们不会是要晚上动手吧? 真是没完没了。 吃完饭,众门徒各自回房休息。 正常情况,他们都是两人一间屋的休息。 但花少爷有洁癖,绝对不能接受与别人同睡一室,干脆自掏腰包定了个豪华单间。 夜幕降临。 花少爷换上一身夜行衣,缓缓打开窗子。 这里是二楼,不是很高,窗外是客栈后面的马棚,黑漆漆的。 就在花少爷打开窗子的一瞬间,马棚里出现一道人影。 黑暗中,他指了指花独秀。 花独秀皱眉。 不可能是豹王门。 豹王门的人肯定也在某个暗处盯梢自己,但不会挑衅我。 那肯定就是粘杆司的人了。 付云通在晚饭时已经来过一次。 只是不知道粘杆司发没发觉豹王门的暗桩也在? 呵,一边是粘杆司,一边是豹王门。 他们倒应该不会狼狈为奸。 虽然都是为了抢我的地图残片,但这种事,人人都恨不得藏得严严实实的,又怎会让别人知道? 花独秀冷笑一声,忽然身子一纵,快速翻出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