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敢情那乞丐,正是那被易笑邪削去了一只手臂的穿封狂,他已流落镇上许久。因天气太热,断臂处的伤口总是发炎,难以恢复,早已花去了他身上所有的盘缠,以致无药再续,导致伤口反复发炎,所以身上早已是不名一钱,囊空如洗。 凭他的本事,断掉一臂并不影响到他的生存能力,只因他来到镇上,百姓们街谈巷议的都是东郭鸢大义凛然的一面,实是看杀卫玠,令人不解。 这让他很是好奇,和他了解到的东郭鸢完全是两种说法。为了验证事实,他便有意掩饰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掩人耳目,他故意扮成了乞丐,欲悄然打听出东郭鸢骨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竟将这镇上的百姓们糊弄得这般千依百顺? 所以,他今天才流亡成了这幅模样! 其实,他还真记不起以前东郭鸢曾对他做过什么?几次死里逃生,都出于侥幸和贵人相助,后来虽然略知一二,都是道听途说而已。对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他已一概无忆。他只知道,这个东郭鸢不是什么好人,是一直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跟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伤口严重,撕痛加剧,本不想在这种场合与东郭鸢锱铢必较,可东郭鸢非要这样苦苦相逼,仗势欺人。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他面无惧色,强忍疼痛,缓缓将背上快剑一亮而出,将剑尖一递,直指着东郭鸢道:“你在这样咄咄相逼,休怪我不客气了。” 东郭鸢哈哈笑道:“铩羽之鸟,还想逞能?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穿封狂看着对方跃跃欲试的架势,不由忍俊不禁。基于伤势严重,他根本不想恋战,只想速战速决,旋即身形向外一闪,未待东郭鸢出手,他的快剑已伸到了东郭鸢的下盘。 东郭鸢知道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即便失了一臂,自己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穿封狂主动出击,更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东郭鸢见势已发,当即跃动,倏地拔地而起,长剑击出,直与穿封狂的快剑碰得“铮铮”作响,漫空之中,顿时激起了片片火光。 穿封狂的浑身上下,一直冒着虚汗,断臂处的伤口,已经完全扯裂开来,伤上加伤的剧痛,让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他顽强的意志,支撑着他丝毫没有退却之意,单剑飘忽,势如破竹,显得游刃有余。 东郭鸢的武功,虽然天下无双,但较穿封狂却有天壤之别,即便穿封狂失去一臂,他仍不是穿封狂的对手。 穿封狂剑锋走梭,如万道灵光一般,幻化无穷剑影,穿插之间,宛如游龙,真是森森凌厉,无孔不入。 东郭鸢武功虽好,可也只凝聚了四大战神之一的墨文达之力,穿封狂失了一臂,可他身上凝聚的却是四大战神之力,四人皆非一般常人,俱是武林中的凤毛麟角。所以,他们二者之间,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东郭鸢已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渐渐不支,突地单剑平刺,迅疾上扬,卖开了一个破绽,跃向一边,厉声喝道:“这样打斗,完全不公。” 穿封狂一愣,飘然落于一旁,冷冷地道:“公平打斗,有何不公之处?况且我还失了一臂,现正鲜血直流,痛不堪言,即便要喊冤叫屈,也该是我叫不公才对!” 东郭鸢双目邪射,呵呵笑道:“简直一派胡言,你所使的,都是世上最顶层的功夫,哪怕你身受重伤,我已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如果真要公平,你只能使‘落花无意’一门功夫方显公平,不然,你那叫倚强凌弱,胜之不武。” 这‘落花无意’之功,乃是墨文达一身中最逊的一门功夫,若要穿封狂只使用这门功夫跟他打斗,那他绝对稳操胜券,断然不出十个回合,便能将穿封狂毙于剑下。 穿封狂虽已不记人事,但对自己的一身功夫,仍是使得得心应手,就是始终记不起自己一身功夫的出处。 此“落花无意”一门,他自然是心中有数,方才和对方一番较量,若只使用‘落花无意’,断然不是对方的对手,略一思量,便已拿定主意,不由冷声回道:“那行,我就使用‘落花无意’,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 东郭鸢心内暗喜,倏地将剑一横,喝道:“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剑!” 话音方落,他的长剑已指向了穿封狂的腹部。 穿封狂早已胸有成竹,加上自己的伤势,根本容不得他这样耗时耗力,倏地暗运神力,立即和东郭鸢打得难解难分! 一旁观战的一群孩童,他们只能看出皮毛,根本分不清谁强谁弱?只叹为观止地振臂高呼,最后都变得瞠目结舌,舌挢不下。他们哪里见过这等排山倒海的场面?对这等排场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各自表露出来的那种惊讶之色,真是无以言表。 穿封狂枉有一身盖世武功,现在已被局限使用,自然是更加谨小慎微,因为这就是对方想要趁机除掉自己所设下的一个陷阱。 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既已答应对方不再使用其他功夫,自然得信守承诺,如果不加大出招的狠度,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他感觉每个招式之间,都被对方拿捏得很死,压根就处于劣势的状态,若再迟缓,对方绝对会趁虚而入,旋即转败为胜,将自己毙于他的快剑之下。 只见东郭鸢的快剑只钻空档,迅如游龙,有如寒星点点,每个起落都朝着穿封狂的要害而来,穿封狂的招式未定,他便已料定对方会怎么出招一般。 只见他身子凌空一旋,躲过穿封狂的一击,随即长剑回旋,剑风凌厉,直取穿封狂的咽喉而至。 这一招“投身转世”,是禁用的奇招,其威力非常之大,令人“防不胜防。穿封狂若是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一剑掼喉,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