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3章 学生
不论你以前经历过什么样的痛，不论你经历了什么，只要在时间的面前，时间都会把你清洗干净。 后来，他自己来到了这个小镇，然后在这个小镇生活了下去。 你说他是混混吗，倒也是，但是也不全是，因为他只是为了生活做了一个混混，其实他根本没有什么活动。 你甚至无法想象，他竟然还会做好人好事，是的，一个混混坐到他这个份上已经不是混混了。 他赶到柱子的住处，看到了柱子。 此刻柱子正在帮助邻居一个老大爷扛一袋面粉。 柱子边走边说， “大爷，以后再有重活你就叫我，你扛不动了。” 大爷点点头，叹气， “柱子，你人真好，哎，我那儿子啊，得了，不提也罢。” 大爷的儿子在外地看上了一个外地的姑娘，然后就在那里没有再回来。 看见江凡，柱子很高兴，听了江凡的来意，他拒绝了，因为要帮老大爷打扫卫生。 江凡也没有强求，便离开了。 三个月后，江凡摆脱了混混的身份，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上学，因为里面有原来的江凡的遗憾和悔恨。 从江凡的住处到县城一中，骑车需要半个小时，不包括出门，下楼，取车，到校停车以及走到教室花费的时间。 这是江凡周末测试过的，对于自己要去的地方，习惯性的，他喜欢探一遍路。 县城一中，县城里最好的中学，也是他即将要去的学校。 今天是周一，也是江凡第一天上课。 县城的早晨已经开始喧嚣，江凡骑着自己的单车，赶往学校。他选择了七点出门，因为路上遇到一个膝盖擦伤的小姑娘，江凡博爱的心思在心中翻滚不息，终于没忍住强行把人家送到了附近的小诊所。 等他到达县城一中，时间已经过了八点，也就是说他已经错过了县城一中的他的第一节课！ 走进校门，看见门口门卫室里的大爷昏昏欲睡，他把单车停好，轻轻的敲了敲门卫室开着的的门。 “大爷？大爷？嘿，醒醒啦！” 江凡的嗓音并不高，相反倒是还很温柔。 只可惜大爷不是小姑娘，再温柔的嗓音也是对牛弹琴，大爷悠悠醒来，看了一眼江凡，眼神毫无生机，只是一眼看过，便又放下自己的眼皮，却又是梦周公去了。 嘿！这老头！ “大爷？大爷？” 江凡不辞辛劳，继续喊也不知道到底睡没睡着的老头。 老头终于睁开眼睛，眼睛里浑浊一片，盯着江凡看着，眼睛一转不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凡一个激灵，心头一震！这老头说话的阴气好重，语气也颇为奇怪，这春季的暖意被他的语气逼退的有三分！ 说不好就是高人，江凡换上笑脸，化解了寒意，恭敬道：“大爷！我是刚转来的学生，今天第一天来上课，想要问一下校长办公室怎么走？” 虽然老头冷言冷语，颇有些不耐烦，不过江凡并不在意，他语气恭敬，笑脸相还。 年纪大了，活得久些，自然是要有些特权的。 老头指了指正对门口的七层大楼，干净利落道：“顶层！” 说完眼皮和手指同时落下，微微勾着头，又是一副昏睡的样子。 江凡不敢怠慢，轻声道了谢，朝大楼走去，在他身后，老头微微偏偏头，好似在看走过去的江凡。 校长办公室，江凡当然知道怎么走，昨天他探过路，自然会进来校园转一圈，只不过老头奇怪，他有些好奇而已。 懒得再去校长办公室，他直接到了高三的教学楼前，四班在一楼，走过四班，看见里面上课的情形，没有打扰，直接走过去，拾阶而上，来到教学楼顶层。 一般而言，在学校里，顶层是被学校封闭的，因为太危险！不过县城一中没有，昨天江凡就发现了，想了想，不会是那个草包校长的决议。如果是，那他还真的得改变一下对他的看法！ 顶层风景不错，再加上今天风和日丽，江凡丢下书包，想要找个地方躺躺。 转了一圈，他看见一处阴影里已经藏了一个人，说是藏，只不过是因为位置偏于隐蔽。 这人背靠而坐，上半身隐于阴影里，伸出腿，下半身置于阳光中，阳光有些刺眼，江凡一时间没有看清他的具体装束。 不过脚不大，腿很细，他猜测会是一个女生。 于是，他走上前！ 靠近了，他挠了挠头，忽然有些后悔。 是个姑娘无疑了！长发笔直，半遮面容，鼻梁高挺，不致突兀！ 本来是件开心的事情，不过让他头疼的是，从阴影里传来阵阵烟雾。 姑娘在抽烟。 烟味很冲！ 江凡后退转身的时候，姑娘抬起被长发遮住的脸，让这厮又是一阵惋惜。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江凡在一瞬间想到很多描绘女孩的词汇，不过最终都化为了两个字：漂亮！ 这是一种简单的漂亮，你不想用更多的词汇去描述，因为费时间！ 这是一种干净的漂亮，尽管眼睛还会时不时的注意到那根烟，不过江凡已经不在意了，因为她的漂亮很干净！ 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了头，没有去碰那根烟，江凡硬生生的止住自己转过的身子，强行把自己拽回来。 想到今天是被第二个人无视，他心中有些挫败，第一个是一个有点奇怪的老头也就算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也敢！ 他咳咳了两声，清清喉咙。 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姑娘，你眼神不好吗？” 姑娘？女孩抬头看了江凡一眼，似乎对他的称呼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态度还算好，而且并没有让她讨厌的味道，所以她没有开口，再次低下了头。 江凡的脸皮微红，不过够厚，倒也不明显。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小丫头片子，这次你的，说话的！ “同学，你看盒子上有点东西？” 女孩顺着江凡的手指，看了看烟盒，皱眉疑惑，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问道：“什么？” 江凡满意一笑，不怕你不说话，就怕你把我当傻瓜！ 江凡在她身旁蹲下，拿起烟盒的时候，看见女孩眉头皱的更深的，似乎是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我来给你指一指！” 江凡说完，看着女孩慢慢舒展的眉头，诡异一笑，指了指上面的六个大字：吸烟有害健康！ 女孩的眼神从他的脸上到他的眼睛，再到他手指指着的六个大字，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到他的脸上，不确定的问道：“你在耍我吗？” 江凡忙摆手，解释道：“吸烟是真的有害健康！” 女孩见他眼神真诚，确定了他没有耍她的意思，就又恢复自己的状态，长发半遮脸庞，一只手拿着烟，停在半空中，不再看江凡。 江凡看了看她旁边，发现还有靠的地方，就坐在她的旁边，最终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你好，我是江凡，江凡元明清的江凡，我今天第一天来县城一中，本来是我是要去上课的，一般来说我是不怎么逃课的！不过我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额，不过我不是喜欢迟到的人，一般来说，我的时间观念是很强的，只不过是因为我来学校的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额？什么事情，你有兴趣知道吗？” 江凡有些话痨，他在女孩旁边坐下的时候，上面一段话已经被他讲完了。 女孩拿着那根烟的手，微微抬起，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把刚坐下的江凡吓了一跳。 也不管女孩有没有听清他刚才的一堆废话，他心有余悸道：“你这样好的头发，万一被烟烧坏了几根怎么办？” 女孩看他心疼的表情，嘴角微微翘起，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嘲讽。 江凡脸皮够厚，权当是姑娘发自心底的喜悦在脸上的具体体现！ 姑娘不说话，他继续瞎侃。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以前我在燕京的时候也常常干，就是我过马路的时候，看见一个摔倒的老奶奶……” 额，这姑娘怎么还不说话？ 江凡挠挠脑袋，这会的情形，按照这个姑娘聪明的样子推测，她应该阻止他胡编乱造才对！ 没有人附和，他只好继续瞎侃，无非就是说自己是好孩子！ 直到第一节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江凡才停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看着快被她点完的一盒好烟，他终于没有忍住，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点上，吸气，感受，然后感慨道：“好烟！” 也不再遮掩自己的喜好，也不再装好学生，感慨道：“你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烟竟然被你一根一根的全点了！” 女孩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也终于回了话。 “你喜欢吸，我喜欢点，各有所爱而已！” 江凡暗暗叹了口气，想不到刚到县城，在一个高中就碰见了两个奇怪的人，这女孩原来也是同类中人！ 江凡又深深吸了一口，看着她精致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