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形而上不学

    在体育馆等着老何过来交完班，戚枫才收拾收拾回了寝室，心情不错。瑜伽虽然没算正经练上，但看来方向是正确的，而五局单挑又让自己的控制能力似乎稍稍增长了一点，倒好像要比练瑜伽要有用似的。

    但戚枫觉得让身体硬去适应肯定是治标不治本，要不然练一层龙象适应一次他还过不过日子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两天他已经捏爆了三只杯子，绞折了两双筷子，并掰断了桌上台灯的金属支架。他发现自己的龙象般若功有哪里不太对，似乎少了点什么，但又完全说不出来，只是总觉得一定能在瑜伽里有所发现。

    幸好那个马尾妹子似乎对瑜伽研究还挺深呐。戚枫觉得人挺不可貌样的，这样青春靓丽双十年华的妹子居然会对真正的古老修行法有研究，真不知家里是什么个教育环境。

    回到寝室又是一顿八卦。室友们对那种一大屋子全是妹子的景色十分的向往。逼着戚枫回忆所有的一切细节。戚枫心说我整个晚上都基本没睁过眼，有个P的细节能回忆起来。

    戚枫发觉一个挺奇怪的现象，这些理工科宅男们一说起妹子来总是很激动的样子，但你真让他们去和妹子组织个联谊却反而没有什么行动力。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会想一想要做的准备以及到时候搞些什么活动，然后会开始头疼，然后该啃书的啃书、运动的运动、游戏的游戏，联谊的事再无下文。哎，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不是因为他们读了理工科才成为宅男才没有妹子，而是因为他们这个性格让他们选了理科并成了个宅男，才没有妹子！

    摆脱了一众饿狼的纠缠，戚枫拎个盆去水房冲凉。自从龙象般若功练成，外界的寒暑对他的影响就很小了。帝都十月后的气温就开始往零度去了，但戚枫冲凉水澡一点也不觉得冷。

    和颜雨峰一对一练了个把小时，戚枫其实连汗都没出多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体力极限在哪里，也许去参加国际马拉松说不定能拿个世界冠军回来吧。哎，说起来下次环帝都国际马拉松是啥时候？有空可以去报个名试试。

    生意平稳，课业嘛离考试还远，去悦来客栈逛了逛，韦小宝和徐小侠都没有出现，戚枫又不能出去，十分无聊。戚枫现在的生活重心主要就放在练瑜伽上，连冲击第二层龙象般若功都没那么迫切。

    好容易等到第二次瑜伽社开课，戚枫早早吃完晚上就去了东校区体育中心，他还记得上次马尾妹子说要给他补个小课什么的。

    大球场还在公开开放中，戚枫转到221B，马尾妹子果然在。看见戚枫来了，妹子挺高兴：“呀，来得挺早呵。看起来你对学瑜伽还真是蛮上心的。”

    戚枫点头道：“那是当然了，我是真心来求学的，而且是要学到真东西的，修行的那种。”

    马尾妹子挺好奇地盯着戚枫：“现在来练瑜伽的都基本是只当个健身，来修行的还真没几个，你就是为了打篮球？可那天李教练挖你，你怎么不答应。”她跟颜雨峰那么熟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事。

    哎，这妹子智商真不低，还挺难忽悠……戚枫头痛，只能含糊道：“我确实是有点特殊原因，不过这事儿不好说太细……哎哎，你可别以为我是为了看妹子来学这个的。”

    马尾妹子一听就笑了：“我知道我知道，要是你心猿意马，哪能一坐就睡过去？”

    “我那真不是睡过去了”戚枫争辩了两句最后还是放弃了，“……咳，跟你说不清了，你说啥是啥就这样吧，总比委琐男强。”

    “好！”妹子也不在这个问题上跟戚枫掰扯下去：“现在我就来教你，真正的瑜伽！”

    哦哦！真正的！一听就好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架势，敢情平时学的那玩意都是骗人的？戚枫觉得自己就好像西游记里半夜去上菩提老祖小课的孙猴子。平日里大课上教的那些玩意肯定不能是真货，要学七十二变和筋斗云那就全得靠师父开小灶。貌似中学时老师有时候要留下优等生单独辅导也是差不多一个意思吧。

    戚枫正在胡思乱想，妹子就已经开讲了：“首先，那天我跟你提到了‘八支行法’的后面几支，但如果你要真正修炼瑜伽，必须从第一支开始练起。”

    戚枫深点了两下头，哦了一声，若有所思。

    马尾妹子眼挺尖，“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

    “哦，好，你叫啥名字？我还一直不知道呐，我不能总你你的喊吧。”

    戚枫这思维跳跃得差点让做好十足准备来应付各种专业问题的妹子险一险没岔了气。“咳咳咳，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大松心啊。能不能好好听讲了？我叫苏梦玫，记住喽？！”

    “苏梦玫……嗯，挺好听的，都有点不符合咱理工的画风了。哎你跟颜雨峰啥关系？”

    苏妹子脸上忽然一红。“呃……就是发小喽，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戚枫有点不确定：“发小这词儿是这么用的？你们这样不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之类的吗？”

    苏妹子薄怒道：“你能再八卦一点吗？还学不学了？”

    戚枫连忙低头：“学学学，您说，您说，我听着。”

    苏妹子顺了口气，重新捋了捋头绪：“‘八支行法’第一支，是持戒。”

    持戒？戚枫听了有点头疼，不愧是修行功法，还没练功呐，先上戒律。心里祈祷着戒条可别太严格。不过话又说回来，戒条这玩意还是在人，你看现在KFC里吃饭的和尚都多着是，还有领着娃的。

    然后苏妹子就开始了大段的讲解。戚枫听了觉得有些枯燥外还挺深奥，基本上来说这就是一套关于哲学和信仰的东西，持戒也没有什么明确规定的戒条，往白了说，就是在你的精神世界竖立起一套瑜伽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戚枫这一头冷汗啊，心说这是要洗了脑才行吧，我的世界观早在幼年时代就已经被自己那个当化学教授的爹用唯物主义给禁锢至今了呀。这会要改也太难了。

    “咱能跳过这一段么？”戚枫举手发言道：“咱从第二支开始练？”

    苏妹子不高兴了：“你学个东西怎么没个定性？”

    戚枫一摊手：“这玩意也太形而上了，咱能接点地气从实际些的出发么？”

    苏妹子没好气的道：“第二支是精进，就是要在第一支的基础上更进一层。”

    戚枫讶然：“也是纯精神的？”

    “对！”苏妹子很肯定。并把精进这一支稍微解释了下。

    戚枫算是明白了，这两支练完，基本上你就是个瑜伽价值观下的亚圣人了，隶属于救世主预备队。忽然觉得不对：“等等等等，我记得上次你说你练到第五支摄心了？”

    苏妹子一昂头颇为骄傲：“没错！虽然我也只是刚刚开始，但那个已经是一般人接触不到的层面了。”

    戚枫捏着下巴疑惑道：“那你一二两支练成了？”看这妹子还会气急会脸红，不像修心修到圣人级别的样子啊？

    果然苏妹子一下就卡了壳：“……这个……嗯……我还是先教你调息吧……”

    戚枫无语，暗道，搞得这么吓人，看，最后玩玄的还是没用，还不是得踩在地表上才能往高走？

    这会，在戚枫心里直接就开始把传承千年的八支行法自行删剪了。

    “第一二支就不用管了，三四支体位和调息确实得人教，五六七支摄心凝神入定说白了就是一回事，第八支那就飞升了也不用理它，其实八支实际一算就三支。”这是典型的理科生学习习惯。所有的东西，这些理科生们都要把它拆散了揉碎了然后再自以为是地去芜存菁自己给拼起来，他们觉得这样才算是学进去了真明白了。

    结果好好一堂打基础的瑜伽术高级理论课，被戚枫一搅和，变成了追赶进度的瑜伽技法速成班：苏妹子一口气把前面一个多月戚枫落下没上的体位和调息都给他补上了。

    戚枫越来越觉得这瑜伽术和自己的龙象般若功有关，就说这体位和调息，和龙象般若功简直就同宗同源，虽然形式上大相径庭，但基本走的是一个套路。有修练龙象功的经验，练这些入门的瑜伽术简直信手拈来，毫不费力，看得苏妹子也不住称奇。

    “哎，别说，你还真有点练瑜伽的天赋啊！你要不说我可不信你没练过。我才入门的时候可比你差远了。”苏妹子还是有点佩服戚枫这表现的。

    戚枫正想得意的时候才又发现问题，刚才开头不是说要学真正的瑜伽术的么？怎么一扭头又把大课的内容给补了呢？难道真不真主要就是看那两层精神修行？

    戚枫疑惑着时，大课时间到了，戚枫只能跟着苏妹子一起下楼。好吧，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从第二节课起他能跟着进度一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