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来访者
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了二层的别墅前，尼克从车上下来，早就等候在一边的科尔森迎了上去。 “伊文呢？” 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逛了一圈没瞧见男孩身影的尼克?弗瑞对引路的科尔森问道。 距离“暴动”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重建后的纽约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 随着“异界来客”的引诱和神盾局的妥协，伊文回到了他没住多长时间的别墅，开始了自由且独立生活。 算起来，这还是尼克在“纽约事件”后和男孩的第一次碰面。 “还在地下实验室里。” 把局长引到客厅坐下，陪坐在一旁的科尔森笑着解释道：“力场手杖的相关研发工作已经完成了，可伊文非要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才觉得圆满，现在还在实验室里和自己较劲呢。” “其他人也在？” 尼克?弗瑞问了一句，若有所指。 “蔚小姐和梅琳达都在！” 特定的词汇被加重了语气，科尔森话中的警惕让神盾局局长赞许的点头。 余光扫视了一下四周，尼克压低声音告诫道：“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那个女人和小伊文独处。” “所谓的协议，不过就是些口头约定，要是伊文真被她骗走，我们连个投诉和扯皮的地方都没有！” “是！” 科尔森神色肃穆，显然已经把局长的告诫记到了心里。 特工从不会让表象和感情影响自己的判断，虽然那位蔚小姐看上去大大咧咧、毫无心机，又因为接触时间长而逐渐暴露了她伪装下的本性、拉近了和其他人的关系，但科尔森从未放松过对她的警惕，梅琳达也一样。 “对了局长，有关面具人的事，伊文那里……” 科尔森的话有些含糊，不过尼克?弗瑞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用面具人离间蔚和伊文关系的事情你不要插手，那个孩子虽然在不少事情上犯迷糊，但他可一点不傻。” “更何况，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蔚女士也不是个没有心机的主儿，别挑拨不成反把把柄递到了别人手里。” “我明白了。” 科尔森点点头，他也只是随口提及，还没有实施的打算和具体方略。 “你配合梅琳达保护好伊文的安全，别让他被蔚蛊惑，其他的事情……” 说到这儿，尼克?弗瑞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建议道：“如果可行的话，多和那位蔚小姐聊聊面具人的事，不要当着伊文的面，免得他上心，尽量从那个女人口中抠出一些关于面具人能力和应对手段的情报。” “卡达?烬又出现了？” 科尔森正在“出外勤”，消息上比起那些坐镇总部的家伙无疑要迟钝许多，不过他特工的本能和敏锐洞察力还在，尼克?弗瑞的话刚一说完，他就听出了其中的隐藏意思。 “是出现了，不过是在黑市上，考虑到民众的情绪，这件事情并没有公布，除了那些在下水道和垃圾堆里讨食吃的渣滓，普通人并不知道相关的消息。” “他的目的会是什么，情报分析室的工作人员有结论了吗？” 科尔森的脸上带着戒备和警惕，不是对面前的上司，而是对那个被称作“戏命师”的家伙。 刚刚恢复元气的纽约实在经不起折腾了，起码男孩的别墅要是再被炸毁一次，恐怕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多修缮一间高尖端配置的地下实验室就能将他安抚住，少不了要带上技术已经完善的‘力场手杖’去和卡达?烬玩命。 无论是神盾局还是各国的领导人，都不愿意看到那个孩子冒险，所以才会有意无意的屏蔽掉有关“面具人”的一切消息。 作为“离间计划”的衍生，他们开始着重宣传蔚小姐以及其“异世界来客”的身份，借此从心理上让心智不成熟的男孩产生割裂感。 这样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蔚依靠她那源源不断的三成“传说值”分成就可以维持自己的长久存在，不必再向伊文借贷。 而逐渐淡出人们视线的戏命师不得不为了“传说值”四处奔波，在纽约市的地下势力掀起阵阵腥风血雨，前几天甚至将某个帮派头目钉死在了闹市区教堂尖端的十字架上。 “面具人最近在黑市上名头很响，‘成为戏命师的作品’已经成了不少帮派分子咒骂敌人的恶毒语言。” 尼克?弗瑞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不要分心。 对方现在在出外勤，保护好伊文才是他的本职工作，“戏命师”的事情不需要他过多的参与其中。 “行动队已经多次发现了卡达?烬的行踪，可就是没办法追剿到他的身影，你找个恰当的机会和蔚聊聊，看看她那里能否成为解析‘异世界力量’的突破口。” “我……” “科尔森——” 特工先生刚要对上司的交代给予回答，就被一声由远及近的呼喊打断。 侧身一看，果然是伊文。 男孩边喊着“副队长”的名字边跑进了客厅，身后还跟着梅琳达和蔚。 正要说些什么，转头却看见了坐在另一边的尼克?弗瑞，喜悦演变成了疑惑，伊文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科尔森说，你的‘力场手杖’已经研发成功了，所以过来看看。” 尼克非常自然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耿直的完全不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特工。 对于别人来说，这样的回答可能会招致戒备，但对于喜爱炫耀的男孩，只要你不在言语中试图套取他的技术，他会非常乐意的向你分享各种新式发明的功能。 两个月以来，格雷泽科技公司已经在神盾局和美国当局的帮助下成立，男孩天才科学家的名头也随着自己进行科学研究工作时衍生出来的各种民用科技产品而传遍了整个世界，可不知道为什么，传说值的上涨幅度并不大，或许是因为没有具体事迹的原因？ 想不明白的伊文将疑惑放在了一边，整个人沉浸在了对蔚身上的动力臂的研究和“海克斯科技核心”的改进工作当中，从来没有多嘴问过一句公司的事情，直到现在，他连自家公司的商务经理的名字都不知道。 倒不是神盾局联合其他方面一起欺瞒他，而是伊文完全没不在意那个以他的名字命名、市值让无数大鳄为之眼红的公司。 他和托尼走得是不同的路，比起科技侧顶端风景的吸引和正在宇宙某个角落给自己缝纫手套的香芋大哥的威胁，困守在商务中和人勾心斗角、纸醉金迷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何况伊文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建立公司只是为了经济独立，减少其他方面觊觎他技术的理由，至于账目有没有作假、分红是不是准确，伊文从来不关心。 手段运作远不如提升自身，尤其是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异界来客”的当下，没有哪个短视的政治家想因为一些钱财上的问题惹得他的疏远和怀疑。 就像尼克?弗瑞说的，他现在是孩子，但不会永远都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事实证明，伊文的想法并没有错，整个格雷泽科技公司里超过九成的工作者，其本职身份都是来自某个国家的情报人员，他们相互监督、彼此忌惮，充分展示了什么叫“职场如战场”。 “消息挺灵通嘛，独眼！” 蔚语气轻佻的嘲讽了一句，这是伊文让她说的，目的是为了加深尼克心中对“异界来客觊觎男孩天赋”的印象。 毕竟，有人争抢的东西才是好东西。 这种时刻有人在旁挑拨和窥测的紧迫感，能更好的提升伊文的重要性和自由度。 “科尔森告诉我的，”尼克?弗瑞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电话里对我狠狠的吹嘘了一通你对‘力场手杖’的改进，所以我来看看，经过天才发明家伊文?格雷泽小朋友的改进后，新式的‘手杖’和以前的有什么区别。” 听完尼克的话，本来对科尔森怒目而视的男孩马上转变了态度，他赞许的拍了拍坐在沙发上的副队长的肩膀，转头对尼克讽刺道：“你能看得出来差别？” “看不出来可以听你讲解嘛，”尼克像往常一样回击道：“可别到时候光样式变了，内里的技术却没什么提升，依旧用不了几次就像以前那样崩溃了。” 听到神盾局局长的嘲讽，伊文灵动的眼眸明亮了几分。 科尔森的战斗能力太过低端，碾压他完全没办法给自己带来成就感，久而久之男孩也就失去了兴致。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偶尔研究维克托的笔记后，害怕自己的思维被同化而打电话给托尼进行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以外，伊文基本就没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 现在托尼也被男孩烦得不接电话了，害得他想找人斗嘴……呃……想进行维克托笔记的研究工作都不行。 如今难得有不怕死的尼克局长一头撞进来，所以男孩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兴奋，以及些许从心底沁出的幸福感。 “你这个水平也就能看出样式的差异了，我解释的再详细也没用。” 伊文无奈的摇头，用一种“你这辈子都完了”的语气说道：“不要因为颅腔内满斥着白色的液体，就对自己的智力水平过于高估，从下半身逆流进脑髓的粘液再多，也当不了脑浆使用。” “.…..” 涨红了脸庞的尼克?弗瑞瞪了一旁的蔚一眼，气冲冲的责备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切——” 被针对的蔚不屑的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刺猬妈摸着自家的孩子溜光，黄鼠狼闻着窝里的崽子倍香。 你还以为你们家的小鬼头是什么好货？ 要带坏也是我这位温良贤淑的知性丽人被他带坏，怎么反倒是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另一边，心中一片沙漠的尼克局长依旧在那儿絮絮叨叨，男孩饶有兴致的听着，压抑着内心反击的欲望，找寻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你要懂得礼貌，伊文，不然这么漂亮的西装穿在你身上也只会让你看上去像一个年龄不够的侍应生。” “你也觉得这件西装不错吧？” 伊文扯着身上这件合身的手工小西服对尼克?弗瑞问道。 科尔森不忍的移开了目光，难得男孩因为要增加给“力场手杖”取新名字的肃穆感而特意订做的西服，结果第一天穿上就遭至了尼克的嘲讽，这要是不反击，他也就不是那个闹得整个神盾局不得安宁的小混蛋了。 “我也觉得不错！” 果然，没等尼克回答，伊文就将言语主动权拉了回来，话音一转，回击道：“本来想留在你葬礼上穿的，但是你也太能撑了，而我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只好提前拿出来穿穿，免得到时候小了穿不下去，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