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受伤了
章沫凡蹦蹦跳跳地来了厨房,美其名曰是要为公子准备午饭,实际是她自己饿了,想要来觅食。 转了一圈,还是得木木来烧水做饭才行。 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下,她一边帮忙添着柴火,一边整理着思路。 如今形势是越来越明朗,可是这局势却是越来越混乱,两个当家派系的争斗,以及牵扯进来了两位皇室成员,这山寨的风水还真是不错。 如今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没回来,这宁王的手就已经伸了进来,只怕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而她已经踏进了这趟浑水,又忧心着再次遭到反噬,所以这黑风寨的一切她是再也没办法脱身了。 既然走不了,那就好好地活。 就像现在,她的肚子虽饿,但手上的力气却不小,直接掰断了手臂粗的木块扔进柴火堆里:“木木,我们今天中午吃什么?” “我特地去要了些新鲜的蔬菜来。” 又是菜……就不能吃点肉吗? 她还没开始抱怨,就见一个暗卫匆匆地闪了进来,在灶台上放下一只被捆着的鸡后又闪身离开。 这是谁指使的连木木这种傻白甜都看出来了,他兴致勃勃地拿起刀就准备开始杀鸡:“话说公子对我们还真不错。” “是挺不错。” 但前提是没惹到他,否则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终于充满荤腥的饱腹了一顿,章沫凡懒懒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而木木就在院子里洒扫着,时不时和她闲言几句。 看似岁月静好,其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张叔在刚入夜时传来暴毙的消息,这着实让人惊了一惊。 怎么就死了? 清夜难得的消失了一下午,直到晚饭时都没有出现,院子附近的暗卫也消失了大半,都是石岐寸步不离地跟着章沫凡。 不对劲! 她看着满桌的菜一点胃口也没有,总觉得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闷得人接连反胃。 “石岐!”她把藏在暗处的人叫了出来:“公子还没回来?” “是。” “你可知他去哪儿了?” “公子的行踪不是我们能过问的。” “我总觉得哪儿不对,你赶紧带人去找!” 石岐愣了一下:“可是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你是个榆木疙瘩吗?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保护我有什么用?” 屋内似乎传来了“扑通”一声,紧接着一大股血腥之气传入鼻中,当然这些味道只有章沫凡一个人能闻到,甚至她还嗅到了独属于清夜的那股翠竹香气。 这位帅哥不会真出事了吧!她这大腿还没抱多久呢! 提着裙角就快步跑了进去,入目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暗卫扶着清夜躺下,而他面白如纸,双眸禁闭,左腰上有一大块血迹。 这是出去打架了?而且还打输了? 推了一把一旁傻愣着的石岐:“去让木木请图曼来,就说我中午吃坏了东西一直在吐。” “啊?是!” 在这个间隙,她跑到清夜的床前看了看,心中大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被砍成这样了? 回眸看了一眼那个快要晕倒却一直死守着的暗卫:“你在一旁歇着,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来了。” “不行……不能让人知道公子受伤的事……” “大夫是自己人。”她搬了张椅子过来让他坐下:“你放心吧,我也是自己人,不会害公子的。”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便也没再拒绝,只是仍旧努力地瞪着眼睛看着清夜,唯恐自己稍不注意人就没了。 只能靠用布按压伤口的章沫凡好不容易等到图曼来,又急忙让石岐去烧热水,让木木死守着院子的门,这才丝毫不顾男女大防再次进来帮忙。 她对医疗知识的一无所知,但好歹知道一些急救常识,所以在图曼处理伤口时也能帮上点忙。 看着他将清夜腰上的伤口缝合好,就又督促着图曼去帮那个暗卫。 “现在应该先以公子为重。” “他的伤口已经没出血了,上药的事情我来,你去看看那个快要死了的!” “可是……” “可是个毛啊!人命关天啊大哥!” 章沫凡把他推了过去,自己细心地将药粉洒在清夜的伤口上,见他拧眉哼了一声,又小声地哄着:“不怕哈,上了药就好了,就一点点痛……” 仔细看了一下,这年代虽然没有美容针,但好歹图曼的技术不错,这伤口缝得倒是极为漂亮。 只是这个伤口不在要害,失血程度也不算太多,他怎么意识不太清醒?难道还有内伤? 那个暗卫拒绝了图曼的医治,拿一只手按着自己还在出血的伤口说道:“公子还有内伤,先给公子治!” 果然被她猜中了。 “先把外伤解决了再说内伤!”章沫凡回手就把他按了回去:“把你的伤先处理好了才有时间慢慢治公子!” “我的命不重要,公子……” “你给我闭嘴!生命不分贵贱只分轻重缓急!公子呼吸平稳暂时没事,倒是你再不处理就要死了!” 图曼愣了一下,暗卫也愣了一下,显然不知道她的这套“歪理”是从哪里来的。 但这里的人似乎并不打算听她的话,气氛焦灼之时听到清夜轻轻地说了一句:“先给他止血。” 这下终于没人再争了。 “你清醒了?”章沫凡走过去按住他准备起身的肩膀,声音十分轻柔地说道:“你有内伤,别乱动。” 说实话,他是被章沫凡刚刚扯着嗓子大喊的声音给惊醒的。 图曼手脚麻利地帮那个暗卫处理好后,又回过头来帮清夜诊脉:“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月万不可再动武了。” 这年头练武的人都这么强悍的么?伤成这样也只需要修养修养就好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怕是得在医院住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吧…… “我去配些药来。”图曼意识到清夜有话说,便带着那个暗卫退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章沫凡有些尴尬地转了一圈,发现好像只有自己能留下来照顾病人,便坐在了床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