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五,最后一战
只是枢密使还是太过高估自己的实力,当他带着人夜袭安王府的时候,发现安王妃正端着一杯热茶等着他。 “哟,这是谁呀?怎么和我们影子大人穿得一样?”她回头看了一眼影子:“该不会是你的粉丝吧?” “……” 枢密使知道自己此举已经被人给识破,只能无奈地握紧了袖中的短刀:“安王妃,你枉顾皇权无视天威,今日我便是来送你上路的。” “就凭你?” 这句话好耳熟! 影子垂眼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觉得五味杂陈,她如今这架势,倒是真有了些女皇帝的味道。 “呵……我能进这安王府,就能亲手杀了你!” 枢密使脚下已经在动,可章沫凡却无动于衷,甚至还十分好笑的摇了摇头:“是陛下让你来的?” 他没有答话,但是手中的短刀连同整个手臂都已经掉在了地上,是影子出的剑,速度快到根本还没看清就已经收回。 跟着枢密使的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和身手,他们都只是临时组建起来的队伍,身手一般,心里素质也很一般。 红色的鲜血浇了一地,章沫凡捂着鼻子皱了皱眉:“又得洗地了。” 这段时间不是没有杀手来刺杀过,可是都没有得逞,倒是连累她这个院子,总是充满着一股血腥气。 看着枢密使跪地喊痛的样子,她也懒得再问,反正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来,都可以把这笔账算在皇帝的头上。 所以当枢密使的人头被送进宫时,皇帝手中的扳指都被砸碎了。 “蠢货!都是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宁贵妃端着一碗汤圆走了进来,浅笑着说道:“陛下莫要生气,这些不中用的人让人处理了也好,免得以后还拖累了陛下。”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从前只觉得她当皇后时有种雍容之美,如今看来却只觉得年老色衰,再也没有半分美感。 “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 宁贵妃款步走了出去,在拐过一个弯之后对着一旁说道:“去给安王府送个口信,就说万事俱备。” “是。”一个宫女点了点头匆忙退下。 只是她终究还是太自负了一些,安王府压根没有任何动静,也不打算承她这个“人情”。 第二日宫里传来消息,陛下突发疾症,如今由太子来主理朝政。 宗清夜听到这个消息时,正揽着章沫凡在院子里晒太阳,他半眯着眼睛听完汇报,一点也没有惊讶地点了点头。 “这宁贵妃不简单啊……”章沫凡说了一句。 “我们的这位皇帝陛下自以为聪明,却不知早已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可是她在此刻突然出手,是想给自己的儿女报仇?” “她如果真的在意儿女,当初也不会看着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还无动于衷。” 章沫凡凝神想了一下,总觉得这宁贵妃身上的秘密只怕会更多。 从前还在位皇后时,只觉得她没什么脑子也没什么善心,如今看来她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 昨夜她便已经让人来传过消息,大致的意思便是她已经动了手,希望安王府能赶紧趁此机会进宫。 这算什么? 让他们去谋反? 虽说章沫凡早就想做这件事了,可是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啊,否则以后还怎么混? 背着一个谋逆的罪名? 所以他们没有接受这所谓的好意,而是想等等看。 哪知今日她还真的就动手了,皇帝一倒,太子即刻便可以上位,正好可以趁着这个关口拉拢朝臣,建立属于自己的利益集团。 但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这太子上位也太容易了一些,以后会不会觉得他们的威胁太大而动手? 章沫凡抬头看了一眼十分惬意享受着阳光的人:“王爷,太子会做皇帝吗?” “也许吧。” “可太子年纪尚小,以后会是个什么性格也说不太清……” “怎么,沫沫想自己来当皇后?” “不不不……”她急忙摆了摆手:“我才不想呢,那深宫大院的多不好玩,还是当一个幕后玩家好玩。” 宗清夜懂了她的意思,他眯着眼睛抬了抬头:“的确,那个位置没什么意思。” 半个月过去了,皇帝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严重了许多,从一开始时不时还会醒来变成了整日的昏睡。 一众太医也十分默契地跪在殿外,个个都直言此病来得蹊跷又凶猛,他们是半分法子也没有。 但其实是他们根本不敢治。 现下的太医院已经被李太师所控制,他早就烦透了这个只会猜忌和杀戮的皇帝,心里巴不得他早点死。 第二天清晨,太医院有人送来了信,说是皇帝的日子也就今天了。 特地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章沫凡和宗清夜一起进宫去请安。 太子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掌握了朝局和宫里,所以一路上他们畅通无阻,直接就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将图曼研制的药给皇帝服下,章沫凡便搬了个椅子坐在一旁等着。 没一会儿的时间,皇帝便已经悠悠醒转,一睁眼便看见了坐在一旁章沫凡。 见她盛装华服,还特地穿了个大红色,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毒妇,居然穿成这样来见朕!” “哟,陛下你醒了?” “给朕跪下!” 见她一点也不动,皇帝更是瞪着眼睛挣扎起身:“来人!给朕把这个女人拿下!” “来人?来什么人?”她笑着摇了摇头:“陛下是睡糊涂了吧,现在这宫里哪里还有你的人?” “你们……你们居然敢给朕下毒,还敢谋逆!”皇帝实在是挣扎不起来,只能是趴在床边大喊着:“朕要杀了你们!屠了安王府!” 宗清夜就坐在不远的地方,他淡淡地抬起眼睛:“陛下当初不是就屠过吗?现在又想再来一次?” 皇帝斜眼看着他:“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他似乎轻笑了一下:“这些都不过是你安的罪名,就是为了满足你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