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唯一的念头就是毁灭
崔钰和周世安见萧临渊进来忙起身见礼。 萧临渊的目光从崔钰身上扫过。 想到娇娇那句不及小舅舅万一,他大发慈悲地放过了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然后走到主位上坐下,问着沈崇礼:“什么风把沈大人给吹来了?” 沈崇礼道:“林玉郎死了。” 萧临渊愣了一下,问道:“怎么死的?” 沈崇礼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同他讲了一遍,然后指了指崔钰和周世安道:“他们怕林若谦回侯府会有麻烦,来找君泽拿个主意,我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言下之意是让他想想办法,怎么让林若谦的身世公诸于众。 萧临渊问他:“你确定凶手是个女人?” 沈崇礼道:“马腹上的伤口是簪子这种利器所致,而林若谦看见一个脸覆面纱鬼鬼祟祟的女子。 此人早就预谋杀掉林玉郎,只不过借着今日这个时机,嫁祸给了林若谦。” 萧临渊点了点头:“眼下找出真凶最为重要。” 话音方落,就见叶沉鱼突然站了起来道:“不,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救林若谦,他有危险。” 叶君泽问道:“你是觉得侯夫人压根就不信沈大人的话,以为林若谦就是杀害他儿子的真凶,想要对他不利?” 叶沉鱼不知要怎么跟他解释,前世林玉郎是先摔断了腿,姚氏一口咬定林若谦就是真凶,所以下毒害死了这个庶子。 林玉郎是在林若谦死后,才死的,随后疯了的姚氏拉着韩姨娘一起自焚了。 不同的是,这一世的林玉郎直接毙了命,姚氏表面上信了沈崇礼的话,实则早就将林若谦视作眼中钉,定会除之后快的。 她道:“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她如今孑然一身,就怕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事来。” 姚氏和顾相夫人虽然都失去了儿子,但她们最大的不同就是顾相身边没有妾室,而永昌候身边有个得宠的韩姨娘,处处压姚氏一头。 如今她儿子死了,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姚氏指不定会做什么疯狂的举动。 当然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毕竟这一世改变了太多。 萧临渊道:“娇娇说得不无道理,以防万一还是派人去给林若谦传个信,让他小心一些。” 他将此事交给了凌越,让他去传信。 而此时,永昌候府内,哭声震天。 得知噩耗的永昌侯林远清从道观赶回来,看见的就是儿子惨不忍睹的尸体,他身子一晃,扶着棺材勉强站稳。 姚氏由丫鬟婆子扶着,眼泪都快流干了,她道:“侯爷,你要为玉郎做主啊,是林若谦,是他杀了我的儿子。” 虽然沈崇礼说真凶另有其人,但她一个字也不信,她认定了杀人凶手就是林若谦。 所以在回府后,就让侍卫将二公子的院子给围了起来,只期盼侯爷能还她一个公道。 林远清面色悲痛,他道:“沈大人不是说了吗?凶手另有其人,夫人你又何必针对谦儿?” 来的路上,他都已经听说了,沈崇礼断不会有错,更何况他如今就只剩林若谦一个儿子了。 即便他是凶手,他也得保住他的性命。 姚氏红着眼睛,心中又悲又恨,虽然韩姨娘在府中极其受宠,但她所生的儿子生来体弱,就连侯爷也没有多少关爱。 侯爷最喜欢的是她的玉郎,这是唯一让她感到欣慰,觉得自己胜过韩姨娘的地方。 可是她错了。 她的玉郎死了,侯爷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对玉郎的宠爱都给韩姨娘的儿子。 那个贱人会爬到她的头上,取代她,她的儿子会继承侯府,成为掌权人。 而她这个侯夫人到了最后一无所有,她甚至怀疑,之前侯爷对林若谦的漠不关心是不是迷惑她的假象? 想到这,一股寒气从心底油然而生。 姚氏握紧了双手,就听一声惊呼传来:“姨娘晕过去了。” “莲娘。” 林远清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起晕倒的韩姨娘,着急道:“叫大夫。” 姚氏看着自己的夫君扔下尸骨未寒的儿子,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匆匆地离去。 这一刻,心中的恨意波涛汹涌淹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剩下的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灭。 房间里。 韩姨娘幽幽转醒,看着守在身侧的男人,她再也绷不住抱着林远清就哭了起来:“侯爷,咱们的儿子死得好惨,你要为他报仇啊。” “莲娘。” 林远清一把捂住韩姨娘的嘴,压低了声音道:“胡说什么?咱们的谦儿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韩姨娘瞪大眼睛,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妾身把谦儿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林远清道:“玉郎死了,我也很心痛,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日后若谦儿继承了爵位,你依旧是他的亲娘不是吗?” 韩姨娘听着这话心中痛极,她哭着道:“谁愿意做他的亲娘,我只想我的玉郎活过来。 他长这么大我都还没抱过他,我还没有听他叫我一声娘,我不要别人,我只要我的儿子。” 林远清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着:“莲娘,玉郎不是谦儿杀的。 当年我将他换给你,让咱们的玉郎做了侯府的嫡子,已经很对不起他了。” 正因为愧疚,他一直都不敢面对这个儿子,如今玉郎死了,他就只剩谦儿了。 这侯府偌大的家业,需要后继有人,他们林家不能断了香火。 韩姨娘猛地推开了林远清,情绪有些激动:“玉郎死了正合你的心意是不是?你当我不知道,你其实早就后悔了。 如今倒是如了你的愿,你去弥补亏欠的儿子,谁又来弥补我? 整整十八年,我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叫别的女人母亲,对我冷眼相待,我心中是何种滋味?” 韩姨娘捶着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年我又何必……” 她后悔了。 当年不该一心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侯府,将他送给了别人,以至于他们母子十八年,到死都未能相认。 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她的儿子死了,再也不可能活过来,更不可能叫她一声母亲。 她的玉郎死了,可是姚氏的亲生儿子,他还活着。 想到这,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心底疯狂地滋生。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