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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节 对策

    前方是乌黑的铁栅栏,栅栏外是水泥通道,地上涂着墨绿色的光漆。两名卫兵一左一右地站着,通道的对面是另一间囚室,里面的人懒洋洋地躺着,有气无力。

    转望去,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可以收起的长板凳,和机舱的样式差不多,两头有铁链拉着。几个穿着白背心短裤的壮汉倒在上面睡觉,粗壮的手臂上满是纹身,有船锚、鱼叉、虎鲨、灯笼鱼等等,古铜色的皮肤由于过度暴晒布满了日晒斑,看起来是海上讨生活的水手。

    陈兴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着。相信用不了多久铁诺他们就会把他弄出去,毕竟他没犯什么罪,对方的权力也很有限。

    几个小时后,外面传来“哐当”的一声,铁门被拉开,一个女人被推了进来。

    “你怎么也进来了?”

    看见阿乔木,陈兴禁不住咧开嘴笑了。阿乔木黑着脸在他身边坐下,骂道,“这个不要脸的,还想上我。”

    “然后呢?”陈兴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给了他一巴掌。”阿乔木轻松地说道,然后看向陈兴,“你要不要试试?”

    “嘶……”陈兴不由得抽了口凉气,仿佛能看见廖镜波吐着牙齿飞出去的画面。镇守级的一巴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喂,那边的小娘们,过来给大爷弄弄!”

    或许是听到开门的动静,对面的水手醒了过来,醉醺醺地朝阿乔木嚷嚷。

    “咦,这小妞的身材还不错啊,屁股够大,打起来够爽!”“嘿嘿,哥几个一起上!”“过来过来,给你双倍价钱。”

    水手们发出放浪形骸的笑声,见阿乔木不为所动,又开始威胁起来。

    “再不过来,老子抽死你!”“小心哥几个弄死你!”

    阿乔木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款步走过去,圆滚滚的臀部一扭一扭的,性感无比。

    “想要女人是吧?”

    话音刚落,就响起噼里啪啦的巴掌声。转眼之间,粗壮的男人就躺了一地,捂着高高肿起的脸求饶不止。

    “姑奶奶,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高抬贵手,饶了哥几个吧。”“哥几个就是喝醉酒了说胡话,您别往心里去。”“姑奶奶,哥几个给您赔不是。”

    “过去揍那个人一顿,我就饶了你们。”阿乔木指着陈兴说道。后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上下打量陈兴,相貌平常,身材普通,不像什么强人,随即面露凶光,哇哇哇地冲过去。

    可冲到近前,壮汉们突然眼前一花,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鼻子就被拳头迎面砸中,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哀嚎不止。陈兴的敏捷高达62点,速度是标准成年男性的六点二倍,这些小喽啰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铛铛铛!”

    外面的卫兵抽出防暴棍敲打铁栅栏,不耐烦地说道,“里面的,给我放老实点儿,这里不是你们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

    阿乔木翻身一脚踹去,只听见“哐”的一声巨响,铁栅栏被踹得变了形。这就是镇守级的力量,拔树扛鼎,力如牛虎,一脚能踹出数千公斤的力量。

    卫兵被吓得脸色发白,镇守级的囚犯可不常见。一般来说,镇守级的人地位都不低,很少会被关在这种地方。

    “你们最好放尊重点儿,我们不是好惹的。今天弄我们进来那蠢货,我们迟早弄死他!”陈兴恶狠狠地说道,阿乔木配合地做到他身边,双手搭着他的肩膀,装成骚秘书的模样,“等我们老板联系上人,有你们好看的。”

    “大,大哥,要抽烟吗?”

    卫兵面露讨好,从衣兜里掏出香烟,双手递上。

    陈兴虽然很少抽烟,但也不是不抽,第一世做业务员的时候就经常抽。接过烟,卫兵双手伸进牢房,拿着火机给他点上。

    “烟灰随便弹,等会儿我们哥俩扫就行了。”“是是是……”

    两个卫兵点头哈腰,能让镇守级的美女做秘书的老板,身家肯定不简单。

    “哗啦啦,哐当!”

    又过了几个小时,伍次郎被推了进来。

    “混蛋,一万金币都不肯放人!”

    那个廖镜波实在贪得无厌,连一向温文尔雅的伍次郎都开始骂人了。第二天下午,三人终于被放出去了。来接人的是铁诺和火咀。

    “花了多少?”陈兴问道。

    火咀的脸色有些难看,铁诺神情黯淡,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万,妈的,想钱想疯了吗!”陈兴忍不住破口大骂。

    “回去再商量吧……”铁诺拍拍陈兴的肩膀,随后几人回到了船上。

    陈兴隔了好久才缓过劲来,一个点点大的芝麻官都能挖走五万,他们还有多少个五万?剩下的事情还要做吗!

    罢了罢了,这些王国官僚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蟒蛇。只求明天平平安安,让对方介绍个实权官员来认识,用钱砸开龙涎河的大门。

    由于损失惨重,陈兴烦躁难当,一晚上都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起来,索然无味地喝了碗粥,到海关大楼办事。

    一个身材微胖的官员接待了陈兴。

    “找廖镜波啊?”对方显得有些意外,“他好像休假了,你们要办什么事儿,找我就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兴当场气得肺都快炸了。这个无耻小人,拿了钱还不办事,直接把他们推给另外一头狼吃。

    “不用了。”陈兴强忍着怒火说道。由于心情烦躁,口气不是很好。

    “不用?”微胖的官员脸色一冷,口气变得不善起来,“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等下次再来,可就没那么简单啰。”

    面对官员的威胁,陈兴眯了眯眼睛。一瞬间,官员感到寒气从脚下串起,仿佛被一头荒野狼盯着,不寒而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陈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嘭!”

    回到船上,陈兴把情况说了。铁诺顿时大发雷霆,怒不可遏地将厚实的餐桌砸得稀烂。

    “这群狗东西!”

    “大哥,你只要说一句话,兄弟们现在就冲过去,把那群狗官杀干净!”“对,杀光那群畜生!”脾气最火爆的轰雷和熊奔叫嚣起来。

    “除了打打杀杀,你们还懂什么!”火咀大骂道,“你们有几个脑袋,很厉害吗!也不想想你们是怎么混到黑死大陆去的,要不是为了你们,军师至于死在那边吗!”

    轰雷和熊奔立即没了声音,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

    “大伙都想想办法吧,生气不起作用。”大猫劝道。

    “大猫说得有道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总能想出解决办法的。”大鼠跟着附和道。

    “唉,要是军师在这就好了……”铁炮叹息道,铜锣也跟着附和,“是啊,有军师在,我们都不用去想这些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想事儿就脑壳疼……”

    “我也是,一想事儿就脑壳痛,跟个马蜂叮似的。”铁炮搭着铜锣的肩膀,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

    “哈哈哈!”

    铁炮和铜锣的话引了起一阵哄笑。陈兴也跟着笑起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雷光团这群人,全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虽然脾气火爆了些,但心地善良、正直不阿,仿佛这黑暗冰冷世界中的一团火,拼命地燃烧着,绽放耀眼的光芒。

    接着,陈兴沉下心来,思考对策。餐厅里恢复了安静,所有人都在想对策,只是大部分人都是白想。

    “昨天是谁去送钱的?”

    许久过后,想到初步方案的陈兴抬起头,朝铁诺和火咀问道。

    “我送的。”火咀回答。

    “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陈兴问道,怕对方不理解,又补充道,“比如录音什么的。”

    火咀摇了摇头。

    “你要证据?”阿乔木问道。陈兴点了点头,阿乔木又说,“这个容易啊,火咀那里只有现金。为了避嫌,那个人肯定不会马上存入银行,只要去他家,准能搜到。”

    “有道理。”陈兴用力地捶了下桌子,“这就好办了?”

    “你打算去告他?”铁诺眉头紧锁,问道。

    “是的!”陈兴点头说道,“我准备马上就去金粉港监察局检举他。”

    “这个……”铁诺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告他?”阿乔木面露疑惑,“万一事情闹大了,捅到冰蓝城去,我们的身份怎么办?”

    “是啊,我们是偷跑出来的流放者,要是事情闹大了,身份肯定会暴露。”黑骷髅的团长附和道。

    “大伙先别着急,陈兴团长是个聪明人,我们先听听他的说法。”伍次郎说道。

    “你说得没错……”阿乔木拍了下伍次郎的肩膀,赞同道,“整条船上就属这只沙狐最狡猾。”

    一时之间,陈兴没听出是损他还是赞他。

    “咳咳……”陈兴轻咳两声,众人安静了下来。

    “现在事情就算闹得再大,也只会在金粉港的圈子里,不会捅到冰蓝城去。”陈兴慢悠悠地说道,“至于为什么,我很难向你们解释,总之……”他停顿了一下,“你们相信我就好了。”

    事情的原因,不是陈兴不愿解释,而是解释不了。

    根据他上一世的记忆,阿丽雅在晋升国王级后,就潜伏在龙涎河的北面,逐步收服包括红龙公国、赤岩公国、黑羽公国在内的七个公国,组成“北方联盟”,对抗以她母亲翠丽丝为首的“新马兰王朝”,史称“双雌之争”。

    时至dr2617年,也就是他重生的五年后,红国名存实亡,双方隔河而治,被人们称之为“南皇后”“北公主”。

    这一世,由于他这个变数的存在,阿丽雅提前三年晋升到国王级,把整个历史的进程都拉前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阿丽雅和翠丽丝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作为红国最强大的两个国王级,她们的所作所为将会影响整个王国的运作。

    按照古往今来的官场规律,一旦上头有斗争,无暇管理,下面的人就会趁机敛财。

    由此可以推断,即便陈兴在这边闹出天大的娄子,金粉港的高层也一定会互相遮掩,不让事情继续扩大。

    但陈兴总不能告诉别人,他是穿越回来的、有先知先觉吧?毕竟现在马兰皇族的老皇帝还没死,阿丽雅和翠丽丝的争斗没有浮出水面。红国的民众并不知道恶魔公主的存在,甚至血腥皇后的名头也没出来。三王子赖安·马兰还没有登基为王,翠丽丝还只是三王子妃,只有“大碧池”的外号。

    “就只是相信你?”阿乔木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对,就只是相信我。”陈兴厚着脸皮说道。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陈兴的这个说法,实在太野蛮了,光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要决定全船两千多人的命运,实在有草率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