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娶我!
余郝氏闻言刚要说话,院门被砸响,她迅速奔去开了门,来的是唐寂。 “玉儿姑娘醒了,她在!”余郝氏说着转身指向玉儿,唐寂一看到她,阴郁的脸上有了一丝柔色。 他向玉儿走去,玉儿冲他笑着,笑得眼波温柔,在唐寂靠近她时,她退步入屋,唐寂随即跟进去,屋门便关上了。 余郝氏一顿,看向老妇人,两人知趣地赶紧抱着筲箕和孩子,快步回了对面的屋内,也闭紧了门。 …… 玉儿和唐寂就站在屋门口处,相互凝视。 他们沉默着,就这样静静地立着,许久后,玉儿才轻声道:“我不知道你还留着它。” “没有它挡住那致命的一箭,我出不了训练营,更不会活到今日。” “唐寂,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在乎。” “那你娶我吧。” “什么?”唐寂错愕地看着玉儿,他没料想到她会如此的直接…… 玉儿上前一步:“娶我,然后我们两个浪迹天涯,与世无争。” 唐寂喉结轻动,娶她,他当然想,可是…… “我还有事要做,很可能……会死。” 玉儿闻言抓上了唐寂的手,双眼死死地盯着他:“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你们谁都帮不了我。” “那你娶我好不好?我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撑不下去了。” 唐寂闻言,一把将玉儿抱进怀中,十分用力地抱紧了她,心疼道:“万一我死了呢?你岂不是会更孤单?” “至少你证明了你在乎我,你没有骗我。” 唐寂深吸一口气:“好!我娶你!” 他当然没有骗她,从年少时在训练营的相遇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了玉儿。 她的倔强让人心疼,她的宁折不弯让他无法注意她! 一次次地,她被打被罚,只因为她学不会低头,而他多想和她一样那般挺直身躯啊!可他不能! 他的家人是他丢不下的枷锁!为了他们的平安,为了他们能好好地活着,他心甘情愿地弯曲了脊柱。 他劝她低头,他拉着她妥协,一次又一次。 终于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把恨意藏起来,而他就更丢不开了她了,因为他知道她就像自己的影子,和自己一样只能隐于黑暗。 所以在她被关进苦牢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没救也没看,倒不是为了自保而舍,而是他以为她不用再委屈自己,结果等她出来时,他才知道,她的内心有了“绝望”两个字之后,有多么的渴望阳光,可是他哪里给的了呢? 他任由玉儿牵着他,在街头一路采购,玉儿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也努力地笑着,只是眼里藏不住悲壮。 是的,悲壮! 他很清楚,为了那挺直胸膛的一刻,他要做什么! 赌注很大,但他停不下来,内心的渴求让他选择不管不顾! 当玉儿在成衣店穿上喜服,双眸含媚地看着他时,他的心在荡。 玉儿,等我,等我拼一把!若是赢了,你我失去的尊严,会讨回来的! 他心头激荡着,走上前抓上了玉儿的手:“你真美。” …… 黄昏时分,醒来的花柔坐在桌旁,捏着草兔子暗自垂泪时,楚玄端了食物进来,见状轻叹:“你哭成这样,他夜里过来瞧出端倪,我怎么应对?” 花柔闻言赶紧抹了眼泪,把草兔子递给楚玄:“把它丢了,别让我……看见。” 楚玄接过,看了看草兔子:“这东西,意义非凡?” 花柔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我什么都没和你说,你只看见它就这样了,怪不得非要我给你扎针封住意识呢。” “他太聪明,我瞒不住他,只能如此。” “可是你这招没用,他不仅意志坚决非要给你医治,还有个兄长要跑回唐门去查密典。” 花柔一顿:“唐箫?”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你家男人喊他兄长,不过他告诉我,你是唐门毒房房主?” 花柔一愣,点点头:“是的,我是。” 楚玄立刻坐到花柔对面:“那介绍个毒房的女弟子给我认识吧?” 花柔偏了头:“为什么一定是毒房女弟子?” “因为带毒体只有和天脉者的孩子才有可能结束这特殊的血脉啊。” 花柔错愕不解:“你们……不想拥有这样的特别吗?” 楚玄眼里闪过一丝痛色,迅速收敛道:“平凡的,想特别;特别的,想平凡,别人碗里的饭总要香一些。” 花柔眨眨眼,低吟道:“也许,每一个特别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楚玄看着她:“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的特别是为你而存在的?” “不!”花柔立刻摇头道:“他是一国之主,他存在的意义是重塑秩序。” “可是,他希望你一早一晚都会醒来,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帝王的身份拖着他,他大约会陪着你看日出日落。” 花柔听他这么说,一时哽咽,脑海里全是他们一起在药山上迎来日出送走晚霞的时光。 “你不如和他说实话吧,我觉得他那么爱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的。” 花柔此时却抬手抹去眼泪,看着楚玄:“光明的生活和阴暗的生活,二择一,你会怎么选?” 楚玄不加思索:“当然是光明的生活啊!” “我也选的光明,所以才必须放弃他啊!” “什么意思?” “走过黑暗,才会知道光明的珍贵,所以他必须去照亮更多人的生活,让更多人告别黑暗,永沐光明。” …… 喜烛燃烧,屋内是一片喜庆的红。 已经叩拜了天地,玉儿端坐在床上,看着唐寂:“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 “我去拿。”唐寂出了屋,直奔灶房,而玉儿却从袖袋里摸出了一根长针。 我得把你……留在我身边…… 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也不会死,我才不会孤单…… 玉儿执拗地盯着那长针,她知道这是她不被抛弃的唯一办法。 她将长针放在了枕头的下方,决定趁他们云雨时动手,只有如此才能得手。 唐寂回来了,他拿着酒壶和两个酒盅进来后,用脚关上了门。 “酒来了,喝了这合卺酒,我们就算是结为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