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2章 一厢情愿
几百只恐兽在凯旋大道西侧桥梁上如履平地,几十只恐兽甚至可以并排奔跑,它们的速度快极了,但悬空的桥梁长得很,够它们跑上一阵子。 在它们身后,仍有稀稀拉拉的恐兽骑兵失控冲来,苏哈台看在眼里,心中已经有了数。 敌人的骑兵部队纪律性很差!他决定将它们一军。 数百骑兵冲过大桥一半距离时,苏哈台命令伍撤回桥上的勇士,同时命令前线部队遇敌后继续后撤。伍尚不明白它的托维纳为何要新军一退再退,但它还是照做了。 聪明的大长老法辛似乎看出了什么,它干瘪的脸挤出了一丝笑意来。 “……地球人,你可真是聪敏啊……”它默念着,苏哈台接收到了它的默念,但没有回应它。安铂大聚落的盖亚之灵们从未发出过半点声音,苏哈台不知道祂们究竟是因为吓破了胆,还是胸有成竹。 他觉得盖亚之灵们应该是胸有成竹的,毕竟一些年长的盖亚之灵,能从现在看到不太远的未来。 如果祂们需要发言,早就发言了。 恐兽骑兵冲过了桥,狠狠撞在了身着铁甲的新军勇士身上,它们手中巨大的狼牙棒挥舞得虎虎生风,隔着铁甲,也能震碎目标的内脏。 那挲殁人都是力大无穷又嗜血成性的猛兽,恐兽也都是些力大无穷又嗜血成性的猛兽。 两只猛兽合二为一,就是一只只怪兽,就算身着铁甲,也无法抵御这怪物的冲击。 占据了瞭望塔,城墙,房屋屋顶和高地的托维纳新军们,已经快要忍不住发射枪弹或者弓弦了,但它们没有得到命令,就不能擅自行动。这是卡尔勒最大的训练成果之一。 通过诸多微小的细节,养成了一支军队令行禁止的习惯,这对获胜来说是非常关键的。 前排的铁甲勇士们不用佯装败阵,它们是真的在节节败退,几百只恐兽骑兵,便能将一层层列阵的它们冲得七零八落,骑兵果然是步兵的克星。 这边数百骑兵取得的辉煌战绩,被对岸的恐兽骑兵看在眼中。 尽管它们的首领们不厌其烦的要它们原地别动,但它们最终还是耐不住嗜血的性子,一批一批的冲了出来。它们就像是一堆铁砂,而主丛兽上好似有一块巨大的磁铁。 铁砂被一小股一小股地吸引到了主丛兽背上的磁铁上,导致这磁铁的吸引力越来越强。 终于,铁砂阵决堤了,几乎所有的恐兽骑兵都驱策着身下的恐兽,争先恐后地冲到了桥面上,把这座坚固的大桥,挤得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随口一个命令,就要毁掉四万条生命,苏哈台有些于心不忍。 他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大长老法辛一眼,而眼神从未离开过苏哈台的脸的法辛,第一时间便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了惊喜和欣慰的神情。 他接过了苏哈台递给他的指挥棒,对伍直接发号施令。而苏哈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东边。那边防守严密,没有大碍。 法辛的命令内容很简单——“攻击!” 伍扭头看了一眼苏哈台,见苏哈台轻微点了点头,他这才对传令兵下达了命令。一场让托维纳人印象深刻的,使用远程武器清缴骑兵军团的战斗开始了。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前排的恐兽骑兵本以为它们会轻而易举地突入这最后一只丛兽,然后高高兴兴地去和它们的首领们领赏,可阻力突然出现了。一直在退却的托维纳新军铁甲勇士们,突然不再退却了。 它们由一块柔软的海绵突然变成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石头! 凯旋大道西边的入口是深入丛兽背部的,很多托维纳新军士兵都在环绕着桥头的暗堡和瞭望塔上。它们低下头,看着被拥堵在桥头和桥上的密密麻麻的敌人,眼中全是愤怒的火焰。 在传令兵的命令到来时,它们便第一时间投出装着火油的陶罐,射出燃着火焰的箭。燧发枪和霰弹枪射程刚好,闭上眼睛扣动扳机,也能保证百发百中。 一时间,枪炮齐鸣。 恐兽骑兵部队开始燃烧,它们开始大批死亡,这些自西向东走了一路的屠杀者直到今天才明白恐惧为何物,虽然它们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骑兵,但面对漫天箭雨和夹杂其中的火光,它们还是会胆怯。 桥这边的恐兽骑兵想要退回对面,却发现桥对面的恐兽骑兵依旧在争先恐后的往里挤。 那些恐兽骑兵被血腥味道激发了凶性,它们才体会不到桥这边的同伴们正在经历着些什么,它们甚至还咆哮着责怪着前面的人为何打不开缺口。 两端的骑兵都在往中间挤,这就导致中间部分的骑兵连恐兽带骑手被挤得直往深渊里坠落。 这可真叫做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进来!“尝尝你安东尼大爷的厉害,哈哈!”安东尼显得很兴奋。但苏哈台却感受到了万千灵魂的哀嚎声。 …… …… 卡尔勒和蒂娜被绑在了奇卡聚落丛兽背部的一根石尖柱上,被绑住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命的是,两人的双手都被绑住了,蒂娜不停地大声叫着,她眼前的这些托维纳人让她感到害怕。 她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而令她感到害怕的东西,就是这些托维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卡尔勒身上也有这种杀气,但蒂娜并不惧怕卡尔勒,毕竟眼前这些绿皮肤的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另外一个种族。 卡尔勒感受到了蒂娜的恐惧,他数次阻止她这样大喊大叫,但是没什么效果。 直到奇卡聚落的首领长老出现了。 它穿着一袭白衫,缓步走来,很年轻的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蒂娜却因此不再大吼大叫了。她拼命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双手从捆绑着它们的绳索里面挣脱出来。她的手语要比卡尔勒好多了!只要能抽出双手来,她就有把握消解地球人和比锡河上游流域这些警惕的托维纳人之间的误会。 可是她错了。